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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温想知道真相之后


  晚饭是在外面吃的。


  雨还在下,温想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发呆。


  顾夜西去换了身衣服,下来陪她,“在想什么?”


  她在看高处的山,被乌云挡住,朦朦胧胧,“如果重新来过,我不会选演员这条路。”


  为什么?


  顾夜西站在她后面,给她捏肩,“不管你做什么,你都是我的温想。”


  演员只是一个职业,以前他不信缘分,直到遇上温想,他不得不信。


  当然,也没法重来。


  所以假设不存在。


  “我不累,你不要捏了。”温想站起来,握住他的手,“给我看看你的伤。”她轻轻慢慢地把袖子往上推。


  顾夜西一动不动。


  虽然知道他体质特殊,但看到伤口,温想还是心疼了,“你怎么不躲啊?”她的眼睛红了,“疼不疼?”


  顾夜西说,“疼。”


  温想低头吹了吹。


  “想想,好疼啊。”


  温想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没忍住,眉头轻皱,“你等一下,我去拿医药箱。”


  顾夜西从后面抱住她。


  “顾同学,伤口。”伤口裂开了。


  “没事。”


  他抱得很紧,有些患得患失,“想想,你是不是气我了?对不起对不起——”不等她回答,道歉先行,“你告诉我哪儿做错了好不好,我改。”不管好坏,温想就是那条线,她不喜欢的,他都改。


  她是温想。


  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在警局的时候,她的眼神分明是空的,像一具行尸走肉。


  顾夜西承认,他怕了。


  温想没回头,声音轻轻的,“你没做错。”错的是她。


  她今天很不对劲。


  温想说,“我去拿医药箱。”


  顾夜西不肯松手。


  他战战兢兢,却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顾夜西。”温想这样喊他。


  顾夜西松手,完全出于本能。


  匕首没来得及上交。


  半夜,顾夜西趴在床上,脸贴在她手心蹭了蹭,“想想,想想。”刘源说得对,伤口有感染的风险。他可能发烧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几句话,他来回念叨。


  房间不是很亮,但灯开着,温想坐在床边,用热毛巾给他擦汗,动作轻轻的,这样一低头,便是他的侧脸。


  看着看着,温想的眼眶忽然红了。


  她伸手摸他的脸,摸他的眉眼、嘴唇,轻声细语,“你很好,不好的人是我。”她不该当演员,不该让他身陷险境。


  她又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外祖母,都是我的错。”


  世上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人?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阿瑾,阿瑾。”温想握住他的手,没有声音地哭,“九泉之下,外祖母她会不会怪我,她会不会怪我?”


  怪她没有给她送终。


  死后,连仇都报不了。


  外面雨下得很大。


  和方背山那日一样大。


  温想像丢了魂,小声喃喃,“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她去找过唐秋了,也知晓了车祸的真相。


  是夫人做了恶。


  但最坏的人,却是她。


  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行路难,行路难,归去何堪。


  雨停的时候,顾夜西睁开眼睛,看见温想,她趴在床边,已经睡着了。


  他下床把她抱上来。


  温想动了一下,要醒了。


  “乖,是我。”


  是他的声音。


  温想的眉心松了一点,靠在他怀里蹭了蹭。


  顾夜西抱着她,手放在她的背后,一下一下地拍着。


  “想想乖,阿瑾哥哥在。”他都听见了,听见她喊她阿瑾,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阿瑾会陪着你。”


  一直陪着。


  温想的眉头松开了。


  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起码,她的身边有他,可以靠着、赖着。


  他会一直在。


  天亮了。


  房间里窗帘拉着,不透光,屋里暗暗的,温想先醒过来,懵了几秒。


  她在顾夜西的怀里。


  滴答——滴答


  听见雨点从屋檐上落下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非常稀疏,还有积存在树叶上的雨滴声,更多更密。


  顾夜西的眼睫毛动了动。


  “想想。”


  “嗯?”她昨晚哭过了,嗓音有些哑。


  顾夜西低头,看她的侧脸,“早安。”


  “早安。”


  温想往他身上靠,闭着眼睛,“几点了?”


  今天是周一,要上课。


  顾夜西把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过来,按亮。


  锁屏是他和她的合照。


  “七点二十。”


  这个点,早自修都快结束了。


  “要起吗?”


  温想没回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把手拿出来,摸到他的额头。


  不烫,应该退烧了。


  顾夜西捉住她的手,放到被窝里面,“不舒服,今天别去学校了,嗯?”


  温想说,“好。”


  饭后,温想去院子里喂狗,回来后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佛经。


  她低着头,念得很投入。


  顾夜西不敢打扰。


  他请裴云帮忙告了假,用的理由是:侍疾。


  “侍疾?”


  裴云站着,点了个头,“顾夜西是这样说的。”


  林萱萱作为温想的亲妈粉,把声音都提高了,“把他的号码给我,我要亲自打过去‘慰问慰问’。”


  裴云超自然地报出一串数字。


  “老师,您别说是我告诉您的。”她怕被顾夜西记上。


  林萱萱正在按号码。


  “那他要是问起来呢?”


  “要是问起来——”裴云想了想,“您就说是谈老师说的。”


  “好。”


  隔壁办公室的谈明,“阿嚏——”


  谁在算计他?


  顾夜西在厨房,手机有陌生号码进来。


  他没接。


  但对方一直打。


  “喂?”


  “想想呢?”


  顾夜西觉得她的声音有点耳熟,“你是哪位?”


  “林萱萱。”


  名字也耳熟。


  顾夜西的记忆力不错,思忖片刻,他想起来了——林萱萱是一班的班主任,兼任五班的语文老师。


  “有事吗?”


  “呵,听你声音感觉挺好的,哪里像生病的样子?”


  “咳咳——”


  “……”


  “温想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如果不是急事等明天再说。”


  “你——”


  他挂了。


  在一中的教师团体中,林萱萱脾气算好的了,平时都是和颜悦色的,很少生气。但裴云看她此刻的脸色,默默低下了头。


  ------题外话------


  写这趴的心情很不好,超想写快一点……二倍速快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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