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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传道授业解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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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书接上回

  话说顾南风小皇帝上次威胁完凤陛下之后,两人相见便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连大老粗霍渊将军也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某种磁场有些不太对劲,尤其是两人狭路相逢之时,只觉得空中天雷滚滚,噼里啪啦……

  吓得他老人家赶紧撤离交战区域,笑话,俺可不想在中间被你们劈个外焦里嫩,还是躲的远远的好。

  而这边的东渝国派来的精锐水军也着实给力,在一望无际的没有方向的,很让人眼晕的大海之上,竟然能够精确的找到方位,并且速度和航船技术,着实让这帮旱鸭子长了见识了。

  在海上行了第七天的时候,终于追上了雁姑娘那条被顺过来绑架的船。

  话说这一日,春和景明,上下天光,一碧万顷,雁姑娘正站在船头上呈泰坦尼克号姿势,享受着来自大海的味道,飞得正开心。

  这几天,她每当无聊的时候闲的蛋疼的时候总会飞上桅杆,企图寻找海的边际,当然,更多的希望天边出现一艘船,一艘能将她带回去的船……

  此刻的雁教授,终于明白了那句流传千古的诗句,长恨风帆色,日日误郎归……

  咿……她觉得这句诗实在是牙酸,赶忙打住了自己的想法,啥时候也变成这种酸儒文人喜欢吟诵的怨妇诗了。

  猪肉荣和豆芽菜扒着船舷看着自己昔日自己崇拜的老大,因为被囚禁,而神色变化出奇,时常发呆,傻笑……觉得是脑子可能出了问题的他们,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楚离那个坏蛋做这种坑人的事……

  这一日,当他们再次闲来无事,扒着船舷偷偷观察着发呆傻笑的老大时,皆相视一眼,齐齐叹息。

  一个说,厨房的炉子上炖的燕窝粥快好了,我去看看,多加两块冰糖。

  一个说,快到塔尔的海域了,这里的鱼翅鲜美,我去钓几条回来给老大尝尝。

  两人商议着,忽然听到头顶之上挂在那桅杆之上的戴着一个改良过的翻沿帽的少年,正欢喜的看着海天连接的一处地方,高声欢呼起来。

  两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顿时觉得虎躯一震,菊花一紧。

  哎妈呀,追兵来了呀……

  两人紧张的抱在一起,想着那个看似温和却心狠手辣的西梁皇帝,还有他身边那些武功高强的侍卫,再次生出背叛楚离的想法。

  自海天相接的地方,远远的便看到了桅杆升起,接着便是极小的船,缓缓向这里靠拢。

  雁教授觉得那船上肯定有她男票啊,心情啊,荡漾啊……

  这一荡漾便又开始了自己诲人不倦的精神,这几天,她实在是闲的无聊便给猪肉荣和豆芽菜讲课。

  从春秋五霸讲到战国七雄,从韩赵魏三家分晋,讲到司马光砸缸……

  猪肉荣和豆芽菜极其崇拜的听着他家老人不知道从哪里编来的历史,但还是听得津津有味,顿时觉得自己粗糙的人生,也有了文艺的风华。

  自此,不再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不再脚下低头的六便士,而是天上的月初皎洁,不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了诗和远方的田野(雁姑娘近来传授的)

  “喂,你们瞧,知道为什么从海上看到远处的帆船,是先看到桅杆,然后再看到船身吗?”

  低下两个好学生无知的摇头,瞻仰着给自己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

  齐声道“学生不知。”

  雁姑娘极是满意的抬了抬自己的翻沿海盗帽“那是因为我们脚下的地球是圆的。”

  低下再次齐声问“什么是地球?”

