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亲
怀中的红豆泥泛着香甜气儿，温年窝在裴向景怀里，笑弯了眼，小腿一晃一晃的，脑袋一下一下的蹭着身后人的下巴，喉咙里发出了舒服的哼唧声，又乖又可爱。
温年挖了一勺红豆泥递给裴向景，软声道，“阿景，红豆泥太贵了，下次买糖块儿好不好？”
口中的红豆泥绵密香甜，少年俯在他身上，软绵绵的。裴向景捏了捏温年肉呼呼的小脸，柔声哄道，“年年吃红豆泥时，笑的很好看，我喜欢年年笑。”
温年把怀中的红豆泥放到了桌上，转身环住裴向景的脖子，用鼻尖轻蹭他，软趴趴的，“因为是阿景给我买的，我才笑得那样高兴。”
裴向景心里软的厉害，掐紧了温年的腰，轻笑道，“嗯，不过，我还是想给年年买红豆泥，听话好不好。”
温年被哄的脑袋发晕，脸上晕出两朵小红云，羞的厉害，趴到裴向景耳边，轻声低喃，“阿景，你好好呀。”
“嗯，因为是年年，只对年年好。”
少年害羞，缩在他脖颈处不愿出来，只留下了一个可爱的，泛着红的耳朵尖儿。
过了好一会儿，温年脸上的热度散去，小手动了动，轻轻揪了揪裴向景的耳朵，眼底亮的厉害。
“阿景，给我拿块儿糖，我想吃。”
温年软乎乎的撒着娇，朝他的阿景要糖。
裴向景轻笑了声，摸了摸温年的头发，从怀里取出秦玉给的糖块儿，温声道，“张嘴。”
“啊！”
嘴里的糖块儿甜滋滋的，温年满意的眯了眯眼，揪着耳朵手，松了松，懒懒的搭着。
“阿景，这糖块儿好甜啊。”
“嗯，这是书肆掌柜家的小孩给的。他说，喜欢你做的包子，所以想把甜甜的糖块儿送给你。”
温年听完，坐起身，环住裴向景的脖子，小脸上满是兴奋，激动道，“阿景，这糖块儿是秦掌柜家的小孩给我的？他喜欢我做的包子？”
少年人，总是喜欢被夸的，纯粹的夸奖，总能换来一张笑脸。
裴向景亲了亲温年的额头，低笑，“怎的如此高兴？我也夸过年年做的包子好吃，也不见得年年笑得这么甜。”
“不一样，不一样，阿景和别人不一样。”温年在裴向景怀里蹭了蹭，一个劲儿的撒娇，“阿景夸我，我心里甜的厉害，别人夸我，我只是高兴罢了。阿景莫要多想，年年最喜欢阿景了。”
少年肉呼呼的小脸贴着他，小嘴里的情话一句一句往外冒，时不时亲亲他，可爱到不行。
裴向景心里得意，眉目舒展，扣紧了怀中的小人儿，轻笑了几声，温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年年最喜欢我了。”
“嗯，年年最喜欢阿景。”温年又亲了亲裴向景回应道。
裴向景握住温年的手，十指相扣，“年年真乖。”
“咯咯咯，那阿景现在可以告诉年年秦掌柜家的小孩儿是不是很喜欢我做的包子啊。”
“嗯，小孩很喜欢，身上的糖都托我带回了送给年年。”
温年高兴的抖了抖耳朵，纤细的睫毛颤了颤，“阿景，你下次再见到那个小孩时，帮我告诉他，‘我很喜欢他送的糖块儿，很甜。’好不好？”
“好。”
温年又趴回了裴向景怀里，软声撒娇，“年年最喜欢的还是阿景买回了的红豆泥，最喜欢了。”
裴向景揉了揉少年的脑袋，目光柔和，“嗯，我知道。”
“阿景，我练了好长时间的字，好困，想睡觉。”温年习惯了午睡，平常都要裴向景哄着才能睡着，今天他的阿景不在，便一直待在书房练字，这会儿在对方怀里窝了好一阵，困意渐渐上涌，迷迷糊糊的。
裴向景把温年抱紧了些，抚了抚少年红润的脸颊，低头亲了亲，“年年乖，我抱你回屋休息。”
温年闭上眼，轻轻蹭了蹭裴向景，软声道，“阿景和年年一起休息。”
