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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芒种时节花神退位 须臾之间新仆登场


  舒雪让西那诺、比德和自己站在一起,将月光宝盒打开放在地上,心里想好悟空教给自己的技巧。唐僧师徒则站在一旁观望,悟空默默地看着舒雪准备离开,心里感到热血沸腾,像万马奔驰,可表面他就是一尊石佛,没有任何表情。舒雪默诵着咒语,犹豫半天也没念出口,西那诺、比德、辛巴达他们不知缘由还是耐心地等着。突然,舒雪跑到悟空面前,悟空愣愣地望着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舒雪抱住悟空,将双唇逢上送出香吻,众人一阵惊呼,八戒第一个喊了出来“师父,看嘛,事实胜于雄辩,??—KISS都打了,她肯定是紫霞仙子转世,不是什么风影!师兄犯了色戒,师父您可要严惩,要不然我以后就以师兄马首是瞻了。”

  舒雪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身体的本能让她松开了悟空,悟空刚才还是石佛,被舒雪这么一拥吻,升级成为钻石佛。诸位看官看到这里又会有异议,悟空打小求仙参神,后又大闹天宫,盗御酒,偷蟠桃,将太上老君,镇元大仙宗府里的仙丹,金丹,草还丹偷吃无数,早已炼成千万年金钢不坏之身,哪还用舒雪来助他修炼固体呢?舒雪这个吻不是别的,就是一道无声的咒语将悟空等人的法力恢复,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法力由舒雪失,也应由舒雪得。

  众人呆呆地望着舒雪重新回到比德、西那诺身边,口中念动咒语:“般若波罗密——大观园。”只见白色的月光从天而降将舒雪众人包裹于内,复再升起时,众人已然离去。

  悟空见此光景,终于开口道:“

  西天取经路坎坷,法力全无逞英豪。

  紫青霞光昨依旧,清风又送倩影来。”

  唐僧闻听此诗大叫:“好诗,好文才,悟空你这两天的表现真让人大吃一惊,昨晚一曲《白月光》,今晚一首,哎你念的诗名为何人所创,是什么名字。”

  悟空幽幽道:“我自己所悟,名字叫,叫《西风送》

  唐僧欣慰地说:“好名字,昨晚一曲《白月光》,今晚一首《西风颂》。唔,我真也有点舍不得舒雪走了,她待了两个晚上给你的变化是如此之大,她如果真的和我们待上一月半月的,你不是诗人也是个歌唱家。哎,我想起来了,《西风颂》这首诗是英国著名抒情诗人雪莱的名作,我还背诵过,全文都记得!你昨晚将我的歌情引了出来,今晚将我的诗情激发了出来,我要为你们即兴背诵。

  “哦,犷野的西风哦,你哦秋的气息!”

  由于你无形无影的出现,万木萧疏。

  似鬼魅逃避驱魔巫师,蔫黄黢黑。

  …………

  让预言的号角奏鸣!哦,风啊,

  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唐僧饱含深清地念完后,四周一看,其他人都走了,只有悟空还在原地呆呆地看月亮,唐僧颇为欣慰:“只有悟空懂得为师,在此聆听。其他人,你的师弟们你也要好好带一带啊!话又说回来,雪莱的诗真是好。”悟空望了师父一眼只说了一句话:“此雪来非彼雪莱!此《西风送》非彼《西风颂》。”说完便也回屋睡了,唐僧不解其意,结果当晚唐僧便有一难,差点一命呜呼。

  第二天一早悟空醒来,只见八戒和沙僧瞪着溜圆的大眼望着自己,悟空不解便问道:“师弟,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师父呢?老和尚到哪里去了!”八戒答道:“师兄,你昨晚念‘白晶晶’这个名字念了98次!”悟空点头说道:“她是我未入佛门前未过门的娘子,我不是对你们说过吗?”

  沙僧又问道:“哦,大师兄,那你念‘紫霞’这个名字念了784次,”悟空若有所思道:“我辜负了她,欠她一个承诺!”

  八戒紧接着问:“哦,那你念‘风影’这个名字念了6272次!”悟空一听就愣住了,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八戒见悟空不支声就接着说:“师兄,风影仙子是不是借了你很多宝贝,你攒的私房钱是不是也给她了?还有……”八戒话还没有说完被悟空打断了。

  “呆子,有时间为我计数没时间叫醒我,你们也不怕吵醒师父!”