  某女人极好脾气道“就是你脚下的土地。”

  两人对视一眼,表示不明白,为何这广阔的天地,成了球。

  见自己好不容易收的这两个学生仍然迷茫,她继续讲道

  “打个比方,你,猪肉荣,住在长宁,你豆芽菜住在北燕,众所周知,自长宁向北才能到达北燕,当然这是最短的距离,而我们今日要讲的这个原理,便是论自长宁一直向南,如何到达北燕。”

  她欢喜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帆船,依旧挂在桅杆上,眼神笑嘻嘻的看着那船舱之上隐隐走动的人,就差没飞起来跳过去了。

  猪肉荣极是好学的问道“师傅,长宁相去北燕,只需要一直向北即可,若向南岂非南辕北辙了。”

  雁丘低头,笑了笑,赞道“不错,猪肉荣同学有进步,知道用脑子思考问题了,从表面上看却实是南辕北辙,但在这世上,确实有人用实际行动请明了,自长宁向南,走航海路线,能穿过塔尔天山,直达北燕,这就是就今日为师我给你们讲的第一节地理课,天圆地方,这个概念是错误的……”

  那船越来越近,她挂在桅杆之上,在海风里徜徉,从来没有感觉到有朝一日这蔚蓝无边的大海,这带着淡淡鱼腥之气的海风,也能如此温柔。

  她甚至已经看到了立在甲板之上的那月白长袍的身影子,风华绝代……

  那是她男票哟,想想就觉得好开心呢。

  “喂……,我在这……”

  话音未落,便觉得身形一晃,丹田之气还未流转,便跌落到甲板上备用的帆布之上。

  “妈的!偷袭者耻!”

  她一头倒栽下来,翻腾了两下,好容易才从那里伸出了脑袋,对着甲板之上的人恶狠狠的骂道。

  楚离置若罔闻,一双漆黑的没有焦距的眼睛,“看”着那三艘船跟来的方向。

  低声道“他们不适合跟来。”

  雁丘瘪嘴没好气的骂道“为什么?你家开的吗?就许你去,不许别人去!”

  楚离回眸,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没有焦距,却闪着摄人的寒光。

  雁丘被那眼睛吓了一跳,赶忙禁声,好女不吃眼前亏,这种情况下,口舌之争该扔就扔,姑娘我向来能屈能伸。

  “他们会死的!”

  他语气极轻,说出的话来却透着森凉之意。

  雁丘一时语塞,会死的,难道自己去就能活下来。

  在她脑子里,塔尔这个国度,不亚于现在的中东地区,那种极端的宗权主义,极端的宗教崇拜。

  民众不受教化,国家不成体系。

  又或者与印度那种感觉一般,愚昧无知,虽说不像非洲土著落后的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但还不如茹毛饮血了,最起码人家脑子都正常。

  她恨恨的想着,自己这小身板,跟在一个敌友不分的人身边,难保不会被当做祭品献给他们的神……

  想到此处,雁丘的嘴抽的更厉害了。

  这几日的孤独自处,让她又开始回想起来自己前世研究过的那些墓葬,以及那种人牲祭品,各种花样……

  若是那些荒野白骨里,若是那些殉葬坑中,若是那些千年不腐的水银殉葬女尸,自己真的会成为那一员……

  那种感觉真像是日了狗了。

  所在她一定要抗争,虽然知道不一定有效,但是不抗争一定没有效。

  首要目的就是策反猪肉荣和豆芽菜,于是这几天有事没事就拉着这两个家伙谈天说地,讲经论道。

  以至于这两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已经可以用文邹邹的话对了几句诗了。

  而雁丘一直想问,他两个与楚离到底是什么关系,跟那瞎子几年了,每当时机已到话要出口时,便看见船舱外影子一闪,便听到人有淡漠的说了几句,将她刚刚在讲经论道时胡扯的话揪出来,拆穿自己。

  连续三天如此,雁姑娘不得不怀疑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来拆自己台的,而是监视着猪肉荣和豆芽菜不被策反的。

  当然,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还是比较博学的,能从雁丘讲的前朝那些事情中抽丝剥茧言言简意赅的说出重点来,并三言两语推翻自己的谬论,扬长而去,这番功夫,一般人是达不到的。

  此刻她正目光灼灼的盯着楚离,若是到今日她还看不出来,眼前这瞎子八成是塔尔多年前被驱逐的皇族,或者是别的什么高层的人的话,那她这些年真是活到了狗肚子去了。

  但据她这几天旁敲侧击的了解,再加上她这这几年各种资料的查探,并没有发现塔尔有王族这一说。

  不过听罗迦那个大神说的什么祭祀职位之类的,想着这家伙也差不多了吧,或者是个什么八部天龙的什么王……

  她笑了笑“既然他们入塔尔会死,那我肯定也会死,既然早晚都会死,早死不如晚死……”

