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慰安妇劫 2

　　宫少敏与丑亚丽、梁雨到了县城附近就被一伙日军抓了，推推搡搡，上了一辆汽车。与周围的十数个女子挤做一堆。那些女子，有呜呜哭泣的，有黯然发呆的，有嘶声嚎气的，有破口大骂的。宫少敏见了，脸色变得很难看。丑亚丽依旧神色不变，梁雨急忙打量四周的人们，企图搭话，但哪个顾得上理睬她，都是要死要活的。

　　汽车颠颠簸簸，前后又有十几辆大车各架着几挺机关枪，前后簇拥。宫少敏看这个架势，方才明白朱锐的看法是对的，要想半路劫持，的确难度很大。

　　中途，车子哗地颠簸了一下，一车人随着歪了一下，一个女子一下子靠在了宫少敏的身上，脸上的泪水，随即粘在了宫少敏身上来，宫少敏闻得一身臭味，皱皱眉。忽地又听得一个女子嘶嚎起来：“翻了吧，把一车人都压死了才好。”她一发作，其他人也跟着吼叫起来：“翻车吧，压死我们吧。”“老天菩萨，我们造了什么孽哟？”“呜呜呜，呜呜呜”。一时之间，车子里哭泣声又大作，尖叫声。一个女子拼命撕扯自己的头发，扯得一根根地掉下来。梁雨看着听着，鼻子一酸，眼泪也跟着滚出来。宫少敏虽是没有流泪，眼睛里却已酸涩了。只有丑亚丽，两只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车前方。

　　听得车子里大嚷大叫，鬼子的车队停止下来，一个鬼子来吆喝：“鬼叫什么？待会儿到了地方，包你们其乐无穷。日夜欢乐。”

　　女人堆里还在嘶叫，哭泣，吵嚷。那个鬼子怒极，一把扯下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倒栽葱倒了下去，折断了头颅，死在了地上，血流得一地都是。其他的女子见了，再不敢咆哮，一时安静下来。那个鬼子见了这一招果然管用，得意洋洋，手一招，车队又开始出发了。

　　到了吴州，她们立即被关进了一座大院里面。只见得那大院里面，人群甚多，都是年轻之女子，容貌俏丽者有之，姿色平庸者也有之，个个愁眉苦脸，人人寻死觅活。叫嚷声、哭泣声时时响起，恰如一座人间地狱。

　　宫少敏看看四周，墙高砖厚，还有哨兵巡逻。

　　一会儿，有几个人端进来一桶饭，和几大盆菜。正在放饭菜。一个哭嚷的女子冲过去，一把扯住那一个送饭的，怒吼起来：“把我们弄来做什么？”那人毫不理睬，犹如聋子一般。她一发作，其余的女子也跟着咆哮，一起上前撕扯那几个送饭的。那那几个送饭的弄得东倒西歪，快要站立不住了。外面听得里头吵嚷，开门进来，一声怒喝：“还不安静，就个个砍死。”带头那个女子也不怕死，一步上去，一把扯住那个鬼子，说：“你杀了我们呀，杀呀！”其他女子也跟着起哄，但大多数都站在原地，真正敢上前的也没有几个。那个鬼子伸手几个耳光，打得那个女子不知高低上下。一些女子一拥而上，围住了那个鬼子，一起撕扯起来。扯得那个鬼子甚是狼狈。其余的鬼子见了，吼一声：“巴嘎！”砰地朝天打了一枪，那枪声顿时震住了女人们，一霎时都静了下来。那个鬼子帽子被踩得肮脏不堪，上衣撕烂，纽扣落光，急忙钻了出去。

　　梁雨和宫少敏在一旁看了，脸上露出赞叹的神色，丑亚丽把手包在胸前，冷冷地看着。

　　肚子里早已饿了，两个女子就要上前去揭开饭桶，一些女子说：“饿死也不吃鬼子的。”“饿死算求了。”丑亚丽却上前，揭开了盖子，盛了一碗饭，自顾自吃起来。梁雨和宫少敏也上前。一个女子看了，故意说：“好没骨气！”丑亚丽听了，充耳不闻，照旧吃她的。梁雨听来，犹豫起来。宫少敏向她使眼色，又窃窃私语了几句，梁雨抬头说：“姐妹们，我们吃饱了，才好和鬼子斗呀！”“宁做饱死鬼，不做饿死人。”

