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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回 大结局 上


  白玉堂刚刚躲过一劫,顿时被赵修能的话激得气血一阵上扬,画影已经出窍了一半,冷硬的剑身闪烁着冷厉的剑光。

  展昭一把扣住白玉堂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

  白玉堂强压下心头的杀意,收回画影,只是眼睛还盯着赵修能,透露出几分冷意。

  “请吧,两位。”赵修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罢便继续向前走了起来。

  展昭与白玉堂两人跟在他身后,心中提着百万分精神。若说之前是半信半疑,现在已经变成是万分不信,他们不知道赵修能心里盘算着什么,对这人不可能放下警惕心。

  地道两旁墙上的火光摇曳着,虽照得清道路但也只不过是能示物的地步,显得有些昏暗。

  除却三个人的脚步声,地道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得有些渗人。

  他们走了许久才到了空旷之地,展昭看着地上堆得极高的黄金白银,有些心惊肉跳之感。且不说是否还有其他的财宝,这黄金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王爷应该拥有的财富。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有些事情已经不言而喻了。

  “还有多久?”白玉堂冷冷开口问道,他才不管这些黄金。

  “白五爷莫要心急。”赵修能随意地答了一句。

  兜兜转转又下了三层,白玉堂的耐心又有些要被磨光了,这时候突然听见赵修能开了口。

  “到了。”

  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白玉堂已经感觉背后有破风之声,下意识拔剑转身挡了过去。

  ‘乒’得一声嘶鸣,画影与匕首相撞出火花,白玉堂手上一用力狠狠地一挑,匕首飞了出去。

  待他看清面前人的容貌,脸上露出几分惊愕的神色。

  “浮生……!”

  *****

  酒陵老四人小心翼翼地在府内寻找襄阳王的卧房,虽然巡逻力量不强,但是能不引起骚动自是最好。

  襄阳王卧房周围的士兵人数果然比其他地方要多上不少,死人砸晕了几个落单的士兵,换上铠甲之后往里面走。

  把卧房之外的两个士兵无声无息的迷晕,碧凝钰拿出之前做好的迷烟,戳破窗户纸把迷烟吹了进去。

  确认里面毫无声息之后,几个人推开门抹黑走进了卧房,却不想居然襄阳王居然并不在卧室之中。

  “那老贼去哪里了?”徐庆皱眉骂道。

  “不在正好,快找找,仔细看看有没有暗格之类的地方。”卢方说完这句话,便打开了屋里的衣柜。

  四人不再多言,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碧凝钰掀开床上的被子,又拿起枕头,再将床铺整个摸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皱着眉扶住床框,突然摸到了一块凸起的地方,她连忙看过去,是个按钮一样的东西。

  她试探性按下去,听见了咔哒一声,但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

  碧凝钰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才发觉床板似乎多处了一条缝,她把那床板掀起来,发觉里面只放了一把钥匙。

  她抬手去拿那把钥匙,突然从头顶之上射来几支暗箭。她还未反应过来,被人狠狠拉了一把,差点摔倒在地上。

  碧凝钰转头一看是自己师父,她心跳得极快,与死擦肩而过让她冒了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酒陵老皱眉问道,一转头看见自己徒弟差点毙命也让他吓了一跳。

  “那里有把钥匙。”碧凝钰惊魂未定地回答道。

  酒陵老走过去探头一看,就看见那把躺在床板之下的钥匙。

  他有抬头朝床的上面看去,发觉那里有一处小小的机关。

  “钥匙下面是个开关,一移开就会触动机关,但应该是一次性的。”他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才伸手去捡那把钥匙。

  这是把相当普通的钥匙,但却也很小巧,多半是用来开一些小盒子一类的物品。

  “放在这种地方,还用机关护着,应该是重要的东西。”卢方说道。

  “可是,这里也没什么小盒子啊。”徐庆回答道。

  “先收好,我们再在屋里找找。”酒陵老这句话刚刚说话,外面就变得有些嘈杂起来。

  碧凝钰说道:“不好,我们可能被发现了。”

  “你们动作快点,我去门口守着,还能撑一会儿!”徐庆提着斧子就出门了。

  碧凝钰因为刚刚的经历,现在找东西的动作都变得越发小心起来。

  她想要抬起花坛看看底下是否藏着些什么东西,却发觉花坛与下面的底座像是和在一起了一般,无论她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师父,这花坛有点问题。”她出声喊了酒陵老过来。

