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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言激大义心,绵情伴诗吟


  陶三斗闻声旋即停住脚步,冬灵也撩开车帘疑惑的探出头来。

  两个人心神不宁彼此对视着目光,陶三斗心里嘀嘀咕咕。“已经远离娄县,莫非沈天修探明我与冬灵去处,追踪至此,这下恐怕大祸临头了,一没小弟,二没后台,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刚刚拜过堂的老婆被畜生掠走。”

  他愣愣的乱想一阵,将手里的马鞭攥的咯咯作响,冷眉怒视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张糙木斑驳的桌台前,一身粗衫褶裤、长袜草履、头戴毛毡斗笠的年轻人正嚼着茶水里搀带的碎沫,善意的注视着陶三斗。

  陶三斗与眼前这个怪异打扮的人素昧平生,见桌台前只有孤身一人,他便握紧马鞭,手牵马车试探着近前。

  “这位兄台,方才,是你在唤我?”

  年轻人不慌不躁,将斗笠摘下搁置于茶桌之上,继而做了一个相邀的手势,示意陶三斗同坐。冬灵即知出了娄县,已无所庇佑,提防的心提到嗓子眼儿,她忙拉住陶三斗的衫子袖口。

  “阿斗,你且谨慎行事,此人来意不明。”

  年轻人听到冬灵对陶三斗的叮嘱,忽而敞然开怀。

  “哈哈……想必这位便是兄嫂,嫂嫂请勿惊,弟乃都城建康人士,姓魏,名元孝,陶兄与嫂嫂可识得此物。”魏元孝边应声边从宽衫袖口夹层掏出一个枣木腰牌,现于二人面前。

  陶三斗定睛看去,忙摸向自己的衣衫里怀,将与之无异的腰牌掴在掌心,急声问道。

  “这位兄台,你莫非便是那日潜身于祖府之人,既然遗落腰牌,为何躲避不见,你与这竹林七贤有何渊源?”

  魏元孝将腰牌压叩在茶桌上面,慢声作答。

  “陶兄,此腰牌乃是我有意丢落,那日,听得你与祖知县的肺腑言辞,元孝深感与兄志同,家师乃竹林七贤之一,向秀的后人,当今世道,通达玄学者人数日渐衰减,而昏庸朝廷只顾自保自娱,全然不顾百姓疾苦。家师隐居山林日久,便亲命元孝在周边郡县寻那灵性透悟之人,然走祖府一遭,偶然恭听陶兄大义满腹,遂一路紧随,跟至锦山小镇,谨遵师命,想邀请陶兄移步家师陋居,共商解民于水火良策,却不知陶兄意下如何?”

  听魏元孝字字恳切,表述通达,陶三斗即刻记起师父临行前的叮嘱,但依他的脾气,尤其是当着冬灵的面,总要装腔作势的绷一绷,故而让对方高看自己一眼。他若无其事捻了捻腰牌上的竹林二字,傲气凌人的回应道。

  “兄台,这腰牌且归还于你,你煞费苦心跟踪至此地,难道只为了拖我入伙儿?”

  马车里的冬灵倒是对祖冲之与阿斗的嘱托一无所知,听阿斗之言,心中暗喜,面对不速之客的邀请,在她以为,直言推卸是上上策。殊不知,自己夫婿的心里卖弄着什么把戏。

  魏元孝听言,面色骤变,自己的诚心相待换来陶三斗的冷言轻蔑,他权衡当局,努力压制着怒气。

  “陶兄,你这话未免说的有失大义。何为入伙儿,我们无帮无门,更不是强盗贼匪之流,你如此轻言不逊,真是枉费了元孝的一番苦心。原以为,你心存大义,脱于世俗,今日一叙,也不过鼠目狭光。眼下,当今皇上刘子业弑杀成性、乱伦无道、刘宋朝廷岌岌可危,天下黎民百姓不得明主,生济堪忧,流离失所,可你只自顾贪恋色欲,身系柔骨,大义之名实乃与你背道而驰,元孝眼浊,你且自虑,就此别过。”

  一席激荡愤然言辞出口,魏元孝抓起斗笠起身准备离去,却被陶三斗一个猛回手扯住了衣袖。

  原本当着元孝,他想展显自己的傲骨风范,哪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投机取巧反成拙。听了元孝的慷慨言辞,他立刻收敛了自己的凌人傲气,忙开言善解。

  “元孝兄,你且勿恼,三斗方才不明就理,语露轻浮,我别无他意,只是想试探元孝的诚邀意图,听君一言,热血沸心,当下盛情,三斗岂能相拒,不过眼下我与娘子皆未进食,我们尚需先行在锦山镇安置一晚,明日便随兄前往家师处拜过。”

