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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蜀山之局


  “哈哈!你现在才想明白吗?二百多年了,当年的‘蜀山之战’只是我设的一个局,你们只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红衣女子火树银花地笑道。

  “木念殇,没想到你竟是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上官秋棠盯着自鸣得意的红衣女子,倒抽了口冷气,恨声说道。

  “卑鄙无耻?哈哈!上官秋棠,卑鄙无耻的好像不是我,而是你们这些表面上打着正义的口号,暗地里却做着见不得人勾当的人类吧!”木念殇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忽而一转,冷声道:“况且,我也不是人类,我只是一个木偶。”

  “哼!你不要血口喷人,当年若不是你滥杀无辜,掀起异修界的血雨腥风,我们怎么会群起而征讨你!”上官秋棠冷哼一声,厉色道。

  “滥杀无辜?当年死在我手上的异修者,哪一个不是血债累累,恶贯满盈,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他们都是无辜的吗?”木念殇冷笑道。

  “人都已经死了,你还要去凭空诬陷他们,木念殇,当年你敢作敢为的勇气到哪去了?”上官秋棠嗤之以鼻地笑道。

  “凭空?呵呵!上官秋棠,你也太小看我了,其实他们每一个人的滔天罪证,我这里都收集的有!”木念殇胸有城府地笑道。

  “笑话!你既然有证据,当年为何不兜出来,反而要与整个异修界为敌!”上官秋棠道。

  “我不是不想说出来,而是太失望了。”木念殇面色黯然道。

  “失望?”上官秋棠不解道。

  “是啊。”木念殇叹了口气,缓缓地继续道:“其实,在我最初的记忆里,异修者一直都是正义的化身,像我师父一样正直善良,和蔼可亲,直到有一天,我游玩回来,突然发现师父暴毙在家中,炼丹房里一片狼藉,他老人家穷其一生炼制的丹药,被人劫掠的颗粒无存。当时,我还没有眼泪,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内,一阵阵空荡荡的,难以抑制的悲伤和无助。”

  “你师父可是骊山居士徐枫琛徐老前辈?”姬云光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名字。

  “正是,难道你认识我师父?”木念殇略一吃惊。

  “认识倒谈不上,只是当年机缘巧合,我和父亲经过骊山时,曾到过舍下拜访,无奈当时年幼,并未有太深的印象,后来,听闻徐前辈不幸遇难的消息,我也是深感痛惜。”姬云光摇着头,遗憾而惋惜地说道。

  “原来如此,当年的‘蜀山之战’,你没有去吧?”木念殇神色一凛道。

  “去是去了,但是并未上阵。”姬云光道。

  “当年前往蜀山而没上阵的异修者,好像只有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不可能是你吧?”木念殇仔细地打量着姬云光,满面狐疑地说道。

  “那个人就是我。”姬云光微笑道。

  “哦!你怎么会老得这么快?”木念殇从姬云光苍老的脸上,依稀地看到了当年的痕迹,但是,她仍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都是意外所致。”姬云光干声笑道。

  “意外?”木念殇讶异道。

  “都是我的错,当年偷了父亲的神器,跑到天祭星回不来,害的父亲操劳过度,才会变成这样。”姬无涯面色愧疚地盯着姬云光,接口道。

  “哈哈!我说怎么第一眼见到你时就觉得,和当年蜀山之巅的那个人很像,原来你就是他的儿子!”木念殇仔细地凝视了一眼姬无涯,恍然失笑道,继而又转向姬云光,明媚动人地笑道:“当年别人都动手了,为什么你傻傻地站在那里,不出手呢?”