　　看着他们三个吃着，一些女子渐渐地走近来，也去盛饭吃起来。

　　吃了饭，众人都坐着歇息。一会儿，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子进来了，看看各位，咳嗽一声，轻言细语的说：“各位好姐妹，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亲如一家。我们大日本皇军，是为了解救万民出水火，建立大东亚共荣圈，一起享乐。因此，我们有必要为了这个目的做出一些牺牲，一份贡献、、、、、、”话音未落，屋子里喧嚷起来：“去你妈的共荣圈，回你老家建立去。”“我们不稀罕。”“小日本，滚回你老家去。”那人一鼻子灰溜溜，在众人的骂声里，只得出了屋子。外面一个鬼子头在那里候着，早听到了骂声，看了那人出来直摇头，说：“不识抬举，明天直接派一些壮汉来搞定她们。懒得与她们废话。”

　　到了夜里。一个瘦小的影子，偷偷地潜进了这个大院。他翻了进来，此时万籁俱寂，只有得虫豸的声音，在屋角旮旯里，间或嘶鸣几声。

　　那个影子进了院子，院子里空无一人。他觉得心里奇怪，轻轻启开一间屋子的窗户，用眼一瞧，禁不得吓了一跳，里面是几个赤身裸体的年轻女子，那影子一瞬时心里怦怦直跳。再注意一看，竟是几具尸体，冰冷的尸体，在屋子的地面上横七竖八。

　　那个影子正是兰库儿。他看了这些尸体，心里好生吃惊：这些个小鬼子，真是造孽。活生生弄死这么多人。一会儿，听得有轻微的响声。他赶紧躲起来。只见得门开了，进来了三个人，手里拿着担架，进了屋子，也不说话，直接把一具尸体抬上了担架，接着往外就抬。兰库儿手里动了一下，欲杀死这几个人，转念又一想：算了，杀死他几个也不起作用，勿坏了事情。遂忍住，等得那几个人走了，又摸到隔壁房间去。

　　到了一间屋子里，又欲轻启窗户，忽然门开了，他急忙躲开。偷偷一窥，心里头乐了，正是宫少敏。他出来，朝各处张望。

　　兰库儿一下子出来，宫少敏见了，赶紧过来，说：“如何？”兰库儿说：“寅时动手。”宫少敏点头。兰库儿又说：“我在那边的屋子里，发现了一些年轻女人的裸体尸体，被几个人抬去扔掉。”宫少敏说：“小鬼子作恶。”兰库儿说：“你们都没问题吧？”宫少敏说：“鬼子来训话，说明天派一些壮汉来。”兰库儿说：“现在是子时。还有两个时辰。”

　　兰库儿给了他一包东西，就出去了。

　　宫少敏回到屋子里，丑亚丽和梁雨过来，各人分了那包东西，里面刀子，手枪，弹药，和几颗手榴弹。至于他们身上，只有一些范文给的又尖又细的尖刃。听得寅时动手，大家心里都兴奋了起来。其余的那些女子，早得他们窜痛了，都知道寅时动手，个个看着窗外的夜色，巴不得一下子就到了寅时。

　　过了一会儿，吱嘎一声，门开了，进来了几个日本鬼子，挨个的打量她们。大家伙心里都悬着一颗心，祈祷着鬼子不要有什么变动。哪知道怕什么来什么。为首的那个鬼子看看众人，指着一个姿色俏丽的女子，说：“你出来。”众人顿时急了，一起吵嚷起来：“不是明天吗？怎么会今晚？”“明天吧，明天我们什么都舍得。”那个鬼子根本不说话，就用手来扯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吓得连声惊叫，慌忙拿眼睛看她们。宫少敏心里暗自着急，正欲挺身出去。梁雨已经一步跨出去，说：“你看我如何？”那个鬼子一看，顿时浮起了满脸的笑，说：“哟西！俊俏得很呐。好，就你啦，和我走。”宫少敏就要动手，梁雨急忙给他使眼色。其余的女子惊恐地看着，担忧着梁雨，不知该是如何。

　　梁雨和那几个鬼子一道出去了。宫少敏听得那个鬼子在外面说：“这个女子，有胆色，我喜欢。不要那种哭哭啼啼的，看着心烦。”

　　宫少敏一拳捶在墙壁上。丑亚丽冷冷地凝视窗外。一些女子说：“早一点儿就好了。”“唉！老天保佑她！”

　　梁雨和那几个鬼子到了一间屋子里。为首那个鬼子说：“你们都出去，不得我的号令，不许进来。”原来，他是长官。

　　那几个鬼子唯唯诺诺，守在外面。那个鬼子又嘿嘿一笑，说：“等我享受够了，自会赏给你们。”那几个鬼子呵呵笑了，连声对长官鞠躬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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