  八戒连忙辩解:“还说师父呢!师父他老人家看你梦中叫得着实辛苦,便好心前来唤你,指望了你醒了以后调整下情绪再休息。没想到他一唤你,你便抱住他不放,越叫你你还抱得越紧。没奈何,师父只好念动紧箍咒,心想这下你该醒了吧,结果你做了一件更龌龊的事,你竟然吻住师父不撒口,我们怎么扯都扯不开。你看我的九齿钉钯和师弟的降妖宝杖在你身上不知抡了多少下,你全然不觉,我的九齿钉钯断了三,师第的降妖宝杖没了牙,师父命在旦夕。还是师弟提醒了我,风影仙子前夜唱的那首歌可能会管用。瞎子,哦错,沙师弟学着女声唱了几句,唱得还真像,说也神奇,他一唱,你便松了口;他二唱,你便松了手;他三唱,你便说了句‘风影,你不要走!’后就沉沉睡去。我们就只敢为你计数不敢叫你了,师父现在正由宾虚请来的大夫在诊断,他们怀疑师父患上了口蹄疫,师兄你也去看看吧,万一得上了这里有不要钱的大夫用心治哩!”

  悟空大骂八戒:“扯你的猪臊,变着法子骂我,我抱了一下亲了一下师父,师父就会得口蹄疫,以为我不知道哩!口蹄疫是有蹄子的畜牲才会得,包括你这只臊猪,我是属于灵长类,就是得艾波拉病毒,非典型肺炎,也不会得口蹄疫!随我去看师父,看是哪个大夫敢如此误诊,诽谤我老孙!”

  悟空气冲冲地拖着两个师第来找师父,师父正和大夫说着话,唐僧看见悟空来了,连忙招呼道:“悟空你昨晚差点闷杀为师了,幸好你沙师弟急中生智才救我一命。你快来让这位大夫做个全身检查,他是耶路撒冷最著名的兽医,你有病没病他一查便知,有病我们在这安心地治,无病我们收拾行李上路。”悟空一听这话无名火便窜了上来,只是不好发作,他冷笑了两声,恭恭敬敬地走到那位兽医做个揖,问道:“不知老先生怎么个检查法,是文检还是武检?”老兽医看见面前这个三分像人七分像猴的人物,感到惊奇,他这一辈子诊断的对象从没和他说过话,这是第一次!他好奇地问:“文检怎么说,武检怎么讲?”

  悟空回答:“文检就只烦老先生问我症状,不望,不闻,不切,此乃文检;武检就让老先生从上到下,从内到外仔细检查个够,我把自己大卸八块,部腹剜心,将内脏一样一样清理出来给老先生看,待诊断完再重新安起来,可否?”老先生一听他这样说,惧悚得直抖,连忙摆手道:“文检太马虎,武检太吓人,让我来说个法子,你身材瘦小,殿内恐检查的不仔细,到殿外去,你把四肢伸长,有多长伸多长,我好诊断!”说罢,走出宫殿,悟空紧跟他出来,心里默默念道:“口蹄疫,兽医,检查!老孙让你查个透!”他来到殿外广场处站定,老兽医让他伸直四肢,他问了一句:“有多长伸多长吗?”老兽医点了点头。

  悟空忘了自己失去法力了,只顾赌气,心中默念口诀,只见一眨眼的功夫,悟空的个头就长到云端,把在场的人都惊得木桩一般,没了声气。悟空从空中弯下腰,轻轻将老兽医取在自己的手掌上放好,声音洪亮地问:“老先生,这爪子伸得够大吧,您费心检查吧!”把老兽医吓得直求饶:“我有眼不识泰山,请上帝饶我一命!”他把悟空当上帝了。八戒和沙僧看见师兄恢复了法力,一时兴起,各自念动口诀,长到和悟空一般大小,师兄弟三人相视而笑,笑声响彻整个耶路撒冷圣城。宾虚一家看到三位客人长到如此之大,甚至比前晚的大卫不知要大多少倍,方知是真神下凡。不只宾虚一家,整个耶路撒冷的居民们都看见三个巨无霸,由于耶路撒冷的居民前晚已经见过大卫了,心想这约莫是哪三位天神临凡,只是没前晚的大卫英武,都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虽不至于四散奔逃,却也驻足仰望,小心揣摩。