  酒陵老观察了一会儿,伸手转了一下花坛,就听见机关转动的声音,书柜居然慢慢移开露出了一扇暗门。

  “叫上徐庆,我们走。”酒陵老没有迟疑地说道。

  四人进入暗门之中,里面非常安静,两旁火光照得地道之中非常的亮堂。

  这是一条□□,未有分叉之路,四人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一间房间。这房间被装饰得极为奢华,且东西一应俱全,从书架到书桌,还有上好的文房四宝,甚至有一张供人小憩的躺椅。

  “看来王府里面的书房确实只是个摆设。”卢方说道。

  碧凝钰已经走到书柜之前开始寻找起来,等到她拉开第二个抽屉的时候,看见了里面的一只木盒。

  她举起盒子,看见上面有个钥匙孔。

  “师父,会不会那把钥匙是开这个盒子的?”她端着盒子走到酒陵老身边。

  他接过木盒,掏出怀里的钥匙,刚想要插/进去的时候却收了手,抬起盒子上下左右看了一番,在复杂的木雕花纹之中看见了一处特别小的按钮。

  他将钥匙插/进钥匙孔中,一边转动钥匙一边按下了按钮,只听见咔哒一声,木盒开了。

  “师父?”碧凝钰看着她师父的动作,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这襄阳王如此心计深沉,为师恐其还有后招,果然如此。”

  酒陵老打开木盒,里面躺着本不薄不厚的蓝本子。

  他将本子从中取出,敲了敲木盒的内部,果然有中空之音。他摸了一圈把底板掀了起来,露出了下面的机关。

  “若是没有按那个按钮,这些毒粉散发出来想必能瞬间要了人命。”他边说着把木盒放在桌上不管了,看起手头的那本蓝本子。

  他越看眉头就越发紧蹙起来。

  “这竟是谋逆文书!”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什么?!”卢方拿过本子扫了一边,上面无一不是一些招兵买马,何时在何地与谁人密谈等信息。

  “这若是真的文书,那五弟他们去寻的岂不是假的?!”他十分紧张。

  “那说浮生去守那文书,岂不是陷阱?!”碧凝钰说道。

  徐庆也是急了,他说道:“不行,我要马上上去救他们去!”

  “不要慌!”酒陵老冷静地说道,“现在上去全是士兵,还未帮到他们我们恐怕自己就要被抓个正着。”

  “那现在该怎么办?!”卢方焦躁地说道。

  酒陵老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条地道还远远没有走完,母蛊我们还未寻到,先往前走寻找一番,若什么都没有,我们折回来再想办法。”

  *****

  安歌冷着一张脸看着面前两个激动的人,而她的手都刚刚那一击被震麻了。

  “浮生,你不记得我了吗?”白玉堂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然而他这话才说话,安歌已经抽出长剑向他刺了过去。

  白玉堂堪堪当下一击,却只能防守,他怕自己伤到浮生。而展昭已经抽出巨阙对着一旁在笑的赵修能。

  “操控子蛊,让浮生恢复记忆。”展昭冷冷地说道。

  赵修能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她只能是我的妹妹。”永远都不会是你们的柳浮生。

  展昭不愿与其多言,长剑已向赵修能挥去。

  他像是并没有带武器,只是用身法迅速躲开展昭的攻击。

  “你果然是那个黑衣人,”展昭一看他的轻功,便马上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些只是些孩童,你的良心何在?!”

  展昭怒目斥道,眼神之中仿佛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握着剑柄的手用力到泛白。

  赵修能面上毫不动摇,他摇了摇头:“你懂些什么?”

  “拿出你的武器,我不想杀一个手无寸铁之人。”展昭用巨阙指着面前的世子爷,他不喜欢这样不对等的对战。

  赵修能听了他的话,简直要笑出声来。

  “展昭,你果真愚钝,”他说道,“这种时候你还要坚持你所谓的道义。”

  在刚刚展昭的步步紧逼之下,赵修能离墙壁只有一步之遥,他突然抬手向墙壁一按。

  展昭警惕之心瞬间提到最高,墙壁之上突然开了几道暗门,□□在其中蓄势待发,弓箭闪着凛冽的寒光。

  不过也只是一瞬,所有□□齐发,目标竟然不是展昭,而是在和安歌缠斗着的白玉堂。

  原本安歌还对白玉堂步步紧逼,突然向后飞跳了好几步,白玉堂还以为她想起来了什么,却不知道死亡正在逼近他。

  “白兄小心!!!”展昭目眦欲裂,身体上的反应比他的话还快。

  燕子飞被发挥到了极点,不过是一瞬展昭已经到了白玉堂的身边,他挥剑打下几只箭,但下一批弓箭来得更快。

  噗嗤一声,一只长箭没入展昭的腹部,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他能感觉到腹部传来的绞痛之感,几乎要让他站不稳。

