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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病态入宫,夜抚尊容


  关秉常闻声挤着双眼拍了拍脑门儿,唉声道。

  “唉!怎么把这个倒霉的家伙忘了,赵俊源,我且问你,你与李胜可否相识?”

  赵俊源嘘声一痛,无奈而疑惑的看着关秉常说道。

  “大人,李胜乃是我的堂兄,不知他为何也被关押至此?”

  “哼哼!看来这李胜确是恨透了你们,此人乍看去便知是个胆小若鼠、贪财寡义之人,原本他是来状告你们聚众反叛,哪成想不知他的哪句说辞得罪了周鹤天,挨了板子还被下了监牢,既是你的堂兄,本官即刻将他释放便是。”

  听关秉常如实相告,不但赵俊源满腹怒气上窜,他所在牢房的其他人也气的声声唾骂,赵俊源紧咬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大人,给我关着,让他反省反省。”

  “对,关着,像这样龌龊的小人,放出去也是祸害。”

  赵俊源的其他好友纷纷齐声高呼。

  关秉常见大家的心拧成一股绳,同心排斥着卑鄙无耻的李胜,他忽被众人的江湖义气所感染,眼圈当中隐匿着两滴感动的泪,他眉头紧皱,低沉说道。

  “唉!正如陶三斗所说,你们呐,实乃意气相投、血性相吸啊,李胜的去与留尽由你们作主吧,这说起来,阿忌倒是死的壮烈。”

  “张伍忌?他死了?大人,您说的是真的?”

  赵俊源连声发问,而正在此时,两名狱卒从监牢远端抬着阿忌的尸首一路缓步前行,赵俊源直目相视,随着尸首从他的眼前经过,立马询问关秉常。

  “大人,张伍忌何故身亡?”

  “张伍忌为救兄长,将结案文书掩面直捣炭炉,你们自然是错怪了他。”

  “什么?什么?”

  赵俊源与元忠等人疑问重重,瞬间便投来莫名诧异的眼神。

  冬灵知悉阿忌已死,还未从对夫婿的忧心当中走出来,便立刻陷入对失去昔日同侍一主的好友阿忌的悲痛中来。

  晴玥怕姐姐悲伤过度,分散了照料孩子的精力,急着上前安抚她。

  “姐姐,为了孩子与呆头,还是振作振作,等我们从这里出去之后,断然不会放过这些旧恨新仇的始作俑者。”

  “妹妹说的是,想不到还不及一年的光景,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难道命运故意捉弄我们不成。”

  “诶!冬灵弟妹,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命运自然由我们自己掌握。”

  晴玥义愤填膺敞露心声后,元忠紧跟着直言出口,两个人丝毫没有顾及京畿府刺史的感受,而关秉常对两个人随性的说辞并未在意,只是自然慢速的起身,若有所思的抽身离开监牢,头也不回的扔出一句话。

  “耐着性子等着本官的好消息。”

  监牢里的众人相互默言对视,唯有孙兆雨年轻体乏,禁不起折腾,早已酣然睡去,均匀的呼噜声绕在梁间久久不散。

  关秉常怀揣着赵俊源的帐房钥匙,独自前往凌宵苑,此时的凌宵苑暗无灯火,府门虚掩,关秉常以为府上已经空无一人,便随心推开府门,来到院落当中,四下巡望,只为找到那帐房所在的位置,却忽听得东厢房隐约传来一个妇人惆怅无措的哭泣声,关秉常嗔奇心盛,循声健步奔了过去。当他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在房间内的一处案几下方一个木讷呆滞的妇人怀抱个十来岁的孩子,满眼泪水,案几上方的帘子半掩着母子的头部,见关秉常进了房间,妇人“啊”的一声惊叫,弄的关秉常扑跳不止的心脏猛然间达到了跳跃的峰值,随口探头问道。

  “何人?为何在此间哭泣不止?”