  过了一会子,悟空师兄弟三人收了法力,还原本像,来到唐僧跟前。那老和尚看见徒弟们都恢复了法力自然喜笑颜开,欢欣不已,当即向宾虚一家人辞行,宾虚热情挽留,无奈唐僧去意已决,宾虚苦劝不住,只得送行。宾虚拿出家藏的金银珠宝呈于唐僧面前,任其取用,唐僧师徒婉言谢绝,分毫不收。宾虚率领自己的家仆数百人将唐僧送出城外,那城门处职守的罗马士兵看见唐僧师徒吓得老远,宾虚在城门处目送唐僧师徒西行。这一头暂且无话,我们再掉转头来看,‘风火雷电’的大观园之行。

  舒雪他们在被白月光笼罩后便逐渐失去了意识,他们只感觉在白茫茫的雾中穿行,身体无法动弹,想探出白雾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却无法办到,但身体的感觉比较舒适,软绵绵的。舒雪在丧失意识前她感到一阵强烈的忧伤,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是离开依恋的悟空吗?还是想起他唱的那首《白月光》,还是在现实世界中米金通过念爱情大魔咒让她丧失意识的片刻!她无法辩断,恍惚之间,她还看到了一个人影,一个熟悉的人影,倒底是谁,她看不清楚。最后她的意识被白色的月光淹没了。

  等到意识恢复后,已是青天白日。放眼四周,是在一座风和日丽的园子中。舒雪摇醒了躺在身边的比德和西那诺。“喂喂,醒醒,我们到了大观园里了,怎么这里是白天,从耶路撒冷的夜晚到了大观园了,这里的气候好亲切,回国了!”舒雪惬意地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

  比德半天没有缓过神,眨巴着眼睛好奇地望着四周,倒是西那诺早在草地上撒开了欢,辛巴达没任何言语,静静地看着四周,像是故地重游。

  “我们怎么去找贾宝玉,这是大观园吗?这么气派,别怕是飞到皇家园林里了,这里的天气比耶路撒冷要好多了,但春天不像春天,夏天不像夏天!”比德说。

  “注意了,有人朝这边过来了,是个女的。”西那诺说,它从小山头飞跑下来,提醒舒雪他们注意。

  舒雪连忙向比德和西那诺打了一个手势,他们匆忙跑到附近的假山石处躲入其中,不期和山洞中一人撞见,你道是谁!原来是迎春房里的丫头司棋,她正在里头小解,被突然撞进的舒雪他们吓得惊叫一声,舒雪看到山洞里有个姑娘在小解也是“哎呀”一声,连说对不起退了出来。司棋在里面由于是面向光,所以并没看清楚是谁,只知道是哪个姑娘小姐,丫头也是要小解,只是奇怪为什么会披个斗蓬,待到出来看个究竟时,只见宝玉房里的红玉迎面走来问道:“姐姐,不知道二奶奶往哪里去了?”司棋道:“没理论,你刚才看到有人从这山洞里出来没?”红玉道:“姐姐说笑了,我就看见姐姐一人才从这山洞里出来,难道还有人和姐姐在里面不成,躲猫猫吗?刚才在滴翠亭上碰到宝姑娘正在找林姑娘,林姑娘和宝姑娘躲猫猫偷藏在这里也未可知!”说罢四下里一看,正见探春宝钗在池边看鱼。回头对司棋说道:“宝姑娘在那边,过去一问便知,”说罢两人便走拢来。