  魏元孝一语激中要害,陶三斗大义心怀顿开。

  陶三斗的欣然应允令魏元孝容颜绽笑,将手上两个枣木腰牌的其中一个,递还给陶三斗。

  “陶兄,既有意,何须试探之辞,哈哈……你说的即是,此时需寻一处馆驿落脚,我的坐骑也须添一些上好的草料了。”

  陶三斗挽着魏元孝的胳膊对视长笑,冬灵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不注的埋怨着轻信于他人一言的陶三斗,见两个人左右并肩,她便也无从插嘴,只随着缓缓行进的马车,一路郁郁不安。

  稍许,他们便在一处馆驿旁驻足停歇下来,陶三斗将抱着孩子的冬灵小心翼翼扶下马车,冬灵瞄了陶三斗一眼,随即瞪了两下,陶三斗自知冬灵气闷起因,碍于眼前元孝在场,便一直示笑相待,直到几个人用过餐点,各回房中,陶三斗方才借机与冬灵解疑释惑。

  自从附身陶三斗以来,他第一次与冬灵独处一室,而且还是在小镇的客栈,房间里陈设简单,没有桌椅案台,只有一张简铺被褥的床榻。

  陶三斗嘻笑上前,忙搀扶冬灵坐于床头,示意将怀里的孩子置于内侧,冬灵嘟着嘴,一脸不悦,急忙发问。

  “阿斗,你是有家室的人,况且还带着一个孩子,你……你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听信于一个陌生人的说辞,什么玄学,什么大义,现在我们逃命要紧,刚刚离开娄县,你便忘记了老爷的嘱托。”

  冬灵义正言辞,满腹怨气。

  陶三斗凝视着冬灵,趁她目光游离时,快若闪电般的亲吻了她的脸颊。

  “哎呀!阿斗,你做什么。”冬灵的脸蛋儿腾的一下红晕四浮,身子下意识向后扭动一下。

  “灵儿,你生气的样子更加惹人怜爱,我……我已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们现在是夫妻,如此亲昵举动实乃情理之中啊。”

  冬灵一只手摸着自己发烧的脸蛋儿,板着脸说道。“贫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们虽然拜了堂,可你对此事的解释,若不能合我心意,你休想与我共枕。”

  陶三斗的眼神一刻不离冬灵的脸蛋儿,看得冬灵眼神躲闪,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陶三斗。

  “灵儿,你先不要动怒,我此刻便解释给你听。在栖莲寺,师父特意嘱咐于我,如遇持玄学思想的贤人雅士,千万不要错过与之为伍的机会,方才那个魏元孝乃是竹林七贤后人的徒弟,我们若投奔于他的师父,岂不是免去再行寻找居所的劳顿,另一面还可以接壤些玄学精髓,此乃两全齐美。此外,师父在临行前相赠于我两本册子,并再三叮嘱,精于研读,他日,若有机会得个功名利禄,你们母子也可过上富庶无忧的生活。”

  冬灵用心聆听着陶三斗的解释,脸上渐渐露出了谅解的笑容。

  “你说的当真?”

  “瞧!你还不相信夫婿的话,哈哈,你看,这是师父赠于我的两本简册。”说话间,陶三斗从里怀将两本册子呈于冬灵面前。

  冬灵推搡着简册,头略微的仰起,薄唇轻语。

  “我信了,看你那一脸的坏相。”

  一句话震的陶三斗耳根酥麻,一个大幅度挪动身位的举动,凑近冬灵,两个人的脸将要贴靠在一块儿,陶三斗清晰的感觉到冬灵急促的呼吸声,正眼相视,一张出水芙蓉般的脸蛋儿明晃晃映入他的眸子,陶三斗心跳时速300迈,摒住鼻吸,眯起双眼,淡抿嘴唇贴近冬灵的香唇,甜似舔拭蜜糖,一吻相叩,冬灵紧闭双眼,咬合双唇,静若睡莲,只等陶三斗醉人的体温相裹。只一吻,冬灵双臂顺势无力下垂,腰身绵软微躬,耳根滚烫炎炎,心头热浪翻将。

  一吻之后,陶三斗将冬灵揽于怀中,诗情蜜语。

  “灵儿,此中柔情若梨花,伊人香绕君枝桠。绝尘别居幽闲处,欲遮俏颜羞答答。”陶三斗惬意绵柔,闭目即兴吟诵,惹得怀中冬灵几近醉痴,两只手抱紧了陶三斗的腰身,正要顺势仰卧。

  “哇……”的一声,孩子的哭闹将两个人柔情蜜意的雅兴霎时间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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