  “本来,我以为你和传闻里一样,是个面目狰狞,十恶不赦的妖魔,准备助他们一臂之力,但是,当我见到你的真身时才发现,事实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于是就心生怜悯,虽不能帮你什么,至少可以不去出手。”姬云光面色遥远地回忆道。

  “哦,原来如此。”木念殇的语气里流露出淡淡的失望。

  “木念殇,你先不要转移话题,如果今天你拿不出,曾经杀害过的人的罪证,就休想从这里走出!”上官秋棠仿佛从木念殇与姬云光的谈话里,听出了深感不适,惶恐不安的东西,一团无明业火“嗖”地一下冒了起来,瞪着木念殇声色俱厉地叫道。

  “上官秋棠,二百年前,你们那么多人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我想走,你能拦得住吗?”木念殇不屑一顾地哂笑道。

  “哼!谁说这里只有我娘一人,你当我们三个是空气吗?”上官月俊眉一挑,挺起胸脯,气势汹汹地叫道,一副初生牛副不怕虎的样子。

  “你?呵呵!你觉得自己的灵力,可以超过你娘吗?”木念殇忍俊不禁地笑道。

  “我的灵力自然比不上我娘,但是对付你,根本不需要我娘亲自动手!”上官月看到木念殇眼中的轻蔑,忍不住恼羞成怒道。

  “小姑娘,你的胆量,我很欣赏,但是今天,我不是来与你们为敌的。”木念殇微皱眉头,无奈地笑道。

  “怎么?难道你不是来报仇的吗?”上官秋棠道。

  “我都说了,当年若非你们的联手,我根本无法进入灵虚门的,你怎么不肯相信呢?”木念殇笑道。

  “说谎!当年我明明看到你魂飞魄散的!”上官秋棠瞪圆了眼睛,厉声道。

  “难道你不知道,只有魂魄才可以进入灵虚门的吗?”木念殇故作惊讶地问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上官秋棠道。

  “既然魂魄可以进入灵虚门,那你还有什么疑问?”木念殇神色淡定地微笑道。

  “你的魂魄明明已经灰飞烟灭了,怎么可能进入灵虚门?”上官秋棠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的魂魄的确湮灭了,但是,我为什么不能有两条魂魄呢?”木念殇神秘莫测地笑道。

  “什么?两条魂魄!”上官秋棠耸然动容道。

  “是的,两条相同的魂魄。”木念殇道。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这简直是痴人说梦!”上官秋棠不停地摇着头,企图将这个荒诞的想法,从大脑里驱赶得一干二净。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譬如现在,我就希望你们能和我联手一样。”木念殇微笑着扫视了四人一眼,缓声说道。

  “什么?和你联手?木念殇,你什么时间学会讲笑话了?正邪自古不能两立,我们怎么可能和你联手?”上官秋棠斜竖杏目,挑着鼻子冷笑道,既觉得荒诞可笑,又觉得羞怒可气。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和你们联手吗?”木念殇神秘莫测地笑道。

  “不管什么理由,我们都决计不会和你联手的!”上官秋棠冷若冰霜地回拒道,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是吗?难道你们不想找到‘独山紫蛟’吗?”木念殇脸上的笑意更浓,像一团花开不开的雾霭。

  “我们想要找的人,自然会想办法找到,不需要你来插手。”上官秋棠不为所动地说道。

  “是吗?那如果你们要找的不是人,而是神呢?”木念殇突然停下了笑容,一脸严肃地盯着上官秋棠道。

  “神?呵呵,我活了几百年,连神的影子都没见过,如果真的是神,岂不正好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上官秋棠冷嘲热讽道。

  “你以为我在骗你?”木念殇神色凝重地叹道。

  “难道你以为,我会笨到和一根木头一样愚蠢!”上官秋棠冷笑着揶揄道。

  “你说什么?”木念殇的表情瞬间冻结,眸底滑过一丝天寒地冻的寒意,她这一生,最讨厌的两个字就是“木头”,她总认为那是低等卑劣的存在,纵使他们可以凝练天地精华,化身人形修升,也永远无法和自己相提并论。