  且说舒雪他们退出山洞后,暗叫不好,飞也似的一路小跑。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跑,应该和人家打听一下这是哪里,是不是大观园,贾宝玉在哪里,可能是在耶路撒冷黑夜中的街道上跑习惯了,到了另一处还没适应回来。待到跑到一片竹林子时,他们停下来喘气歇息,舒雪对其他们说道:“我们不要在这里瞎转悠,好好找个人问是正经,刚才就不应该跑的,我们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这青天白日的,跑为哪桩?”比德回道:“你还说,是你带头跑的,我小孩子家哪知道什么?”西那诺说道:“跑这点路算什么,在这种地方跑步是享受,我还嫌没跑够呢!”舒雪说道:“你们别贫嘴了,赶紧看看这是哪里,找个人好好问问!”说罢沿着竹林子深处走来。舒雪他们边走边细细观赏这片竹林,脚下是细石子堆成的路,曲曲折折的游廊显得此处格外幽静,待走到门前,一抬头看见门上悬着一匾,上面三个烫金大字——潇湘馆,舒雪低头叹道:“竟然不知不觉走到林黛玉的住处来了,不知道她在不在,若和她相识相知,找贾宝玉借通灵宝玉不说是手到擒来,倒不会十分费力。”想到此,便迈步进了潇湘馆,一进馆内便和一扫地的女孩子打了个照面,舒雪抢先开口:“请问林黛玉在吗?”那小女孩便回道:“我们家姑娘不在,昨晚睡迟了,才起来和宝二爷一起出去了,这会子只怕是在怡红院呢!”比德又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啊?”那小女孩看见跟着进来一个男孩略觉惊奇,但还是答道:“我叫春纤,你们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舒雪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她,只见从里间屋里又走出一个姑娘,这位姑娘与春纤有大不同,不光年岁长,而且穿着模样显得稳重干练。她将舒雪上下一打量,不由发怔,觉得来人极面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正在踌躇时,门外又进来一人,人未到声先至:“林姑娘在不在,我们奶奶叫我给林姑娘送二两燕窝,说是南边上京的贡品,娘娘叫夏公公和着其他好些东西昨日送来,奶奶才想起前些日子老太太叫给林姑娘些,只是手头紧,这不一来就给林姑娘送来了。”话音落人也进来了,抬头和舒雪打了个照面,顿时就愣住了,倒是从里屋出来的这位把话接了起来:“多谢二奶奶记挂,前日宝姑娘知道我们家姑娘要吃这个,也包了一大包和一包洁粉梅片雪花洋糖送来,再加上你送来的,够一阵子吃了,平姑娘进屋吃杯茶罢。”

  平姑娘伸手将手中的燕窝递给了里屋这位,也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紫鹃,这些是哪里的贵客啊,还披着斗蓬,是远道而来吧!”一边笑着一边细细打量舒雪,舒雪被紫鹃、春纤、平儿三人早打量得浑身不自在,急中生智,说到:“我是林姑娘小时在老家维扬的伴读,当时是贾雨村贾先生授课,早年林姑娘被接至府中竟无缘再见。今日和我这兄弟一同到京投奔亲戚,谁知几年不上京,亲戚原不在旧处住了,打听街坊左右,无一人知晓。在街上正局促时,天缘凑巧,碰到应天府尹贾大人出巡,他在轿帘中一眼撇见了我,将我叫住,我将缘由一一述明,他为我修书一封,让我来拜投林姑娘,念在发小的情分接济接济,可不巧的是,这封书信又在途中遗失,竟真真有口难辩了!”

  平儿她们听舒雪这一番话,倒信了几分,忙将其请入里屋叫雪雁前来相认。诸位看官看到这里便会闭卷揣摩,明明林黛玉上亲带了两个人来;一个是自幼奶娘王嬷嬷,一个也是自幼随身的丫头雪雁,为何单单叫雪雁这个小丫头,而不叫资深历练的王嬷嬷呢?众人有所不知,因为当初贾母见雪雁太小,王嬷嬷又极老,预料黛玉使晚起来不顺心称意,便将自己身边一个二等丫头,叫鹦哥的给了黛玉使唤。除此之外还有四个教引嬷嬷,五六个洒扫房屋来往使役的小丫鬟,后来搬到大观园后,一则王嬷嬷思家心切,二则林黛玉性格乖张,让人敬而远之,下人也不讨好,王嬷嬷和其他房屋的上年纪的人也不好处,便在前年告了老,回维扬老家了,林黛玉倒不怎么放在心上。