  白玉堂也早反应了过来,好在他深谙暗器之术,飞蝗石启发,弓箭一一被他打落。

  机关中的弓箭像是已经用尽,还为让两人喘口气,头顶之上也开了一处暗门,一只巨笼落下把两人罩在了其中。

  “卑鄙无耻之徒!”白玉堂咬牙切齿地怒骂道。

  赵修能自是不管他骂些什么,看着在笼中的两人,一人轻伤一人重伤,他不禁升起了一股快感。

  要说安歌身为浮生时,他最嫉妒的两个人,无疑便是面前的这两个。

  一个是和她一起长大胜似亲兄弟的义兄,一个是要陪她走完下半生的最爱之人。

  “……我应该要杀他,”安歌也走了过来,她盯着笼中的展昭,觉得头开始痛了,“但是我……不想杀他……”

  赵修能心中警钟大作,安歌矛盾的反应意味着她的意识与之前蛊虫暗示杀害展昭的命令在抗争,这也意味着蛊虫的毒素会扩散得更加剧烈。

  这会害死她的!

  “不要想了,安歌你不必看他,去休息一会儿。”他马上挡住了安歌看展昭的视线,扶着她坐到了楼梯上。

  “狗贼你在怕什么?!怕浮生想起我们吗?”白玉堂看出安歌在动摇,便想再添筹码,“浮生!你看着我们,你看看展昭,他是你心心念念要嫁的人,你难道舍得他死吗?!”

  展昭状态确实不好,刚刚的弓箭还插在身上,面色苍白,但他却只是捂住伤口站在那里。

  他看着安歌的方向,即使现在被赵修能挡着,但他仿佛能看见那人一样。

  安歌果然被这些话弄得心绪全乱,头痛得快要炸裂开来,眼前一黑一明,开始渐渐看不清事物。

  赵修能转过身冲到了笼子旁,他头上青筋暴起,眼中开始充血。

  “你给我闭嘴!!!”赵修能怒道,“你是不是想要害死她!!”

  如果不是隔着个笼子,白玉堂觉得面前暴怒之人能直接结果了自己。

  “害她的明明是你!”但他白五爷就没有怕的时候,“如果不是你们用蛊毒,她会变成这样吗?!”

  “闭嘴……”赵修能握着笼子栏杆的手轻轻颤抖起来。

  “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妹妹?谁给你的这些错觉?!她叫柳浮生,我是她的哥哥,这是她的丈夫,江宁婆婆是她的娘,酒陵老是她的师父,碧凝钰是她的师姐,你算什么?!”白玉堂越骂越是怒从心来,根本不想停下来。

  展昭虽有些想阻止他,但听着却莫名痛快,便没有出声。

  “我说了让你闭嘴!”赵修能突然提高的声量震得两人耳朵都要疼了。

  “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能有安歌做妹妹?!”

  赵修能突如其来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如果不是娘让我带她逃走,如果不是我把她放在一处人家前去引开追兵,如果不是江宁女捡走了她,如果不是我被抓了回去……”

  “你以为她会和你有什么关系?!”他话中的信息让白玉堂和展昭惊得一时回不上话来。

  “她是襄阳王府的嫡女!流着王室的血液,是我的亲妹妹!你们以为你们捡了便宜就能改变了吗?!”

  “什么狗屁的浮生?!是你们偷走了她的人生,她叫安歌,名字是我母亲亲自取的!”

  他吼完了这些话,踉跄着退了几步,回到了安歌身边,而她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她的头上冒着冷汗,脸上最后残留的血色也开始褪去,手开始发冷。

  “不……”赵修能握着安歌的手,试图把她的手捂暖。

  “现在去找父王停了蛊术还来得及……一定还来得及……”

  赵修能一用力抱起安歌,就朝着上面开始走。他已经不想管笼中那两个人了。

  突然安静的环境之下传来石门移动的声音。

  所有人包括准备带着安歌离开的赵修能也转头看了过去。

  这里居然还有暗门!?赵修能心中满是惊愕。

  而从中走出来的人竟然是襄阳王。

  “父王……?”他楞了半秒,但脸上立即浮现出了惊喜的神色。

  他两步并三步的来到襄阳王身边,焦急地说道:“父王,白玉堂和展昭都被逮到了,您快把安歌的蛊术解了吧?”