“好，和年年一起休息。”裴向景起身，抱着温年朝卧房走去。
书肆里，秦玉正小心的翻看着裴向景抄好的书卷，因为刚刚哭过，眼睛还有些红，小鼻子也一颤一颤的。
秦秋林走到儿子身后，语气里带着些讨好，“玉儿，爹爹抱着你看好不好？这柜台太高了，玉儿不好翻书，容易弄皱了。”
秦玉转了转身，把书卷也移了个方向，不想搭理他爹爹。
林远看着秦秋林父子两，笑着摇了摇头，把柜台上的书收走，拿着租借本对书去了。
身边没了人，秦秋林赶忙蹲下身，对着秦玉一个劲儿的道歉，“玉儿乖啊，是爹爹不好，爹爹不该在你向景哥哥面前说你的不是，爹爹说错话了，玉儿原谅爹爹好不好。”
秦玉掀了掀眼皮，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使劲儿揪了揪秦秋林的胡子，生气道，“爹爹刚刚不是很得意吗？还用得着给我赔不是？不是喜欢说我坏话吗？还哄我做什么？反正我也调皮的厉害，不是乖娃娃，有什么好哄的。”
“没有，没有，咱们家玉儿最懂事了，是爹爹不好，爹爹想着在外人面前要谦虚一些，所以贬低了玉儿，都是爹爹的错。”秦秋林见儿子愿意理他，赶忙回应，下巴处的疼痛也不在意，只想哄好孩子。
秦玉踢了踢小腿，重重哼了一声，“爹爹以后莫要在向景哥哥面前那样说我，我不喜欢，爹爹可要好生记住。”说完张开小手求抱，这椅子太硬了，坐的他好累。
“好好好，爹爹记住了，以后在你向景哥哥面前，爹爹会多夸夸你的，好不好？”秦秋林把儿子抱进怀里，柔声哄道。
秦玉轻快的点了点头，回应，“嗯，爹爹也不用说大话夸我，说一些好话就可以了，说差了向景哥哥会厌烦的，他肯定不喜欢撒谎的小孩。”
秦秋林心里有些酸，辛辛苦苦养的儿子，第一次那么贴心，却不是对他这个爹爹，不过他也不敢在惹孩子生气，娃娃一哭，到时候心疼的还是他。
“嗯，爹爹知道了。”
秦玉侧了侧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指着桌上抄好的书卷，娇声道，“爹爹，给我念念向景哥哥写了什么。”秦玉刚开始认字，懂的不多，书卷上的字很多都不认识，只能让秦秋林念给他听。
秦秋林轻轻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温声道，“玉儿等会儿可好？爹爹把这书卷裁剪好，装订成册，这样玉儿捧在怀里，爹爹一个字一个字教你，好不好？”
秦玉皱了皱眉头，脸颊微鼓，他现在就想听爹爹念书，可是他也好想把书捧在怀里看。
“爹爹，你要裁多久才能弄好啊？”
“很快的，一卷书只要裁半刻钟，玉儿等上一小会儿就好了。”
听到只要等半刻钟，秦玉皱着的眉头松了松，小声道，“那爹爹快去吧，玉儿在这等你。”
书卷装订好，变成了小巧的书籍，阅读起来更加方便。秦玉看着那一个个写得板正的字，喜欢的不行。指着刚刚念过的句子，喃喃道，“爹爹，我以后也要把字写的同向景哥哥一样好。”
听到这话，秦秋林哈哈大笑几声，开心道，“好好好，玉儿从现在开始勤加练习，过个几年也能写的一手好字。”
小孩重重的点了点头，“嗯，爹爹回家后就教我写字。”
“好，回家就教你。”
裴向景醒来时，温年还窝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少年缠他缠的厉害，睡觉时也要抱着，白嫩的小脚有些凉，总会寻着热贴上他的脚踝，有时候调皮起来，还会搭着他的腿不让动，一动就要揪他耳朵，裴向景看了温年好一会儿，才舍得起身。