  紫鹃将雪雁找到舒雪面前,雪雁十分讷罕,她没想到老家竟然有人会找上门,十岁之前懵懂幼稚,且她并不是伴读的丫头,所以看了半天只是狐疑。倒是舒雪看见雪雁不敢确认,犹犹豫豫,她豁出去了,拉住雪雁的手说长道短,一口一个‘好妹妹’,把雪雁说得心中热乎,她从小就和林黛玉搬到这里,举目无亲,现在有老家人来投奔,自然感慨,早已哭做一团。众人见她们这般,自是毫不怀疑。只是觉得舒雪的面相极熟,由于穿着和发式怪异,实想不起来也不顾及细想,分头行动,有烧热水预备洗澡的,有吩咐厨房弄吃的,还有拿换洗衣裳的,舒雪也感动得无可无不可,没想到一番谎话竟蒙混过关。里面的水烧好了,舒雪在进去洗澡之前,将比德和西那诺拉到一僻静处,仔细咛嘱道:“我刚才编的故事你们也听到了,我们处处得小心,事事得注意,比德你可把你那套冒失的言语收起来,只管装聋作哑;西那诺你不可说话,免得惊吓到他们,装一只聪明乖巧、善解人意的小狗,你们明白吗?”比德和西那诺点了点头,他们都是伶俐的小滑头,在经历过初次寻宝之后更增加了不少见识,在不同的场合可以迅速找准自己的角色。舒雪吩咐完后就到里间去洗,比德和西那诺就坐在外面吃为他们拿的点心。由于比德在众人眼中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也不怎么问他,他边吃边和小狗嘀咕着什么,小狗时不时“汪汪”叫两声,众人觉得童真十足,只是点头感叹,这么小就没了爹娘,四处飘泊。

  舒雪还在洗的时候,林黛玉和贾宝玉回了潇湘馆听到这件事感到同样惊奇。看着面前的比德和西那诺,宝玉倒是想了一个人,列位看官,你道是谁,原是和他私交甚厚的秦钟。那秦钟是和宝玉幼年交往中第一个得意之人,只可惜死得太早,令宝玉每每想起唏嘘不已。如今看到比德,音容样貌极其相似,只是年龄略小些。宝玉感到非常亲切,走上去拉住比德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几岁了?上学了没有?怎么这身打扮?”比德想了想,觉得这些问题可以回答,便略略地交待了几句,宝玉笑道:“你可是那殷纣王的叔父比干的后人,这个姓可不多见。”黛玉在旁笑道:“这姓自殷商朝既可考,流传于世的又极少,想是以干的后人也未可知!”宝玉看到西那诺身上的斑点又问道:“这种狗从未见过,想是西洋国家流传到我国的,实在是个罕物。”西那诺听他如此说,又想笑,又想说些什么,但舒雪早已有言在先,他只好将话忍在喉咙里,鼻子里哼哼叽叽,任众人抚摸。

  外面聊得开心,里面也有人在窃窃私语。舒雪边洗澡边和辛巴达商议怎么将自己的身份扮演好,不至于穿邦。辛巴达对舒雪说:“你刚才那个谎撒得真经典,你怎么知道那样说,而且他们单单还就信了你的!”舒雪欣然笑道:“这真是读书破万卷,吹牛如有神!我小时候父亲启蒙得早,四大名著在我初中时已看了个来回。只是《水浒》、《三国》实在是提不起我的兴趣,可能是性别所致吧!但对《红楼梦》则是情有独钟,每年都会翻阅一、二次,到如今都不下十次。电视剧《红楼梦》更是看了不知多少遍,电视剧不如读书来得原汁原味,每次信手翻来,都会有所得。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会真的进到大观园里来,看到朝思暮想的金陵十二钗,要和贾宝玉借通灵宝玉,这是我到米金的心世界里最愉悦的一件事,所以连谎都撒得那么珠圆玉润。林黛玉是女主角中的女主角,她的身世,遭遇,归宿不知赚了我多少眼泪,她的身世正好可以帮我入园,而且你没有听到我提到了一位贾雨村贾大人,假语村言,这能是真的吗!哈哈!”辛巴达说道:“难怪比夫人选你作她的接班人,这是命运地安排。我也要告诉你,这座大观园你和比德、西那诺是第一次进来,我却不是,我以前和比夫人已经来过几遭,不过在园内逗留的时候,都是云时来雾里去的。实不相瞒,这大观园里住的金陵十二钗都是这里的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的注册仙子,她们到这大观园中历经人世的冷暖,普接凡缘,待修成正果后,还要回那里备案。比夫人和那里的主持警幻仙姑是故交,那里的景色又非这世俗之地可比,乃是至真至纯的宝地。你现在是我的新主人,哪有不拜会故人之理,待把这里的事略安顿安顿,我带你们到太虚幻境去拜谒警幻仙姑,让她给你逗漏一些天机,指一条明路与你,你也节省些精力,时间,何如!”