  她最后一个死字还未出口,便纵身一起,往那海中一跳……

  楚离不防,她竟然这般就跳到了海里。

  当下一惊,急忙奔到船舷之外。

  只听得噗通一声,那女子再无声息传了出来。

  当下眉心一蹙,定定的望着那安静的海面,忽然缓缓抬起手,只见那只有些晦暗的手掌里,起了一层淡淡的红光。

  手掌中张开了一个像眼睛一般大小的东西,那红色的眼睛对着海底一照,便倒映着女子像一尾灵鱼般潜伏在海底,缓缓向着那三艘船的方向游去。

  而另一艘船上,凤萧已看到了有人纵身一跃便跳入海底,心下一紧,想着那身形怎么看,怎么像那混账女人……

  这厢还未反应过来,便惊的睁大了眼睛。

  只见对面那艘甲板之上,迎风而立的楚离,伸出手掌,衣带当风,猎猎飞舞,那手掌之中红光大盛,接着便如同一条红色匹练一般,直直跃入海中。

  那海水瞬间如煮沸一般,搅动起来,不过须臾之间,那跃入海里的红色匹练一端系着一个**的人从海底一跃而起,扔到了甲板上。

  雁姑娘死狗一般的趴在甲板上,咳嗽着,奶奶个熊,刚刚那东西怎么感觉和蜘蛛似,粘着自己的后背,一动不动,力气还奇大。

  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却极为傲慢的一跃而起,恶狠狠的瞪着那瞎子,并对于他用这种邪术来对付她一个弱女子的行为极为不耻。

  猪肉荣和豆芽菜一瞧情形不对,赶忙入船舱内找了一块披风盖到雁姑娘身上,并且死命的拉住了欲找楚先生拼命的疯女人。

  将她拉到一边,却见她依旧梗着脖子一蹦三尺高的骂道楚离不是人,并表示自己是个威武不屈的文人风骨不会因为邪术强权而倒塌,更不会向他这种邪魔歪道屈服的。

  一边骂着,一边眼角斜斜的睥睨着对面正以极快的速度赶超上来的三艘小船,心里极为得意。

  就在她落到帆布上的那一刻,便将身下的那半卷绳子悄悄藏进了袖子里,又借着咒骂之势跃入海里,借机将绳子缠绕在螺旋桨上,让船彻底停。

  既然俺没那个本事逃走,那你也别想得逞,哼哼,俺就是这么小气,怎样!

  说话间,便见对面三艘船呈包围之势将他们围了起来。

  正中间那一条船上,一人轻衣款带,含笑生风,芝兰玉树般的立在那里,而在那人身后,还有一个意外之客,哦不对,是两个人。

  雁姑娘抹了一把额头上沾着的湿发,再次定睛看着那两人,确定不是自己眼被海水污染的问题,确实是那两人。

  咿,那两个草原汉子来海上干嘛,放羊放够了,来放舟千里吗?

  “好久不见……楚先生!”

  远远的风里传来凤萧微凉的声音,他眼睛越过楚离,看向一边被裹成粽子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看着一动不动的船,有了几分明了,原来如此。

  楚离缓缓退后几步,躲开了对面船只上漆黑的弓弩,面上仍是冷冷的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那双漆黑的没有焦距的涣散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过七日而矣,没想到殿下速度如此之快。”

  凤萧华艳明媚的长眸里忽然闪过一丝阴鹜“原来,凤凌是你指使的?”

  楚离淡淡一笑,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但那一丝暧昧不明的笑意,便让人觉得这件事情他就是主使。

  暴脾气的霍渊虽然长着一张尺素足以混淆的脸,但两人脾性真的是南辕北辙。

  雁丘的腹黑和毒舌一部分是跟她那便宜师傅学的,但那老头子做什么都不动声色,哪怕前一刻刚刚杀过人,也和刚刚从茅厕回来的神情一般。

  而霍渊这家伙最是见不得这种事情,当下大骂道“给他啰嗦什么,放箭不就得了!”