温年抱他抱的紧，裴向景怕吵醒对方，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抽出胳膊，穿好衣服，替少年掖了掖被子，裴向景走出了卧房。
磨好的朱砂，要用作颜料，还需加入适量明胶继续研磨，增强其粘性，附着力。
杂货铺里卖的鱼鳔胶和猪皮胶味道太重，腥味有些大，好的胶又太贵，裴向景银钱不够，只能买些猪皮回来，自己熬胶。
猪皮腥味重，裴向景烧了锅热水，浸透猪皮，把上面的碎毛，脏东西刮干净了。猪皮内侧还沾着些肥油，裴向景用刀一点一点的剃掉，最后只剩下白净的猪皮。
这时的猪皮还带有一些腥味，裴向景往里加了一些盐和酒，用力搓洗，期间换了很多次水。等到洗出来的水没有了油脂，清澈透亮时，把猪皮放进锅里，用大火熬。
熬胶需要用很长的时间，裴向景分了些心神，拿出簸箕里的白瓷碗。
白瓷碗里是红艳的朱砂粉。裴向景用手捻了捻，附在手上的粉很薄，粉质还算细腻。裴向景把瓷碗里的朱砂粉又倒回了研钵，继续研磨。
温年这一觉睡的有些沉，醒来时还有些迷糊，下意识的往身旁蹭了蹭，身旁没人，他的阿景已经起来了。
温年轻哼了声，抱住被子，闻了闻。阿景身上有淡淡的皂荚香，染在被子上，晕红了他的面颊。等到那股儿倦意散去，温年起身去找他的阿景。
研钵里的朱砂粉越来越细，渗进了研钵内侧的缝隙，红的厉害。
温年进来时，火光刚好映在了裴向景侧脸上。少年郎神情专注，有些严肃，虽未执笔，但也挡不住那一身的书卷气。温年心尖颤了颤，不管多少次，他好像还是会为阿景心动啊。
温年就这样，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偷偷把这样的阿景刻进了心里，想记住，想记好久好久。
火有些小了，裴向景往灶里加了些柴，刚一动，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温年。
少年眼里藏着笑，是他带给少年的。
“阿景。”温年轻唤了一声，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点儿甜。
裴向景笑了笑，轻声道，“年年，过来。”
温年走上前，蹲下身，轻轻扯了扯裴向景的衣袖，软声道，“阿景。”他什么也不想说，只想一声一声的唤他的阿景。
裴向景侧过身亲了亲温年的额头，柔声询问，“怎么了？”
温年轻轻蹭了蹭裴向景的胳膊，继续喊道，“阿景。”
裴向景放下研钵，把温年抱进了怀里，亲了亲对方的肉呼呼的小脸，回应道，“我在。”
温年又唤了很多声，每唤一声，裴向景就亲他一下，应一声，‘我在。’
温年喊够了，乖乖缩在裴向景怀里，揪了揪对方被火光熏的有些红的耳朵，低声询问，“阿景，锅里煮了什么啊？”
裴向景抵着温年的颈窝，轻轻蹭了蹭，“是猪皮，想用它来熬胶。”
“阿景熬胶做什么？”温年有些好奇。
“加入胶液磨朱砂，可以分离出不同颜色的红，还能增加朱砂的粘性，让其更好的附在画上。”
温年听完，点了点头，眼睛弯了弯，有些高兴，‘他的阿景真的好厉害呀，什么都会！’越想越得意，又揪了揪手中的耳朵，软声撒娇，“阿景，年年还要亲，要亲很多下！”说完把肉呼呼的小脸凑了过去，等着他的阿景亲他。
裴向景把温年抱紧了些，语气宠溺，“好，亲，亲很多很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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