  妇人浑身瑟缩,孩子也将一张脸埋在妇人的怀里,不敢直视关秉常,平缓了半天,妇人才抖动着嘴唇说道。

  “老爷……我……我是李胜的内人,早间,李胜不知去处,稍许便有一群官兵将小叔一行人抓了去,我与小娃好生害怕,便躲在这案几之下,用帘子遮挡,才……才没有被官兵发现。”

  “噢!原来是李胜的内室,别害怕,我是赵俊源的好友,不是来捉你们的,我且问你,这府上的帐房在何处?”

  妇人听言,紧张害怕的神情渐渐得以舒缓,她诺诺回应道。

  “老爷,出了奴家的房门,延着对面去往后堂的小路一直走过去,安插着一对儿铜锁的房间便是帐房。”

  李胜的婆娘本就粗枝大叶,加之受了惊吓,对关秉常的问话毫无隐晦的一一相告,探得了帐房的位置,关秉常甩门直接奔帐房而去,打开帐房,关秉常在清点了库存银两后,忽而慨叹自语:“真想不到赵俊源祖上竟然如此富庶,与我这两千石的俸禄相比,简直数倍有余。”他大概估摸着钱财的数量,尔后随手拿了二百贯铜钱,踏出房门,原封不动将帐房上了锁。

  关秉常转回李胜婆娘的房间,将二百贯铜钱抛到她的眼前,善意说道。

  “这些钱财你且妥善保管,带着你的孩子投靠亲戚,离开这凌宵苑,离开这都城建康,那李胜是死是活难以断述,你们走吧!”

  接过铜钱的婆娘旋即之间喜形于色,忙揣好铜钱,打好软裹,拉上孩子的手痛痛快快离开了凌宵苑,至于李胜的生死,对她来说远远不及金钱带给她的刺激感重要了。

  看着远去的婆娘的背影,关秉常叹息道。

  “唉!夫逢难,妻方散,水中鸳鸯各一端!”

  为了尽快完成陶三斗的嘱托,关秉常连夜将凌宵苑帐房的银两用马车拉到祖冲之府上的**院。祖冲之常在宫中行走,对东海王的行踪知之甚为详实,不过如此一大车的银两,做为谒者仆射的他可不敢轻易在东海王面前显山露水。

  祖冲之权衡利弊,将东海王此刻可能涉足的地方说给了关秉常,并千叮咛万嘱咐,切忌与传话的侍卫只说四个字便可:“臣有肥羊!”

  关秉常牢记此话,同时特意将装银两的马车临时更换成可容纳陶三斗一个身位的人货两用车,空间虽狭,但陶三斗拖着病躯执意要深夜进宫。

  陶三斗重生后首次进宫,只一心想着庐江公主的安危,对皇宫豪气的装裱、夺目的花岩、鎏金的宫殿、阔绰的园林显然已提不起丝毫兴致。

  随着马车缓缓夜行,马车后身狭窄空间里的陶三斗忍着伤痛蜷作一团,咬牙瞪眼的盼望着即刻见到安然无恙的庐江公主。马蹄声渐渐迟缓,不多时,陶三斗便听闻车外两个人的对话音。

  “劳烦通禀东海王,臣有肥羊!”

  只一刻钟的功夫,便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嘻哈传来。

  “哈哈……关大人,真乃稀客,快随本王入宫。”说话之人正是时下东海王刘祎,东海王年轻气盛,时年二十出头,一脸稚气未脱,平日里与朝中大臣经常嘻嘻哈哈,大臣们对皇室宗亲特别是东海王,尤惧三分,关秉常做为京官倒是与刘祎接触甚少,除混个脸儿熟之外,私下里也没有往来关系。见刘祎盛情相待,关秉常用手指了指身后的马车,眼睛一眨一眨的示意着东海王。

  刘祎紧忙装腔作势的说了一句。

  “随行,随行,哈哈……”

  车箱内的陶三斗闻声攥紧拳头暗自庆幸顺利过了第一道关口。

  车马路过当今皇后的居所——显阳殿,然后转了两道弯儿,来到朝廷王爷们的宫院,东海王与关秉常站稳了脚跟,东海王便故意试探道。

  “关大人,想必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前来有何赐教啊。”

