第19章 慕言毁容
回到珠翠阁后，柳絮将碗一摔，吓得风铃等一干婢女跪倒一片，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看。
“来人，拿火盆来。”柳絮紧握手中的画，眼睛似是能喷出火来。
风铃把燃烧的火盆放在柳絮跟前，柳絮将画抛入火盆中，“噗~”一声，火焰熊熊攀升，那副［悬崖相救图］在火中燃成灰烬。
“收拾一下都出去吧，风铃，你跟本宫来。”柳絮摸了摸头上的三尾凤钗，朝门外走去。
“是！”风铃和一干宫女齐声应道。
“风铃，你知道王府地牢在哪儿吗？”柳絮走在回廊上，伸手轻拈一朵伸进回廊里的桃花，随口问道。
风铃疑惑：“娘娘，地牢又湿又臭的，您去那儿干嘛呀？”
“哼，不该问的别问，还不带本宫去。”柳絮回头一瞪，叱道。
“是，娘娘请跟奴婢来。”风铃吓得一抖，连忙恭敬带路，不敢再废话。
风铃带着柳絮来到花园，进入假山洞里，洞中有一处机关，启动机关就出现了一条通往地牢的阶梯。
这地牢构思巧妙，府里犯了错的下人都会被丢进这里受折磨，风铃站在阶梯前瑟瑟发抖，这里是地狱，她这一生，去过一次就够受的了。
“快走啊，你抖什么！”柳絮不耐地一推风铃。
“啊~”风铃一个不稳咕噜噜滚了下去，撞在第一个拐角处的墙壁上时，两把锋利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这地牢外面虽无人把守，里面却机关重重危机四伏，擅闯的人若是不熟悉机关或有超高的身手，根本不能全身而退。
“娘娘，救命~”风铃颤抖着向柳絮伸出双手，喊道。
“什么人？”架着风铃的两个看守，长得五大三粗带着威严的声音问道。
柳絮从袖袋中掏出一枚玄铁令牌，抛向下方，冷傲地说道：“炎王侧妃，还不放行？”
一个看守伸手一抓，摊开手看着令牌，然后两人单膝跪地，齐呼：“参见侧妃娘娘！”
“把障碍都给本宫清干净！”柳絮缓缓步下阶梯。
“是！”守卫应道。
为首的守卫向身后一挥手，紧接着想起了“咔咔呲呲”的机械运转声和“哒哒哒哒”的脚步离去声。
柳絮有了令牌，带着风铃紧跟在领头的守卫身后，左拐右拐一路畅通无阻，昂首挺胸地进了地牢。
地牢里关着不少的犯人，挣扎声，呼救声，求饶和正在受刑的声音此起彼伏。
柳絮无视那些人伸出来的双手，一直走到最深处的一个牢门前，看着四肢被捆绑在铁墙上的慕言，问领头的守卫道：
“你们给这人用过刑了吗？”
领头颌首回道：“娘娘，这人被抓进来后，王爷并未发话，所以属下只得将他严加看管，不敢私自用刑。”
“哼，今日王爷就是派本宫来审讯他的，开门。”柳絮直勾勾的隔着铁门看着慕言，说道。
“叮”的一声，玄铁巨锁被打开，慕言眯眼盯着柳絮，看着她越来越近的步伐，有种不祥的预感。
“柳絮？你来做什么！”
慕言扯了扯手中的铁链，问道。
“慕言，怎么说你也算本宫的半个表哥，你被关起来了，本宫当然要来看看你喽，更何况……”柳絮凑到慕言耳边低语：“本宫还要谢谢你上次在边城没有拆穿我呢，不然我也不能代替我的好表妹成为炎王府的女主人啊！啊呵呵呵呵呵呵~”
“你这话什么意思？”慕言激烈地挣扎着，想要冲到柳絮面前问清楚，“你这个蛇蝎女人，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柳絮……啊~放开我，你们这些奸佞小人。”
“啪！”柳絮从一旁的刑架上，拿起一条满是倒刺的铁鞭，狠狠抽在慕言的胸口上。
“啊……”
慕言皱眉，疼得一抽，咬牙倒吸一口凉气，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他紧闭双眸，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脖子上的青筋突突跳动。
“柳絮……你到底有什么阴谋？”慕言喘息着，说话有些轻飘。
“哼！本宫为什么要告诉你？哈哈哈哈~”柳絮狂笑着，又是好几鞭。
“啪啪啪……”的抽打在慕言的身上，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白衣，破碎的布条和着血肉被鞭上的倒刺带出，甚是恐怖寥落。
“呃……柳絮，你不会有好结果的。”慕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膛剧烈地起伏，“砰砰”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
“是吗？那本宫就留着你这双眼睛，让你看看本宫到底有没有好结果。”柳絮拿起邢台上的一把匕首，在慕言的脸上轻轻地划来划去。
她邪笑道：“不过在这之前，本宫要刮花你的脸，让王爷认不出你来。”
“呸！”慕言一口血水喷在她脸上，轻蔑道：“哈哈哈哈，你这个毒妇，你最好把我的舌头也割掉，否则，终有一日，真相会大白于天下的。”
“你以为本宫不敢吗！”
柳絮白净的脸扭曲着，深吸一口气，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割在他脸上，左一刀右一刀慢慢地割着，原本俊美非凡的脸变得血肉模糊，容颜不再。
“啊~”慕言惊呼轻颤，身上的铁链“叮啷”直响，直到他的脸上已无处下刀，直到他的舌头也被割掉。
剧痛让他的精神备受摧残，失血过多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世界越来越黑暗。
他恍惚中看到素笺一身白衣轻捧着他的脸，睁着水汪汪的狐狸眼，嘟着嘴轻轻地吹着他的伤口，心疼道：
“慕言哥哥，你怎么又受伤了，素儿给你吹吹，呼呼，哥哥乖，吹吹就不疼了。”
两行清泪顺着他割裂的脸流下，融入他的血肉中，嘴里也流出血来，滴在他的胸口，一大片一大片的红。
他的眼皮渐渐阖上，带着他对素笺的深情与担忧，彻底陷入黑暗中：素儿，唯愿我倾世容颜，换你一世长安！
柳絮看着彻底昏过去的慕言，发出一声冷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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