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磨嘴皮

　　“红茶，咖啡，还有茅台，你喜欢喝哪个？”

　　舱房的大门被认真的锁紧，狭小的空间中，只剩下郑毅和西装男两个人在。男子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放着好几种饮料，可惜的是并非冰镇的，不过在大海上这一点无关紧要。

　　“待遇这么好啊，给我来杯茶就行了。”郑毅翘着二郎腿，用力捏了捏感到有些不舒服的肩膀，十分随意的道：“贵姓？”

　　“免贵姓李。”李姓男子笑了笑，目光炯炯的看着郑毅。“我的来意，您应该很清楚吧，郑毅先生。”

　　郑毅挠着后脑勺，苦笑道：“李先生，我其实很好奇你们怎么知道我一定会上这条船的？”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李先生陪着郑毅一起笑。“这艘战舰，它有着起降直升机的能力，我接到任务后就立即乘机过来……，实际上本来是要去另一个地方的。”

　　这样没有营养的对话也就是寒暄了那么几句而已，郑毅也不是那种有足够耐心的谈判老手，因此他选择了直入主题。

　　“直接说重点吧，告诉我，你们能出什么样的价？”

　　李姓男子并没有回答，而是脱下手上的腕表，摆在桌面上，然后把所有旋钮都用力的按了下去。刺目的光线亮起，郑毅一眼就认出，这和小依文使用的那套光学伪装系统应该是同一种东西。

　　影像很快就稳定了下来，是一个既高又胖的长者，戴着墨镜，脸部也是模糊的看不出具体细节来。相比于李姓男子，此人显然是更有分量一些，不过郑毅并不关心他是谁，只关心他所要的东西到底能不能到手。

　　“你好，郑先生，你可以叫我‘壹’，与你有关的所有事项将由我全权负责。”壹的双手搭在一起呈三角形，额角低垂，似乎是在审视着郑毅。“经过开会研究，我们觉得你的提议可以详谈，但也希望你能清楚一点，那就是你要求的东西不存在兑现给你可能。”

　　郑毅也学着壹的姿势撑起手来，傻笑道：“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因为你所要求的这些东西还远不是你的底线。”壹语重心长的道：“是合作双赢各取所需，还是丝毫不让一拍两散，到底哪个更为有益，这应该并不需过多考虑。”

　　“那好，谈一谈就谈一谈，现在你开价吧。”

　　谈判是一个很无聊的事，说白了，也就是把菜市场里为了几根菜叶子而浪费的唇舌，换成了动辄以亿计算的大买卖而已。郑毅和这个“壹”拉皮了半天，反正就是一个结果，那就是他手里的反重力装置国家势在必得，而他要的东西作为国之重器是绝对不能给的。

　　最终，“壹”在做出了很大的让步的情况下，也就是许诺这给郑毅建造其名单上的武器。十套反重力装置，可以换给郑毅30辆99大改，20架武直十，30架直九，10架J－10B，4架J－11和2艘052D等等尖端武器。而生产线，华夏自己才那么几条，郑毅给拆走了，难不成让华夏从郑毅手里买武器不成？

　　算来算去，这些东西的价值，至少值个上百亿美元了，可见为了一项重要技术作为一个国家还是很能下本钱的。但郑毅却很清楚，这些东西看起来实惠，却不过是一锤子买卖，根本就达不到郑毅为血旗城搭建起一套军工底子的目的。

　　99虽然强，被击毁一辆就少一辆，而J－10虽然先进，10架在激烈的战场上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而且苍穹之眼有大量的先进装备流散在地面世界，说不定哪天，这些精贵的武器就会损失的不明不白。

　　买装备不能买到生产能力，这样固然能一时的强军，但总有一天会被打回原形。

　　于是乎，事情就这样僵持了下来，双方的嘴皮都在空耗，但都不肯真就这样谈崩。这一直说到凌晨两点，才不得不暂时中断，等第二天再接着谈。

　　郑毅还是第一次在军舰上度过一个夜晚，但这种感觉却是一点都不好，一种时刻被监事的感觉让他夜不能寐。不过他早就已经不再需要睡眠，因此就算是听了一晚上的海浪声，第二天谈判的时候依旧是精神抖擞。

　　但“壹”的精神却是有些萎靡，看得出，他似乎也是一晚上没睡。不过前一日的无意义扯皮拌嘴并没有再次出现，而在一夜之间也似乎是发生了些什么，其论调大变。

　　“郑毅，现在先不谈你提的那些武器。”壹用手指敲着桌子，打着哈欠道：“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你到底需要的是什么，这样才好继续谈下去。”