  “不敢,不敢,王爷,臣有肥羊相赠,您先过目。”

  说着话,关秉常趁周围没有其他耳目,便直接掀开马车的上方盖板,银两连同陶三斗一同暴露在东海王面前。

  东海王见到白花花的银两,脸部的肌肉先是无节奏的抽搐几下,随后眼神定格在陶三斗的身上,转而不悦,厉声道。

  “关大人,此人是谁,难道想进宫行刺皇上。”

  “王爷莫惊,这正与今夜小人所求之事息息相关,这马车上的年轻人乃是文帝的驸马都尉褚澄的远房亲戚,与庐江公主交好,驸马爷见公主迟迟不归,日夜惦念,便令我二人前来求得东海王,探听公主的行踪,此外,这个远房亲戚还有些话要当面与公主讲,皇宫中戒备森严,小人只好想出这个办法,还请东海王成全。”

  关秉常不慌不躁,将来之前路上所编造的谎言字字斟酌的说给了东海王,刘祎听言,忙咧嘴大笑。

  “哈哈,关大人,你在京畿府为官,还不知道这宫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这庐江公主因为遗失了双翎箭牌,皇上大怒,此时,公主暂且寄居在后宫,专人把守着,明则寄居,实则囚禁,待皇上探明此事真相,方可有所定论,而关大人却在这燃眉之际送给我一个炙手难触的大火盆,我这个东海王可是有些难为呀!不过……不过看在肥羊的面子上,我且冒险助你一回,日后,关大人在地方官员面前可要多多的提起我这个不起眼儿的东海王哟!”

  吃锅恋盆的东海王话外有音,听得关秉常心如刀绞、痛愤疾首,强忍着笑脸回应道。

  “那是,那是,东海王对治下仁善,众人皆知,小人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而陶三斗在一旁观言察色,早已对眼前的东海王恨之入骨,但身贱低卑,火气只能独吞,随着关秉常的几声附和,他也拱手低头说道。

  “小人谢过王爷……谢过王爷!”

  东海王冲两个人摆了摆手,尔后来到陶三斗面前,低声说道。

  “我府上有宫里仆人的衣衫,你且换下,然后跟随我,不许出声,见过庐江公主,最多一个时辰,必须出宫,否则被人察觉,你这脑袋可就跑到狗肚子里去了。”

  东海王一边嘱咐一边用力的击打着陶三斗的肚皮,惹的陶三斗脸皮泛红,丝丝疼痛只能随唾液咽下。

  换好了宫里仆人的装束,陶三斗躬身俯背的跟在东海王身后,关秉常则在交出了东海王所谓的肥羊之后,连夜赶回京畿府。

  从刘祎的住处到达后宫有一段距离,但一路之上,陶三斗一言不发,东海王东瞅西望,得意十足的端着主子的架子,当下,他考虑的不是如何带陶三斗见到庐江公主,或许对他来说,这件事便是小菜一碟,他心里所想的是如何利用刚刚到手的白花花的银两。

  后宫门庭众多,陶三斗借着眼睛的余光散乱的打量着四周的地形概貌,前行了大概半个钟头,东海王的脚步在一处依然亮着火烛的房间前面停下,他只一个手势,便支走了当班的侍卫,转回身当着陶三斗的面将方才的告诫话语再次重复了一遍,尔后一脸装酷的表情甩袖而去。

  陶三斗颤抖着一只手叩响了庐江公主的房门,房间内即刻传来一声清脆的女人音。

  “这么晚了,谁呀!”

  话音未落,急性子的庐江公主已经来到房门前,双手拽开房门的一瞬间,两只脚向前踮了两步,而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陶三斗,敲门的一只手不偏不倚恰巧触摸到公主柔嫩的脸蛋儿,只一闪念间,陶三斗像是过了三千伏的高压电,不仅仅是麻,而是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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