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烽火柔情 > 第四十章鬼匠惹祸 一

第四十章鬼匠惹祸 一


  今天的太阳不热,悠悠的照在天上。走过一道道阡陌。到了一条河流边。鬼子们都走得累了,嘴里嘟嚷着。鬼子头目叫停下来,就地歇息。河流旁边,有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的丛林。

  河流旁的沙滩,甚宽,上面都是细细软软的河沙,间或有一些鹅卵石。河流里,流水清澈。鬼子们把枪架了几堆,就叽里呱啦下河去摸鱼捉虾。几个鬼子头目也脱了鞋,卷起裤腿,下河去了,只有三四个鬼子在看守着他们。那几个鬼子起先站着,后来觉得乏累,都坐了下来。背靠背在那里说些胡话。

  廖波看看面前这几个鬼子,恨不得扑上去,一把掐死他们。但是,身上早已被鬼子捆了绳子,只能走路,两只手却动弹不得。姚静是个瘦弱的女子,因此没有被捆住。那些小伙子看看那些鬼子,又看看那些枪,相互使着眼色。姚静看懂了廖波的眼色,偷偷坐到他的后面来,悄悄地给他解绳子。一些小伙子发觉了,扭头来看他。一些聪明的,背靠背坐着,在暗地里偷偷的互相解绳子。那几个鬼子闲聊,一时不觉昏昏欲睡,都在那里耷拉着脑袋。廖波的绳子解开了,他松了一口气。廖波看看那几个还在解的小伙子,心里犯了难,他们虽是有力气,却对敌经验不足,一旦弄不好,所有人都得死。

  正在此时,一个鬼子上了岸。大家伙儿赶紧停止下来,不敢再动一下。那鬼子的绳子也拴得很霸道,一时半会儿不好解开。

  那个鬼子嘴里嘻嘻的笑着,一把就来拖姚静。姚静大惊,喝道:“你要干什么?”那个鬼子懒得回答,抱住那个瘦弱的姚静,就往旁边的丛林里抱。

  廖波大急,一脚踢过去。那个鬼子得了个狗吃屎,大怒,扔下姚静,抓起一把枪,抡起枪托,打得廖波昏厥过去。其他几个小伙子也要动脚,被那几个昏昏欲睡的鬼子冲过来拿枪顶住了,再不敢动。

  那个鬼子又来抓扯姚静,姚静哪里肯从,张嘴要咬鬼子。那个鬼子一巴掌打得她晕乎乎的,被鬼子抱起来,飞快地到丛林里去。

  小伙子们气得咬牙切齿,个个都骂起来:“断子绝孙的小鬼子。”“千刀万剐的小日本。”“我操你小日本十八辈祖宗!”那几个鬼子看着丛林方向哈哈直笑。

  一会儿,廖波醒来,不见了姚静,心里恐慌,一大脚踢飞了一个鬼子,两个鬼子过来紧紧扯住廖波,被踢的那个鬼子骂道:“巴嘎!”就要拿枪来打廖波。那些小伙子吓得懵了,一个反应快的就要动手。

  砰地一声,那个鬼子脑袋瓜一歪,倒在了地上。其余几个鬼子一惊,又几枪打来,又倒了几个鬼子。丛林里有人高喊:“快过来!快跑!”他们都醒悟过来,廖波带头,向丛林里飞跑。此时,河里的鬼子们已经被惊动了,纷纷抢上岸来。他们隔得枪近,一会儿,就得了枪,怦怦地朝他们开枪。跑得慢的几个,都被打中了,栽倒在了河滩上。

  廖波他们如一阵风,跑到了丛林里,里面原来有何丹、范文,张洗他们带着七八个兄弟,最让廖波快慰的是,起先被鬼子捉到丛林里的姚静,早已被潜伏到此的何丹她们救了。此时,她看着廖波脱离苦海,不禁激动得眼里含泪。见了他们安全出来,张洗大声说:“快撤!”此时,鬼子已经全伙上岸,个个操起武器向这边逼过来。鬼子火力甚猛,与鬼子过多纠缠会吃大亏。

  一伙人向丛林里火速撤退,鬼子穷追不舍。跑了一程,二彪看看鬼子赶得甚急,火了,大声说:“我留下,你们快走。”张洗说:“你一个怎么行?”二彪说:“纠缠什么?快走。”此时,鬼子来得近了,子弹打在了树叶上、枝干上,一行人只得拔足飞逃。

  二彪看他们都走了,端着一把枪,躲在一棵大树后,向着鬼子开枪。鬼子遭到他的阻击,一时前进不得,也躲着向他开枪。子弹嗖嗖,从二彪的身边飞过去。

  一会儿,鬼子迂回过来,从另一侧向二彪开枪。二彪正在开枪,忽然,大腿一震,一阵麻木,顿时没了感觉,是中了子弹。二彪怒吼着:“小鬼子,我操你八辈祖宗。”又打了几枪,鬼子的子弹越来越密,一时间,二彪的身上,被打得像窟窿眼一样。二彪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头颅耷拉下来。

  鬼子围过来,看见他一个,血淋淋的死在那里,鬼子气得暴跳:“其他人呢?”

