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蟠桃熟了 2

　　但校长听到寝室声音有异，就走过来。“怎么了，你们怎么没有去上自习？”

　　“我们在值守宿舍，班主任安排的。”林闵华说。

　　“怎么五个人守一间寝室？”

　　“哦，他俩在隔壁，过来借笔。”林闵华指着陈墨沈一清俩人说。

　　“我考体育，训练刚结束，我马上去教室。”姜岩松道。

　　但校长狐疑地看了看五个人的行装。

　　何沐阳穿一件灰色的外套，脚穿一双刚买的崭新的28元的回力牌运动鞋，价格不菲的品牌鞋啊。其他四个也依言穿好了暗色的外套和运动鞋。

　　光凭衣着不能说明什么，但校长也只能继续去其他寝室查看。

　　五个人敛声屏气，急火火地等待但校长一间寝室一间寝室地转悠。终于等到但校长往教室的方向去了，消失在教师宿舍的时候，五个人赶紧一个一个溜出了校门。

　　春天刚过，外面还有一些凉意。因为心情异常激动，反显得甚是舒畅。

　　一行五人拿了两个蛇皮袋，何沐阳还斜挎了一个小小的军用书包，为的是多装些桃子以飨室友。他们这样浩浩荡荡地出发，摸黑行进。心里豪气冲天。

　　陈墨说：“一会回来一寝室的室友品尝咱们摘来的桃子，嚼得咂咂作响，那场面，比自己吃上桃子还过瘾啊。比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也更气势恢宏有趣吧。是吧，老大？”

　　呵呵，不过何沐阳想到的是花漾漾她们四个能吃到他摘的桃子，一想到这他就浑身有劲。

　　五月的江南，农田里正是早稻生长的季节，月光的照耀下，田间映射出条条波影。在沈一清的带领下，五个人沿着机耕道，穿过几个村庄，踩过几条田间小路。大家一路无话，屏气敛声，悄无声息，仿佛害怕破坏这春夜的静谧。又仿佛一支身穿黑色紧身夜行服步履匆匆的特工队伍，随时可能会来几个下蹲、查看、飞速闪过危险区等等电视剧里常见的招牌式动作。若是能披上黑色斗篷，会不会更加酷炫拽？借着月光，一路顺风顺水，走了近1个小时的路程，目的地到了。桃林四周寂无人声，无人看守，先前的担心已经没有必要了。五月的微风里，能听见风吹草动的声音和青蛙的叫声。田间的春天是这样美好，静谧而安详。

　　桃林旁边有一个长满水草的池塘，月光下仿佛一块平地。林闵华右脚踩过去，左脚在惯性下，没来得及收住脚，就踏进了池塘。“哎呀”听到林闵华惊叫一声，何沐阳大吃一惊，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林闵华。所幸水草多，大家反应敏捷，一起把林闵华给拉了上来。还好只湿了鞋子。惊魂甫定，大家仔细观察地形，按照事先计划何沐阳负责放哨，还好四周既无人声也无狗吠。于是，其余四人呼拉呼拉上树摘桃。一阵风卷残云之后，何沐阳开始收获果实，结果发现桃子尚硬，还未到熟时，可此时已摘得2小袋。何沐阳压低声音说：“兄弟们，桃子成熟还尚需时日，先暂留此桃在树上下回再来，你们快下来，撤。”四个小子纷纷下树。

　　何沐阳当老大当糊涂了，说话文绉绉的，他以为大家伙真是梁山好汉呢。都是校门口的租书店里的武打小说给闹的。

　　“咱们先尝尝桃子是不是好吃。”沈一清说。何沐阳也同意先大快朵颐一番，犒赏一下自己。

　　“得找到个池塘洗桃子。”陈墨说。

　　“你们跟我走，我知道哪里有池塘。”沈一清说。

　　仍由沈一清带路，五人很快就走到学校北边两公里外的主干道的一个池塘边。池塘靠着马路边上堆砌了几块本地的麻石条块，一行五人坐在麻石条块上，兴奋欢愉地洗着仍很青涩的桃。90年代的乡间马路上，在晚上□□点，偶尔还有几辆手扶拖拉机突突突地路过，像哮喘病人似的，在寂静的夜色中一阵轰鸣，很是惊悸。此时周边的村民也已基本安睡。偶尔几声狗叫传来让夜空显得更加寂静。桃子还未完全成熟，咬起来硬硬的，毛毛的，且带有一丝丝青草味道，完全没有桃味。

　　“太硬了。不好吃。”陈墨说。

　　“怪不得桃林无人看守。”林闵华说。

　　五个人登时灰心丧气。

　　还是沈一清说：“就这么声势浩大地空手回去如何向同鞋们交待，不被他们耻笑才怪。”

　　“空手回去实在丢脸。”一直寡言少语的姜岩松道。

　　大家都看着何沐阳，何沐阳不做声。

　　“我提议，今天晚上不能就这么废啦，我们还得去附近转转，得找个桃子成熟的桃园。”林闵华说。

　　“老大，去不去？”

　　沈一清说：“路的右手边有个叫做王家巷的村子。村里有一户人家有一片蟠桃园，现在这个季节，肯定已经成熟。我们一起去找找。”

　　“好吧。”何沐阳终于答应了，他说：“咱们把这半袋桃子藏在水塘边上，一会回来取。轻装上阵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姜岩松忙把那半袋桃子塞进麻石条下面的夹层里。何沐阳重新挎上自己的小军包。大家重新出发。

　　果然在王家巷的最东边有个蟠桃林，蟠桃成熟得比其他桃子早。大家想11点这会肯定没人看守。大家四处环视了一下，一切静好。也是第一次偷桃太过顺利，麻痹了他们的警惕心。陈墨言语不多，但非常机灵，蹭蹭蹭三两下就爬上了树。姜岩松正在努力考体校，长得精瘦，也是灵活有余。沈一清林闵华干坏事从来都不缺席，爬树也不甘落后。仍然守在树下放哨的何沐阳，发现其实站在树下也能摘到桃子，累累的蟠桃把枝桠压得很低。伸出手何沐阳就摘了三个桃子，刚放进小军包，就听到树下窜出一个人来，大喊一声：“有贼偷桃哦，快来抓贼哦！”一时间四五个手电筒照过来。吓得五个小子赶紧四散逃跑。姜岩松、陈墨、林闵华都三下两下跑得踪影全无。沈一清跳下地岸，被藏在那里的一个村民拿锄头柄当胸打了一记闷棍，趔趄了一下，他还是跑了。何沐阳往树下的水田里跳下去，没想到水田里是烂泥，他右脚的鞋子陷在泥水里，慌忙中鞋子没□□，更没想到的是这个泥田里也藏着一个村民，村民把我们的军事吴用一把给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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