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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小爷被大姑娘强亲过嘴


  季掌柜为少年斟满了酒,递于少年身前,脸色一沉,郑重其事的说道:“小公子莫要害怕,老夫有一事相求。”

  少年眉间轻皱,满目迟疑的冷生发出一个“哦”字。

  季掌柜干瘪如一只枯骨的脸上露出惨淡笑意,无奈的说道:“小公子大北边来,又高骑大马,腰悬宝剑,定是镇北玄雀军中翘楚。既然小公子欲往南行,可否捎上我家文武一同前往,一路上照拂一二?”

  李安民闻听此言紧皱的眉头展开几分,抬起头来扫了表情木讷的文物一眼,又挑着眉毛望向季掌柜,沉声问道:“不知文武兄将南行将要前往何处,又所为何事?”

  见少年郎眉头纾解几分,季掌柜长舒了一口气,略带羞愧的出声言道:“此事说来话长,小兄弟或许不知,大汉九州这方圆客栈可不仅仅我独此一家。想必方才小兄弟也听出了我书中所言的萧先生正是小老儿自己。年少时总多偏执,坚定自己的选择才是正确的,听不进长辈人的劝诫。当年浪迹江湖,转修梦中之法,却不曾想非但寸功未进,反倒是练坏了身子,再也无法踏足修行之路分毫。岁月悠悠,不知不觉便垂垂老矣,幸而结识了许多个江湖朋友,此生也不存憾。而后家道中落,十分家财,散去八分。老夫变卖了剩下的薄产,吆喝着信得过的江湖朋伴在九州各处开了几家客栈,名曰方圆。而安平州首府安定城正有一家分店,如今问听安平战事,我那老友也仅在两月前传来过一纸书信,言称安平罹祸,恐方圆客栈安康城分栈将不存矣。小老儿心疼那铺子,更心疼我那至交好友,故欲遣我这小徒儿文武前往查探。可偏偏文武不通修行之道,恐怕在战乱中有了闪失。我观小友神情俊朗,颇有微言,况且小老儿曾有幸踏入修行之门,对自己的眼力也有几分自信,我敢断言小兄弟定是修行之人。故而斗胆恳请小公子此次南行能带上我家徒儿。”

  季掌柜言辞恳切,面露凝重,方一言罢,便将头深深地地下,两只手却端起了酒盅,恭恭敬敬的递到了少年郎的身前。李安民本就颇讲礼数,问听季掌柜言之凿凿,心中疑虑便已经消失了大半,况且长者躬身亲敬酒,更是让少年心生不忍。只见李安民连忙扶起季掌柜,端过酒杯,恳切地说道:“季掌柜言重了,您老心忧好友,不惜对小子躬身执礼,其义之高,令小子心生敬仰。切莫多言,此事小子应承下了。小子力薄能浅,其他的不敢保证,只能断言,若是此行生了变故,小子一定倒在文武兄之前。季掌柜快快起身,莫要再折煞小子了。”

  季掌柜闻声,双眼之中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狡黠,紧接着他昂起头来,一脸激动地出声高喊道:“小公子此言当真?”

  李安民闻声挺了挺胸膛,沉声说道:“小子虽是年幼,却也饱读圣贤之书,明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我李安民一口唾沫一个钉,这是我承下了。”

  “好啊,好啊。”季掌柜满脸激动的望向文武,捣蒜般的点了点头,颤抖着说道:“文武啊,我们师徒二人算是遇到好人了。”激动之下,季掌柜抓住了文物的肩膀,重重的晃了几下。文武被季掌柜摇晃的流出了口水,见季掌柜一脸激动地模样,他顿时也是红了双眼,挤出了几点热泪,哆哆嗦嗦的说道:

  “胖叔,你可要坚持住啊,文武即将能去寻你了。”

  季掌柜紧接着端着酒坛自顾自的给自己倒满了一盅酒,直直高举酒盅一饮而尽,豪爽的说道:“李安民小兄弟果然仗义,老夫没看走眼,这一杯酒老夫敬你。”

  见季掌柜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顿时也心生豪意,慷慨激昂的说道:“胖叔定然无恙。”言罢,少年郎学着季掌柜的模样,也端起酒杯一口吞下了酒盅里玉液琼浆。这酒方一入口,便直直的冲头而上,少年眼神转了几圈,紧接着就归于了凝滞,双手一甩,酒盅直直的丢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再看少年,已然沉醉,趴在桌上,一语不发,传出了阵阵鼾声。

  季掌柜见状,轻轻地晃了晃李安民的肩膀,柔声呼唤道:“安民,安民?”见李安民已然沉睡,这小老头才舒了一口气。文武与师傅对视一眼,脸上立马浮现出了满满的笑意,对着季掌柜出声说道:“船夫爷说的不错,这小子果然酒力不行,可能还真是个没拉过大姑娘手的童子鸡。”

  话音未落,就听噗通一声,方才沉醉的李安民竟然猛得一下坐起身来,只见他紧闭着双眼,双手在空中挥舞不停,脸上满是醉后的红晕。季掌柜和文武都是吓了一跳,看着李安民诡异的模样一动不动。就在此刻,李安民的左手猛然拍在桌案之上,右手高高的举起,高声暴喝道:“谁说小爷没牵过大姑娘的手,小爷的右手就被大姑娘牵过。不光如此,小爷还被大姑娘强行亲过嘴呢。”

