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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出逃 1


  

  两日后,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和独孤伽罗各坐一顶轿子去往城郊的永福寺。韩擒虎及几个护卫骑马随行。轿子先是行进在城里,京城道路宽广平整,两边店铺林立,行人如织,商贩游走,一片繁华之景。出了城门,便是另一番田园风光。时值盛夏,层峦叠嶂,绿树如荫,还有不少农人在田野里劳作。

  正午将至,便到了永福寺。永福寺在一片山谷中,四周青山环绕,庙宇古朴天然,那飘来的钟声,浑朴厚重,争权夺势之人来至此境,都会暂且消弭了争斗之心。至永福寺外,夫人和我下了车,一个大和尚在门口相迎:“贫僧永福寺方丈广慈,见过杨夫人、杨小姐!二位里面请!”

  广慈方丈引我等到了正殿,正中是一尊金身佛像,两边还有些泥塑的佛像,还有不少佛教传说壁画。“杨夫人此行目的,贫僧已经知晓了。”他将一个装着竹签的竹筒递过来,微笑着道:“请杨小姐抽一支签!”我便随手抽了一支签,扫了一眼。只见其上的寥寥几字:“大富大贵,大喜大悲,一死一生,缘起缘灭!”

  独孤伽罗从未手中接过签,神色凝重地读着签文,谦恭地问道:“方丈,这签文甚是玄奥,还望方丈指点。”

  广慈方丈双掌合十,以莫测高深的态度言道:“佛曰‘不可说’!”

  听了他的回答,我暗自在心里骂他“秃驴,还卖什么关子?什么不可说,是不知道吧。”我念及签文上“一死一生,缘起缘灭”之言,心念一闪,莫非是说我的穿越?那“大富大贵、大喜大悲”又作何解呢?我想着,也没听广慈和独孤伽罗聊些什么。只觉独孤伽罗似乎很是虔诚,一个劲儿地点头。我看着就有些来气,念及我的出逃计划,对独孤伽罗道:“娘,我有些累了,想去歇会儿。”

  独孤伽罗颔首:“也好,你下去吧。韩擒虎,你保护小姐。”广慈方丈安排了一个小沙弥领我去厢房。

  我心里那个恨啦,古代的名门闺秀就连这点自由都没有。走到哪儿都有个保镖跟着,虽然这保镖并不怎么讨厌,但这也影响我的逃跑计划啊。必须得找个机会,把这个跟屁虫打发掉才行。

  我见到迎面走来一个妇人和一个少女,这妇人看上去三十出头,衣饰华贵,容色端丽,一见便知是名门贵妇。那少女明眸皓齿,柔媚娇倩,皎若朝霞,仙姿玉色。他身后的那两个护卫看起来也是雄健孔武。于是,一个恶作剧的想法涌上心头。我与那少女擦身而过之时,摸了下她的手,我低头窃笑,随即跑开。

  少女回首,便见我和韩擒虎走过去。她愤而大怒,指着韩擒虎道:“大胆,将这个狂徒给我拿下!”身后的护卫闻令而动,二人一前一后,将韩擒虎的前路和退路都封死。而韩擒虎面对这个美艳少女的突然“刁难”,有些不知所措。京城可是藏龙卧虎之地,而且看这小姐的架势,绝非等闲之辈。他作为隋国公府的家将,个中利害关系还是清楚的。因而,他并未妄动,只是抱拳躬身不语。

  “惠儿,你又胡闹?!”妇人佯怒道,虽是责备,却带着娇宠的语气。

  “母亲,我没有。他!”少女指着韩擒虎怒骂:“就是他,他色胆包天,竟敢摸我的手!”

  妇人闻言很是震惊,看着眼前这个貌似忠厚的男子,目中满是鄙夷和厌恶。而那两个护卫在未得到妇人的命令之前,也未曾妄动。

  我见韩擒虎被那两个护卫缠住,我心中窃喜,立即加快了步子逃离。可我的耳畔,却飘来妇人那严厉的声音:“你是哪只手摸的,便剁了哪只手!”我惊呆了,什么,就摸了一下那小姐的手,就要废掉人家一只手?

  “禀夫人,卑职并未对小姐有丝毫不敬!”韩擒虎只颔首低眉地自辩。只是,这种自辩在众人听来,极为苍白无力。而妇人,也根本不信。

  “好个刁奴!”妇人骂道,“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我的人帮你动手?”