  “我好像忘记了,你是不是依然忌讳‘木头’这两个字。”上官秋棠锦里藏针,故作诧异地笑道。

  “上官秋棠,我今天不是来和你为敌的,你莫要惹我生气!”木念殇眼色冰冷地警告道。

  “木念殇,你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高了,就算你不想与我为敌,今日,我也定要为那些葬送在你手里的冤魂们讨个公道!”上官秋棠瞪圆了双目,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公道?当年我师父的惨死,谁给过公道?当年我侥幸从炎云城逃出,四方求助的时候,又有谁还过我公道?当我顶着莫须有的罪名,被八十一道天火焚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时候,又有谁给我公道?”木念殇仰天长笑道,凄绝而幽怨的眸底,泛滥起汹涌澎湃的泪光。

  “哼!这一切,不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吗?”上官秋棠冷哼一声,从鼻孔里不屑地笑道。

  “咎由自取?你……你可知道,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吗?”木念殇满脸的激动,嘴角止不住地抽搐道。

  “木念殇,当年你在蜀山之巅,面对几十群豪,承认自己罪行的勇气到哪去了?”上官秋棠轻蔑地笑道。

  “那些人的确是我杀得,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承认,但是,他们都是死有余辜!”木念殇忿忿不平地说道。

  “死有余辜?难道就凭你的一句话,他们不仅丢了性命,连一世清誉也要毁了吗?”上官秋棠冷笑道。

  “什么一世清誉?我看他们是沽名钓誉才对,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哪一个不是背地里做着蝇营狗苟的勾当!”木念殇咬牙切齿地说道。

  “住口!”上官秋棠再也听不下去,怒不可遏地喝道。

  “怎么?听不下去了?既然他们能做,我为什么就不能说了?”木念殇盯着上官秋棠的脸,面红耳赤地反驳道。

  “你这是赤裸裸的诋毁和侮辱,没有任何证据,都是信口雌黄的狡辩!”上官秋棠面色激动地说道。

  “狡辩?当年面对数百张口舌的时候,我可曾为自己辩解过一句,你可知道,当年将我行踪透露给你们的人,究竟是谁?”木念殇冷笑道。

  “既然一切都是你设得局,透露信息的人还能是谁!”上官秋棠斩钉截铁地说道。

  “难道你现在,一点也不关心,我为什么要将你们骗上蜀山,帮我打开灵虚门?”木念殇的面容再次变得模糊起来,盯着上官秋棠神秘地笑道。

  “我为什么要关心这个?我只是后悔,当年为何没有识破你的阴谋,将你早日诛灭!”上官秋棠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当年我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铤而走险地闯入灵虚门,只是为了搜集那些人的罪证呢?”木念殇沉声道。

  “什么?搜集罪证?哼哼!木念殇,我们已经没有谈下去了必要了!”上官秋棠的内心一阵翻涌,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愚弄,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深处的无明业火,周身顿时散发出一股凌厉决绝的杀气。

  “虚溟珠。”沉思了片刻的姬无涯,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木念殇的目光里突然射出了锋利的光芒,一脸严肃地盯着姬无涯道。

  “虚溟珠。”姬无涯缓缓地重复道,淡淡的笑意浮现在上扬的唇角。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木念殇的声音压得极低,无数的杀机隐现其中,结界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下来,冰冷而刺骨。

  “知道这个有什么稀奇,无涯哥哥知道的多了去!”上官月抬着下巴,神气十足地说道。

  “是吗?”木念殇瞟了一眼上官月,继续屏气凝神地盯着姬无涯,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喂!你害不害臊啊,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好意思盯着人家年轻男子看!”上官月的心头突然充满了醋意,跺着脚挖苦道。

  “小姑娘,原来你是在吃醋啊!哈哈!”木念殇朗声笑道。

  “谁会吃你的醋?也不拿块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上官月不屑地翻着白眼道。

  “是吗?那你就赶快想想办法,怎么能从我手中,将你无涯哥哥救出先。”木念殇微皱眉头,漫不经心地笑道。

  “怪事,为什么我会看到一只牛在天上飞呢?”上官月皱起了眉头,不解地仰着头道。

  “什么?”木念殇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明白上官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牛明明没长翅膀,却能飞上天,这是为什么呢?”上官月学着之前吃面的时候,在电视里看到的一个小品演员的的口气,有模有样地模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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