  襄阳王瞥了一眼安歌,淡淡地说了一句:“弃了吧。”

  赵修能一脸不敢置信地看过去:“父王?!”

  “也不过是个棋子,还指不定某天会恢复记忆,徒留祸患。”襄阳王冷漠的话语让赵修能沉默了起来。

  而在笼中的白玉堂和展昭也怒目瞪着来人。

  襄阳王走到笼子旁边,看着两人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猫和耗子同笼,倒是有意思。”他嗤笑着说道。

  “展昭你倒是命硬,这么多次都死不了,”他似是可惜地叹道,“可惜啊,今天还是得把命留在这里。”

  展昭惨白着一张脸,但却未有任何胆怯之意。

  “邪门歪道之徒,终会走向末路。”他语气坚毅,毫不动摇。

  襄阳王也没被他激怒,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待今日之后,你们这些障碍统统去了,大宋的江山就归于本王之下,到时候本王便是正统。”

  又何来邪门歪道一说。

  “父王当真不肯救安歌?”襄阳王身后的赵修能突然问道。

  他回过身去看他的儿子,赵修能一直盯着怀中的安歌,表情看不清明。

  “本王会为她厚葬的。”他冷冷地说了一句,心中对自己的儿子也是失望得很彻底。

  他自己从不会为了这种情感烦扰自己,一个他没养几个月的女儿难道比得过江山大业?

  这儿子也是看不破大局,不堪重用。

  这次赵修能像是心死了,不再说话。

  襄阳王也懒得理他,走到正中间放置谋逆文书的平台处,找到了一处机关。

  “那么走好了,两位。”他按下机关。

  又有几处□□露出了獠牙,对着的正是展昭与白玉堂所在的地方。

  然而下一秒,原本笼着两人的笼子居然迅速升了起来。

  襄阳王终于露出了惊愕之色,环看四周发觉竟然是赵修能按得开关。

  虽然笼子升起,但弓箭已经齐发,两人有万剑穿心之危险。

  但少了笼子活动范围大了不少,且赵修能也拿起安歌的□□帮助两人,两个人虽然狼狈,但却逃过了一次死劫。

  “为什么?”白玉堂皱眉问道。

  “救她。”赵修能眼眶泛红,声音有些沙哑。

  襄阳王原本以为万事已定,被这意外弄得有了一瞬的无措,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

  从怀中取出虫笛,几声笛声之后,原本昏迷的安歌居然醒了过来。

  然而她的眼睛极度的空洞,像是意识被抽离的傀儡一般。

  “杀了他们。”襄阳王冷漠地命令道。

  安歌像是被什么牵动了一样,徒手空拳地朝着三人就这么去了。

  “浮生!你清醒些!”展昭根本不敢动手,他看着她的脸,就知道她现在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根本撑不了多久。

  但展昭没躲几招就发觉面前的人像是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一般,招式混乱,脚下不稳。

  他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办,其他两个人也很是无措,也不敢打晕她,生怕这么一下会出事。

  而襄阳王心里却已经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多半是毒素已经开始侵蚀她的感知了。

  如今他只有一人,寡不敌众,他只能先退出去了。

  然而他还没打开地道,石门反而自己开了。

  从里面出来的酒陵老四人和惊愕的襄阳王面面相觑。

  四人看清里面状况,也马上判断出了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老贼!”徐庆最为冲动,几步上前就要去制服襄阳王。

  虽然襄阳王早年征战沙场,武功并不弱,但几人围攻之下,只能束手就擒。

  赵修能冲过来一把夺过虫笛,吹奏了几句。

  安歌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下来,身体仿若无骨一般摔了下去。

  展昭一把把人拦进了怀中,缓缓坐在地上,他看着怀中人发青的面色,她现在几乎是气若游丝一般。

  他眼中满是心疼。

  然而下一秒,安歌的嘴角突然流下了暗红色的鲜血。

  “怎么回事?!”白玉堂几乎是心跳一停,他一把拉过赵修能的衣襟对着他怒喝道。

  赵修能面上满是无措,说道:“我不知道,我明明吹了笛子了。”

  “呵呵……蛊毒早就侵蚀了她的心脉,她只有等死一途!”襄阳王冷笑着说道。

  酒陵老蹲在安歌的身边,给她喂了一颗万能解毒丹,再速速为其把了一脉。

  “情况不妙,得快点为生儿治疗,母蛊在哪里?!”

  酒陵老也动了怒,转头看向襄阳王。

  襄阳王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居然十分痛快地告诉了他们母蛊在哪里。

  “在赵修能身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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