  何丹他们逃到了一处密林里。几个看看后面,都哭丧着脸,张洗说:“二彪糟糕了。”廖波泪涟涟,姚静喘息息地倚在他的一侧,范文在地上跺了一脚。何丹后悔说:“我们该与他一起留下来打鬼子,跑什么呢?”范文说:“我们杀回去,打鬼子一个措手不及。”其他兄弟也叫起来:“给二彪报仇。”他几个都是罗当家时候的旧有兄弟,与二彪一向感情深厚。

  大家伙儿一道,又往回走。

  鬼子一路追寻他们,找不到,误打误撞,到了一个村子附近,那个村子,山明水秀,竹楼错落有致。一些村姑在附近沟涧边一边哼歌一边洗濯。鬼子听到了,纷纷叫嚷起来:“花姑娘的哟西。”“大大的好。”就去追逐那些村姑。村姑们纷纷吓得乱跑,一时之间,鸡飞狗跳。只听到姑娘们的尖叫声、哭嚷声,与鬼子的嚎叫声、喧嚷声。

  几个小伙子拿着砍刀出来,砍翻了两三个正逼着姑娘在草堆里作恶的鬼子,其他鬼子发觉了,赶紧开枪,砰砰几声,这枪声,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一些鬼子点火惹起了房子,浓烟蒸腾。到处都是哭嚷声,到处是烟雾、明火。鬼子拿着枪,到处追逐山民们。

  枪声也给了何丹他们报讯。他们赶到了村口,几枪打起,砰砰声乱响过后,一些鬼子倒下了。其他的鬼子发觉了,惊叫,也朝他们胡乱开枪。

  范文看着那个鬼子头领在那里指挥,可惜自己枪法有限,叹息道:“该把日聋包叫来。”

  鬼子架起了机枪,嘟嘟声响过,他们哪里抵挡得住,几个兄弟相聚倒在血泊里。何丹说:“打呀!”廖波的肩膀上挨了一枪,鲜血从衣襟里面渗出来。姚静见了,赶紧从自己的衣襟上撕下一大块布,给他包扎起来。

  鬼子发觉了他们人不多,但是很顽固。鬼子头目让一些鬼子迂回包抄过来。

  三个鬼子从后面潜过来了。何丹她们还浑然不觉,只顾着朝前面开枪。

  姚静手里没有枪,躲在廖波的旁边干着急。后面有一个兄弟又倒下了,姚静去拿他手里的枪,刚回头,就看见一个鬼子正在朝廖郎瞄准,她惊叫一声,一下子扑在廖郎的身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姚静的后背一个血窟窿,鲜血汩汩而出。廖波只觉得身上一震,急忙回头,只见得姚静死在自己的背上。后面那个鬼子正在忙着拉枪栓。廖波一声大喊:“娘子!”手里枪砰地朝鬼子开了,那个鬼子一头栽倒在地上。廖波眼泪滚滚,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姚静,哇哇大哭。

  范文听得后面有响声,慌忙回头,朝后面射击,才勉强压制住了后面的鬼子。

  何丹看看四周,打得甚是激烈,弟兄们死了五六个,鬼子也死了不少,双方还在激烈拼斗,子弹乱飞。手榴弹不时轰踏作响,腾起一股股烟雾。

  何丹眼里流泪,手心里的枪都打得发热了。鬼子头目手里的指挥刀一挥,鬼子们纷纷冒了起来,就要发起冲锋。

  正在危急之时,外面忽听得枪声乱响,鬼子们纷纷倒下了七八个。一时之间,鬼子们慌做了一团,一个鬼子头目被当场打死。那个鬼子头目见势不对,嘴里呱啦啦喊了什么,鬼子们纷纷撤退。范文心里一喜,就要冲上去。但是他发觉,鬼子很狡猾,纵然是在撤退,也没有多大的慌乱,而是在交替掩护着撤退。很难冲过去对鬼子进行追杀。他只得隐蔽着连连射击。外面不知来了多少人,又一阵乱枪打来,鬼子又死了不少。其余的见到一个个伙伴横尸眼前,终于怕了,再也顾不得什么,亡命地奔跑起来。那个鬼子指挥官也混杂在人堆里跑。