  舒雪闻听此言,开心不已,有一个像辛巴达这样的得力助手,自己可省不少心力。辛巴达的意见是非常有用的,在洗的过程中,辛巴达还将自己所知晓的事一一详述给舒雪听,让舒雪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故这个澡洗的时间有点长。待舒雪和辛巴达商议好,舒雪穿好衣服,唤雪雁进来帮她将头发挽好,她顺手就将紫青宝剑用作发簪穿在头上,别有一番风味。妆上好,衣衫整理完毕,方出现在众人面前,宝玉,黛玉,平儿等人不见则已,一见便一声不吭呆在那里。宝玉先看见比德已经是吃了一惊,再看到舒雪差点将他的呆病又激发了。列位看官,你们肯定会说舒雪又让宝玉想起了某个人,对,你们顺这个思路想就对了!宝玉看到的靥面笑春桃,云堆翠髻,唇绽樱颗,榴齿含香,纤腰楚楚,回风舞雪,珠翠辉辉,满额鹅黄的舒雪简真就是东府蓉大奶奶秦氏再世,看到一个面似秦钟的比德,再看到一个面似,身似,神似秦可卿的舒雪,不由得宝玉不疑惑。舒雪见众人不开口,只得上前笑着福了几福,口里说:“让你们久等了,身上尘垢太多,洗得长了点。”边说边用眼睛扫视着众人,见到又多了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洁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女的两旁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窃,病如西子胜三分。舒雪看罢心想此两人和书中林黛玉和贾宝玉的描写分毫不差,应该就是他们二人无疑。想毕,走到林黛玉跟前,声未到泪先流,双膝跪地:“小姐,一别数年不见,近来身体比以前可大好些了。我在外漂泊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小姐,想当年在老家学习,托姑娘的福才识了字。后来林老爷捐馆,我爹爹将我领了出去,爹爹本是跑海运的,我还跟他跑了几年海运,因此长了不少见识。只因后来年龄大了,再跟那些老爷们一起出海多有不便,就在家待着。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爹爹在去年一次海难中没了,娘又在去年年初因病亡故,我便带携着同样孤苦伶仃的表弟来京投奔亲戚,投奔无着偶遇贾大人,他指点我们来投奔姑娘,望姑娘念在往日情分暂且帮携我们一把,如姑娘不嫌弃我愿跟随小姐或钗钏盥沐,或洒扫,悉听差遣!”林黛玉先是惊愕,后是疑惑,再是听舒雪说自已身世是如此可怜和自己如此相似,长相举止端庄秀丽,不像那轻浮诓骗之人,遂深信不疑,也哭成泪人。宝玉看到黛玉如此动情,连忙劝解:“他乡遇故知,本是喜事,妹妹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哭得比往日更甚,待一会眼睛哭成桃子,怎么去见大家?”黛玉听了方略略住了。

  宝玉看到舒雪和比德与秦可卿(前东府蓉大奶奶)和秦钟如此相似,他心中的痴念头又泛起来,林妹妹的老家果然是地灵人杰,林妹妹已经是一等一的神仙品貌,连服待过的丫头也出落得出乎其类,将自己怡红院里的那些尽数比试下去,有其主必有其仆!

  黛玉对舒雪叹道:“你念在旧日的情分来投奔我,我理当收留你,只不过我这里说了不算,你不知我也是寄人篱下,一草一木、一针一线都由不得我,此事还需禀明老太太和凤姐姐才行,方不落人家口舌。”平儿在旁听了,知道黛玉素日是个多心的,有心留又怕贾府上下人等背后议论,故说出上述言语,想到这里忙说道:“姑娘不必挂心,我等会儿回去便和我家奶奶说,只要是为姑娘好的事,老太太,我们奶奶没有不应的!横竖是多一份例钱。按我说,姑娘也须备一个这样打小服侍的故知才是,有事没事和雪雁一起为姑娘排解打趣,姑娘心情爽朗了,身体才能硬朗起来,待姑娘好利索了,才好办大事!”黛玉听完脸马上臊得通红,嗔道:“前段话我听得蛮像帮人贴已的话,没承想是这小蹄子把我赚进去使劲编排罢了。”众人皆笑起来,宝玉在旁说道:“等会子见到老太太我就亲自禀明,老太太必依准了,妹妹这里多了一只臂膀,我有什么疏忽没看顾到之处,紫霞也可帮我照料到。”黛玉一听这话,脸上红得更厉害,说道:“没羞,哪个要你照看了。你把自己看好不出纰漏,我们这园子的人就都念佛了,阿弥陀佛!”众人听他们拌嘴着实可乐,舒雪也心中暗喜,趁着这股热乎劲把事办成了,只要能在黛玉这里有了立锥之地,通灵宝玉不愁借不到手。