　　“我需要的，不就是我要求的东西吗？”郑毅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换个说法吧。”壹强打精神扳着手指对郑毅解释。“你不向国家直接要钱，也没有要求任何的优待，对于这些武器却是一点也不愿意让步……。”

　　郑毅隐约的猜到他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我猜，这些武器到了你的手里，一定是会有用处的。结合你在军火交易上的前科，需求武器情有可原，但你却一定要获得配套的生产线，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是，我的开价并不是空穴来风的。”郑毅点头道：“实不相瞒，我要的这些东西，也不是用于出售的，而是为了捍卫一个城市。”

　　本来郑毅还以为壹会问到底是哪个城市，但他并没有探究这一点的意思，或许他这是很有把握，郑毅的目的并不会对华夏造成威胁。说起来也是，要是没有足够的情报来证明这一点的话，那些人也不会选择和郑毅开始接触。

　　“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假想敌到底是谁？”壹皮笑肉不笑的问：“灯塔国，毛熊，高卢鸡，约翰牛……，或者说，我们？”

　　“都不是。”郑毅十分肯定的道：“但绝对比你们加起来还要恐怖的多。”

　　“你是说月球上的那些家伙？”壹摇摇头。

　　这很显然是指的刚刚老家被炸的鸟瞰者，但是郑毅指的苍穹之眼据那个铁疙瘩食人鱼博士所说，也差不多是在月球附近的，因此郑毅并没有否认。这样的默认，很显然更能让人误会，壹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可这样一来，你要求的这些武器都并不是能对那些人造成威胁，我猜你并不是打算直面他们。”壹敲了敲桌子，坐直了身体，笑意更浓。“那么你的对手，是他们的代理人对吧。”

　　“你猜的确实是事实。”正面和苍穹之眼硬扛，郑毅的血旗城可能连敌人都看不到，就会被直接打成一地渣渣。但好就好在血旗城背靠着韶山六号这群怪物划出的地盘，苍穹之眼的军队都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因此血旗城要对付的不过是苍穹之眼手底下的一群帮凶而已。“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的意思是，华夏并不能将这些武器生产线提供给你，但另一些武器的生产线却不是不能提供的。”

　　壹顿了顿，接着道：“作为诚意，有一个秘密，我们可以先让你知道。”

　　“什么？”郑毅耳朵立即竖了起来。

　　“其实，鸟瞰者虽然控制着科学的‘源头’，但在地球上，他们的力量却是可控的，因为……。”

　　郑毅讨厌喜欢卖关子家伙，特别是说话慢慢吞吞的老人家，这样特别的急人。

　　“几十年前，一个从鸟瞰者那里离开的科学家带给了联合国一个仪器。只需要启动这个仪器，只要是那种使用蓝色能量驱动的装置都会失效，而鸟瞰者的设备全都源自于这种能量。”

　　这个消息，确实是郑毅从未料到过的，无数的念头从他的脑海中闪过。如果能拿到这个仪器，那岂不是等同于能彻底的排除苍穹之眼对地面的影响力，打造一个新的力量格局？

　　但郑毅很清楚的知到，以他现在的本事，想要从五常手里弄到这种东西，是连百分之一的可能都不存在的。

　　“这是不是在暗示我，如果我和你们合作，你们就能给我安全？”郑毅严肃的问道。

　　壹没有立即否认。“那就要看我们能合作到哪一步了，郑先生，至少现在有了合作的基础，不是吗？”

　　谈判很快就得到了继续，这一次并没有过多的讨价还价，郑毅放弃了索要全部的新式武器生产线。而作为补偿，华夏决定提供一些被淘汰的武器生产线，以及一些钢铁和原油化工设备。

　　这些武器中，就包括了大名鼎鼎的59D坦克，62式轻型坦克，63式轻型两栖坦克，64轮式装甲运兵车，56冲，56半，54手枪，各种口径火炮等等，连提供J－6，强5都不是问题。但这些东西也是分批次提供的，第一批能拿到手的恰恰是郑毅完成主线任务所需的那几种。

　　正好郑毅也没这么多人运营这些生产线，暂时不兑现，也免得他自己去找地方储存。

　　更重要的是，或许是因为郑毅的让步巨大，华夏同意郑毅以极低的价格收购战略储备仓库里即将过期陈粮，并且对郑毅名义采购民用机械和产品一概收都只收最低的税。

　　至于郑毅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上的那些标签，也都是交由华夏动用能量，悄无声息的悉数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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