  只见李安民右上幽冥气和锋芒剑气同时涌出,那张方桌顿时四分五裂,碎成了片片木屑。季掌柜何文武来不及惊诧,因为就在二人呆滞的目光里,李安民竟然撅起了小嘴朝着空中吧唧了两下。停留了不过片刻,李安民身子向前倾倒,只是没了桌案的遮挡,少年郎竟然生生倒在了木桌的碎屑之中,只见他头顶鼓起了红红的大包,他也浑然不觉,仅听到鼾声四起。

  季掌柜和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双双的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紧接着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阵狂笑。待笑声渐止,季掌柜才冷着脸看向文武,一脸严肃的说道:“以后可千万不要让他再饮酒。”

  接着季掌柜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笑意,又是发出了一阵狂笑,对着文武说道:“这小子酒后爆发的威力是大,可是也太丢人了。”

  方圆客栈里季掌柜和文武得笑声此起彼伏,在一阵狂笑中,文武抱起了李安民朝着客房走去。只是可能是狂笑之中,文武没有顾忌太多,露出了衣衫内一角。那衣衫之下,是钢铁灌注的体魄和一道诡异的纹理。

  待文武抱着李安民离去,季掌柜脸上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瘫坐在破碎的木屑之中,抱着那古朴的酒坛子眼里现出了慢慢的追忆,一时间,双眼竟然湿润了。

  按照常理,他完全可以带着角儿和文武抽身离开,但他没有这么做。为了十三年前跟大家一同许下的宏愿,他必须留在无尽山脉,准确的说是方圆客栈必须留在无尽山脉。哪怕之前的同伴有的惨死,有的背叛。他也要坚守当年的誓言,因为他知道,虽然已经蛰伏了多年没有联系,但一定还有同伴和他一样也在坚持。更重要的是,他忘不了当年那个红衣翩翩的美丽

  姑娘,忘不了她惨死在他怀中的画面与悲痛,忘不了她生命最后一刻对自己的回眸一笑,忘不了她临终前对自己最后的嘱托。

  “蜂王,蜂王,你知道吗,我已经见到了当年的那个人。”

  “蜂王,蜂王,那个人出现了,我们的计划大概已经开始了。”

  “蜂王,蜂王,自从您消失不见,季二已经在这里苦等了十六年了。”

  “嘭”“啪”

  季掌柜取过大碗,满上了一碗酒。或许是喝到了痛快处,他枯瘦的手掌轻轻地往空中一挥,就见掌风所到之处,客栈内的桌椅剧烈的摇晃着,碗杯破碎一地。

  这坛中之酒定不是凡物,即便是季掌柜这等老酒虫只喝了一碗一盅,也感到头晕目眩。季掌柜只觉得体内卷起了一团火气,汹涌而上直抵丹田。灼热之下,只见噗的一声,季掌柜吐出一口鲜血。即便是如此,季掌柜却凛然不惧,只见他枯瘦的手臂上居然爆出一道道青筋,奋力的抵挡着体内狂暴的灼热之力。季掌柜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浮现出往日的种种,似是不甘,又似是渴望,只听季掌柜昂头望天,高声喝道:“蜂王,你说待那人出现,我可凭借烈火酒之力破境,我想所谓那时便是此时。”

  即便是鲜血狂涌,可季掌柜还是面无表情,他只是静静的坐着,一掌挥开了尘封了十六年的烈火酒。只见酒坛大开,空气中弥散着的浓浓酒意更盛方前。不是醇厚的芳香,酒如其名,倒像是浓烈的烈火,狂野的焚烧着。

  季掌柜把鼻子凑到坛口,猛的吸了一口,花白的头发在酒香与声波中肆意的飘散着:“好酒。”紧接着不顾丹田之内气浪的冲击,猛地将酒坛高举,咕噜咕噜的朝嘴里猛灌而去。

  转瞬之间,烈火酒就空了半坛。

  次日一早,李安民忽然感到一阵强光刺目,他睁开了眼睛就看到这天已然大亮。少年一阵头痛,总也回忆不起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匆忙的起身,走下小楼却看到大黑大模大样的正坐在一片碎木之中,大黑的前面正摆着一个酒坛,大黑正将舌头身在酒坛里舔个不停。而文武正背着行囊与季掌柜一同站在一旁。只是季掌柜与昨日相比,似乎是变了模样,好像是胖了几分。李安民只道是神奇的大黑破坏了客栈的桌椅,便连忙一脸愧疚的冲季掌柜拱手拜倒:“死大黑,只会闯祸。季掌柜莫怪,我家这大狗生性顽劣,这坛子酒和破坏的桌椅多少钱,我赔,我赔。”

  季掌柜和文武闻声脸色陷入了呆滞,连忙摆手道:“呃,无妨,无妨,不用赔偿。”

  大黑问听李安民所言也站起身来,转过头来看了李安民一眼,那眼神之中是好不遮掩的鄙夷。紧着着大黑摇晃着身子,缓缓地朝门外走去。

  李安民连忙告罪,换上文武紧赶慢赶的追了出去,冲季掌柜言道:“文物兄就与我一同去了,季掌柜放心,小子定会护文武兄周全。”

  见两人一狗出了客栈门,季掌柜连忙端着一个尘封的酒坛冲了出去,对文武说道:“文武,为师你平日里对这酒馋的紧,今日你为师父远赴安平,即便师父只有酒坛,也要送你一坛供平日里消遣。”

  文武心领神会,接过酒坛,与师父道别朝着那一人一马一狗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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