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暗潮汹涌1
寻香坊，芙蓉涧。
“所以你是说丞相眼珠中出现了黄白的竖线。”芙蓉手中的针线活还没忙完，就停了下来。
“正是，所以想问问芙蓉姑娘，这，代表了什么呢？”来的路上听林烟交代了事情的经过，此刻萧景睿也连同林烟一起紧张了起来。
芙蓉姑娘在房间内来回踱步，面色凝重了起来。
似乎像是下定了决心，坐下来对着烟景二人缓缓道来：“芙蓉并不敢十分确定，但极有可能令尊是中了蛊。”
“蛊？”林烟与四皇子异口同声的发出了疑问。
“据说蛊是远古时代所传下来的神秘巫术，并只在滇南国极少数的女子之中流传，世循传女不传男，其他地方不曾有，即使有类似，也远不能与滇南相比。令尊如今应该只是发病的早期，症状并不齐全，所以我不敢妄下定论。但倘若真是中了蛊，顶多再过三日，就会出现吐血便血的症状。瞳孔中间出现竖线是中蛊最典型的症状，如果之后的症状也吻合的话，估计就八九不离十了。”
说完芙蓉就隐隐担忧的看着林烟。
“芙蓉，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四皇子代林烟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四哥，你也知道，我母亲来自滇南国，外婆是有名的养蛊人。但老人家说，蛊这个东西总是带来灾难，所以并没有传授母亲下蛊的方法，只告诉了中蛊的症状和解蛊的方法。我自幼跟母亲长大，耳濡目染，也懂得一二。”
“姑娘言下之意是说，此蛊有解救的方法？”
“林姑娘，说起来真是惭愧，小时候母亲跟我说的时候我贪玩，各类症状和解蛊之道记得并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典型的症状和最有效的解雇方法。”如荣面露难色的说道。
“最有效的方法？”一听到最有效，林烟立马打起了精神。
“说是最有效，其实也是最难的。淮南国与北方傲莱国交界的天山上，有世间罕见的食肉花与雪莲，用这两样做药引，可解任何蛊术。但据说那天山常年被白雪覆盖，天寒地冻，人迹罕至，里面的凶险更是无人知晓。”
刚刚燃起的一点点的希望又被浇灭了。
望着林烟失望的眼神，芙蓉变得有些难堪的说道：“林姑娘，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小时候太贪玩了。但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也许这蛊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只是芙蓉自己不知道罢了。”
“芙蓉姑娘你千万别这样说，有你相告如此之多，我已经万分感谢了，否则我估计还得像个无头苍蝇样的瞎撞。”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对对方造成了心里压力，林烟赶紧道歉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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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的低云层层叠叠的相互挤压着，掩盖住了来时还是满眼猩红的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原本喧闹的街市突然萧瑟了起来，冷漠的风凌厉的穿梭在街道中。
烟景二人肩并肩的走在回去的路上，沉默不言。
突然一声巨响从远处的天边轰隆隆的传来，雷声响过，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往下落。
四皇子一把牵过林烟的手，奔跑在漫天雨水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们的裤脚和鞋袜。找了就近宽大的屋檐，暂时的落了脚，抖了抖身上的水珠，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
雨如万条银丝从天上飘下来，屋檐落下一排排水滴，像美丽的珠帘。
林烟看看珠帘，再看看身旁的四皇子，想起了自己曾经最爱的那首歌：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林烟。”
四皇子平时一直都是唤自己林姑娘或者林三小姐，突然直呼其名，让林烟有些诧异。
“嗯？”
“之前我以为丞相只是普通的生病，但今天听芙蓉一说，倘若真是中蛊，必定是有人害之。最近几日，宫里暗潮涌动，几方势力都暗地里蠢蠢欲动，我虽不敢确定丞相之事一定与之有关联，但八成是脱不了干系的。宫里的事太杂，我不能时时守着你，所以你最近一定要多加小心。”
林烟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林烟以前每次看宫廷剧的时候就感叹自己生在了好时代，如果生在古代，肯定死的很早。从来都是听从组织安排，军令如山。不询问，不质疑。可宫廷斗争里需要城府与心机，需要权衡各方势力后的理智抉择，这些，自己通通都不擅长。
但是，对方似乎太小看自己了。保护他人，可能未必能样样周全，但保护自己，是生存之道。
“放心吧，我比你想的要强的多。”
四皇子当然知道林烟有些能耐，可皇宫里的手段却连他自己都未必能全身而退，更何况是她？起初，出于好奇也好出于看中人才稳固自己的势力也罢，靠近对方的心更多的是出于自私的目的。但随着相处越多，了解越多，萧景睿发现当知道对方有可能身处险境时，居然比担心自己还要多，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了。但他萧景睿从来都不是胆小弱懦的人，竟然动了心，自然不会负了情。
天色越来越暗沉，雨也越下越大。
忽然，从四面八方出现数十个蒙面黑衣人，任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那凌厉的眼神也没有一丝的变化。
顿时，林烟感受到了比黑雨更压抑的紧张。
四皇子向前跨了一步，将她挡至了身后。
一瞬间，黑衣人齐齐朝他们冲了过来，那力道在他们的脚底溅起了层层水花。
“保护好自己。”交代完毕后，四皇子就犹如一只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林烟从不知道，原来四皇子还有这般好身手。利落的脚步，堪堪闪过身边数人接踵而至带有劲力的重拳。忽然带头的黑衣人抓住了缝隙一把钳住了四皇子的手腕，林烟知道这样的情况一定会使四皇子的手不自然的失去力道，但是他居然反应极快的用脚朝被扭的方向转了一圈。
说时迟，那时快。
三个黑衣人从四皇子身边撤开，朝着林烟的方向就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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