  换得身后的顾南风狠狠一记白眼。

  雁丘看着许久不见又长高的顾南风小朋友,已经和凤陛下差不多高的身材,忽然生出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凤萧见她的眼睛怔怔的看着身后的人,脸色黑了黑,不动声色的往前一步,阻挡了那混账女人的古怪的眼神。

  雁姑娘视线被阻挡,抬眼看了看陛下面色不善良,想来是误会她了,当下欢喜的挥着手,给他打招呼。

  湿哒哒的袖子甩了豆芽菜和猪肉荣一脸的水,而那女人丝毫不觉得笑的欢快,甩的也欢快。却不敢擅自离开,虽然他两个打不过她,但好歹在她又发疯往海里跳时,可以拦了一拦呢……

  两人心底第一百次抱头痛哭,天啊你错堪贤愚枉为天,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好好的做个菜钓个鱼,还要看着这个时常出幺蛾子的祸害。

  雁丘可没空搭理身边这两个叛徒,她一心想着怎么脱身,怎么撤退,她可不想就这样自己小命被别人捏在手里的跑到那个以变态著称的国家去。

  要去,也得是万事具备之后,再去。

  楚离对那些指着他的漆黑的弓弩视而见,当然,他也看不见。

  只冷冷的笑头,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

  只见刚刚还是平坦的甲板之上,忽然平地升起一面铁壁,那铁壁呈半圆之形,正好半他隔在后面,阻挡了那三条船上人的视线。

  雁丘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平地乍起的铜墙铁壁,再次看了一眼自己改装过的海盗旗招摇的挂在桅杆之上,再次确定了这确实是自己当时打劫而来的船只时,懵逼了……

  为啥她,这条船的主人不知道,这船还有这种牛叉哄哄的机关呢。

  不过就算是这样,又能如何,已经被围住了,有南北两大战神在此,虽然是在海上,还能飞了你不成。

  她得意的想着,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的奔过去,楚离这家伙的身手她可是见过的,打不过人家,骂人家不理,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那还不如省省力气,想着怎么逃跑呢。

  “喂,我说,你这不是掩耳盗铃吗?你这样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也会犯糊涂呢。”

  她打了一个喷嚏,环抱着肩膀看着楚离一眼。

  后者不为所动,只冷冷的盯着那一堵升起的铜墙,随即衣袖无风一动。

  雁丘瞬间睁大了眼睛……

  一刻钟之后。

  铁壁缓缓降落,就在众人长舒一口气时,却见刚刚还在那里谈笑风声的女子,面色沉郁,双眼微红,立在船头之上。

  只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竟然与之前判若两人,那双昔日灵动霞飞的眼睛里,竟然在此刻是满目疮痍痛。

  那痛里夹杂着许多不明的情感,水汽濛濛,却又坚不可摧。

  凤萧忽然没来由的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也许刚刚铁壁升起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什么,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否则她的眼底绝不会出现这种绝望的挣扎。

  雁丘,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的目光越过她,看向楚离。

  后者亦然一副淡漠的姿态,衣袖无风自动。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忽然见那咫尺之外的女子抬了抬手“不必跟了,我要去塔尔,而你们,若想活命,最好赶紧离开!”

  她声音里加了几分内力,以至于硕大的船舱之上,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顾南风惊了惊上前一步“为什么,刚刚……”

  雁丘忽然摆了摆手,冷冷的打断他的讲话“刚刚是刚刚,从现在开始,离这艘船远一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说这话时,忽然抬了抬手,在众人惊骇的目光里,看见自她身后的船舱顶部缓缓冒出来的漆黑的一个洞。

  那是,那是火炮……

  在众人的惊呼声里,船缓缓的向前开去。

  至始至终,凤萧都一言未发,怔怔的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船,眼中浮漾起一丝迷离的疼痛之色……

  那疼痛仿佛并不为自己而生,而是为那女子……

  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吧,否则怎么会如此躲闪自己的眼神。

  看到了什么,会让她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呢,明明,明明之前她是不愿意去的。

  那一条远去的船荡出一排白色的浪花,那层层推进的白浪随着起伏浩荡的大海,淹没。

  便如这一刻,他的心事,永沉海底。

  许久之后,他缓缓抬起了手,“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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