  范文、张洗、何丹带着弟兄们,与外面杀进来的那些人一道,又追杀鬼子一阵,直到屁滚尿流,方才罢休。

  何丹几个回来,看见廖波仍然抱着姚静,哭做了一堆烂泥。何丹几个也垂泪,范文好奇地看看,肚子里寻思:难不成这个臭小子当真对这个病痨子有感情了不是?看到了那些令人讨厌的麻子,似乎不信,左右上下仔细看看,却看见泪涟涟,好似是真心的。心里颇为诧异。不知那个病痨子使用了什么魔法,竟搞得这个臭男人如此丧魂落魄。

  几个人在那里,看的看,劝的劝。这时,那些人马回来了,为首那个是个女子,脸色秀丽,身形妖娆,手里拿着两把手枪,头上一个小的斗笠。其他一些人,或戴斗笠,或披头巾,身上都是大枪,背插钢刀。还有一两个苗条细腰的姑娘,跟在后面。其中一个,脸上现着一丝羞赧,在注意打量她们这堆人马里面,似乎在寻找什么。

  张洗抱拳说:“感谢女侠大力相助。我们亏得你们,才得以活命。”那个女子爽朗地一笑,说:“何须感谢?我和你们祝当家的,早就是老相识了。”何丹说:“哦!你认识我们祝当家。”那个女子一笑说:“当然。”范文却在一旁注意看着这个女子后面的那个姑娘,只见那个姑娘,鼻子妩媚地翘起,一双大眼睛,透着明澈的光,胸脯微微坚挺。肤色嫩白,似乎一捏就能出水。一时之间,范文不禁呆了,望得牙齿直咬着嘴唇,眼睛贼溜溜地看,痴痴地乱想着。

  那个女子又一笑,张洗和何丹又与她寒暄几句,知道她是白莲花,是大青山的头领,早前曾经与常山的前任头领罗军交往颇深,还与祝东尧在与警察的混战中相识,知道了这么一层关系,彼此觉得更加亲密了。

  白莲花说:“这里离得我们大青山不远,既是到了此处,不如上山一趟,让我们敬敬地主之宜,尝尝一杯水酒,洗洗一路风尘,歇歇一双脚板。”张洗还未来得及考虑,范文忙不迭地说:“要得,要得,好得很。我们就去看看大青山的景致。”他如此一说,加之有一个兄弟又受伤了,需要找地方疗养,因此张洗、何丹都答应下来。范文听了张洗何丹也应允,不由得心花怒放,忍不住又偷看了那个姑娘几眼,使劲地吞着口水。白莲花带头,众人都要跟着走。唯有廖波,蹲在那里,久久地哭泣。大家只得都站住了。

  范文不耐烦起来,过来一把扯他,说:“你看你,人都死了,哭个啥呀?”廖波冷不防大吼一声:“走开!”吓了范文与其他人一跳,再一看廖波,继续在那里搂着一个尸身发痴发傻。

  何丹心里不忍,蹲下来,说:“把她的心藏在你的心里,就够了,人生自古谁无死?”廖波充耳不闻,犹如聋子一般。

  大家伙站着,又等了好些时候,范文早不耐烦,瞪了廖波好几眼,但是也不好去催促什么,后来想想,索性站到那个姑娘的身后,这回,他看得大方了,方便了,甚至能闻到那个姑娘身上散发的气味了,因此,才没有起初的不耐烦了。

  廖波哭了好久,旁边的人都站得发麻了,一些人坐到了草丛里、石块上。

  张洗说:“人死不能复生,入土为安吧。难道你要她被你这样搂着不能投胎转世?”廖波这才抬起头来,抹了几把眼泪。众人帮忙,挖了一口小坑,把姚静葬了进去,旁边挖了一口大坑,把那些死了的兄弟合葬在了一处。廖波找来一块木牌,用刀子在上面雕刻了几个字,雕的是六个字:“廖波之妻之灵位。”

  廖波又呆了一会儿,张洗拉扯着他,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走不多久,看见前面有一撮人马过来,隔得远,看不清,一个说:“莫非是鬼子又来祸害人来了?”大家一听,都捏紧了手里的枪,注视着前面,巴不得来一场厮杀。


  (https://www.bxwxbar.com/book/42986/3510896.html)


1秒记住笔下文学:www.bxwxbar.com。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xwxbar.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