  一个机灵的小沙弥怕这事情闹大不好收场,故而速速往大殿跑去回报。而我见事情弄得如此糟糕,也停住了往外跑的脚步。

  广慈方丈和小沙弥一同出来,而独孤伽罗则稍稍走在后面。独孤伽罗一见妇人和少女,立即整理衣襟,恭敬见礼:“臣妇杨门独孤氏,见过襄阳长公主。”

  襄阳长公主?天啦,我这祸闯大了,怎么偏偏招惹了长公主呢?而且,看她这架势,非剁了韩擒虎的手不可。襄阳长公主打量了独孤伽罗一番,客气地道:“原来是杨夫人啦。”又向其女引荐道:“惠儿,这就我常跟你提的隋国公杨大人的夫人!”

  少女听妇人如此说,立即双臂交叠,膝盖微屈,给独孤伽罗见礼:“小女窦惠见过杨夫人!”

  独孤伽罗指着韩擒虎道:“府上家将疏于管教、不识礼数,得罪了长公主和窦小姐,臣妇代其向二位赔罪!”

  “他既然是隋国公府上的人,我就更要好好教训下这个无耻之徒,省得这害群之马毁了贵府的声誉!”襄阳长公主看着韩擒虎的目光鄙夷中还带了些憎恶,看来是非要那韩擒虎一只手来为她女儿出气。

  独孤伽罗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长公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府中家将一贯中规中矩,怎会做出冒犯窦小姐之事?”

  “杨夫人,我这是在帮你维护隋国公府的清誉,难道,我女儿还诬陷你的家将不成?”襄阳长公主厉声喝问。

  “夫人、长公主、窦小姐,卑职确实从未做出有损隋国公府清誉之事,若你们不信,卑职愿挖目明志!”韩擒虎将刀扔在地上,就要动手挖出双目。

  “慢!”事情的发展着实出乎我的意料,我总不能因我一己之私,而连累无辜之人丧失双目吧。我推开人群,来至韩擒虎身边,急道:“长公主、窦小姐,且听民女一言!”

  “你是何人?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襄阳长公主斜睥了我一眼,厉声喝道。

  “民女杨丽华,见过长公主、窦小姐!”我学着方才窦惠的样子,给襄阳长公主欠身一礼:“拉杨小姐手的人,是我!”我看了眼低首不语的韩擒虎,似乎意识到我的目光,他微微抬眸,我见到他的目光里竟无一丝怨恨,反而满是愧疚和感激。

  “丽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独孤伽罗看着我,神色严厉,目中满是质问。

  “我不过见窦小姐丽质天生、高贵典雅,欲和窦小姐交个朋友。”我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中编造着谎言,我总不能说为了逃跑,为了摆脱韩擒虎吧。“刚拉了下窦小姐的手,欲再寒暄之时,就被人群给挤散了。想再追上窦小姐,却见长公主勃然大怒,我心生怯意,便不敢出声!”我那娇弱的声音,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闻者顿生怜爱之心。

  我抬首,见窦惠目露惊愕,而襄阳长公主则目生疑窦,我继续道:“真的是我。”我将手凑到鼻尖一嗅,继续道:“我的手上,还留有窦小姐手上香膏的余味。像是兰花香。”我见窦惠微微颔首,又继续道:“本是王者香,脱根在空谷。空谷幽兰,恰如窦小姐的脱俗之气。”

  果然,我这几句夸赞之言,让窦惠心花怒放。她一拽襄阳长公主的胳膊,娇声道:“母亲,杨小姐所言不差,女儿所用的确是兰花香膏。看来,真是一场误会!”

  独孤伽罗对我怒目而视:“丽华,你怎可如此胡闹,还不给长公主、窦小姐赔罪!”

  “是,母亲!”我再次向襄阳长公主和窦惠一福:“是丽华无礼,请长公主、窦小姐海涵!”

  窦惠将我搀起:“杨小姐不必多礼,倒是窦惠无状,险些害了无辜之人!”她那如水的明眸纯净无暇,如花的脸颊上带着笑意。

  “也是臣妇教女无方,才致有此误会,搅扰长公主、窦小姐,臣妇罪责难恕。”独孤伽罗也请罪。

  “一场误会,还望杨夫人莫怪!”襄阳长公主道,“我和惠儿就不打扰了,杨夫人、杨小姐自便!”说着便拉着窦惠告辞。独孤伽罗和我也行礼恭送。窦惠还朝我嫣然一笑,挥手作别。

  我的心里打着小鼓,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却白白从我手中溜走了,难道我真注定了逃不脱命运的桎梏,要任人摆布地走入那明枪暗箭的宫墙?独孤伽罗经历方才一个插曲,什么好心情都没了,转身出了永福寺。我一边暗自可惜没能出逃,一边魂不守舍地上轿回府。怎料,刚掀开轿帘,隐约见到一个人影。大惊之下还未叫出声来,那人便一只手捂着我的嘴,一只手将我拉进了轿子。天啦,有贼!劫财还是劫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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