  平儿辞了众人回去向凤姐儿说这里发生的奇事,宝玉也急不可待地将黛玉和舒雪两人拉上,兴冲冲地往贾母这边来。到了贾母处,宝玉和黛玉先进来禀明贾母,贾母听了大悦,笑道:“竟有这等巧事。明朝朱元璋打下江山后,他的发小从老家为他送去一只大白鹅,谁知过河时,鹅挣脱那人的手逃走,那人手中只剩一把鹅毛,待那人将鹅毛送进宫中,朱元璋龙颜大悦,重赏来人。并流传下: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的佳话。林丫头有这样的忠仆,身世又怪可怜见的,怎么不收留,这样的人十个百个都要得,快领进来,我看看模样周正不周正。”宝玉笑道:“老太太看看模样后,才知道有那更巧的事呢!”贾母问道:“什么更巧的?”宝玉回道:“不用说透,老太太一见便知。”一会儿,舒雪进来走到贾母跟前磕头,说道:“奴婢见过老太太,各位太太。”因舒雪之前已经耳濡目染,进屋正中的一位满头银霜的就是贾母无疑,左右年龄大的是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妈等众人,年轻的十几位,尤氏,李氏,迎春,探春,惜春,湘云等众人,舒雪不能一一分辨出来,只猜想应该是她们。

  果不其然,众人一见舒雪,皆大吃一惊,音貌,身段,举手投足皆与逝去的蓉大奶奶秦氏一般无二,贾母素日里常说这秦氏是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因去世得早,每每谈及都会流泪。如今出现一个双胞姐妹般的人来,怎么令贾母不动容,贾母命她走上近前,拉住她的手,仔细端详,看罢,对众人说道:“我那重孙媳妇乖巧伶俐,温柔和顺,每月都会梦见几遭。这半年竟一次也未入梦,我正纳闷,谁知观音菩萨竟送了一个活人来,阿弥陀佛,这菩萨是最灵验了。”说罢竟呜咽起来。众人忙上前宽慰排解才略止住,凤姐此时也在堂上,看到贾母伤感,便拿话来打趣道:“这是老太太心诚日夜念佛感动了观音菩萨,那观音菩萨在南海想啊,世人都敬我为送子观音,这金陵地界贾府的老太君日思夜想的却是一个女娃,,我待要送一个去,又怕坏了名头。左右盘算后横下心,这老太君平日理佛最是虔诚,心诚则灵,待日后如来佛祖问起来,我有她的业绩来对证,这才送了一个双胞胎似的人来称了老祖宗的心!”一番话说得众人开怀大笑,贾母笑道:“这猴儿实在是可恶,油嘴滑舌,连菩萨的笑话也敢开!”秦氏的婆婆尤氏也走上前来,拉住舒雪的手仔细端详,说道:“双胞胎生的也没有这么像的,肤色像声音像言谈举止活脱脱是我那儿媳转世,幸亏是白天见着,要是晚上一不留神撞见要把人活活吓死!”宝钗笑道:“这也不是头一遭了,前些日子江南甄府家眷到京进宫朝贺,先到府里送礼请安,那些管家娘子见了宝玉不都唬了一跳么,她们说若不是进府来,倘若别处遇见还只道是她们家的宝玉了呢!当时老太太还说,那有这样巧事,大家子孩子们再养的娇嫩,除了脸上有残疾十分黑丑的,大概看去都是一样的齐整。这也没有什么怪处。如今老太太看见了紫霞,方知江南甄府的感慨了吧!”贾母点头说道:“宝丫头这一说我想起来了,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贾府上下女眷都围着舒雪评品论足,贾母对鸳鸯说:“到里面大箱子里拿一匹上好的彩缎来给紫霞做衣裳,到这里赤眉白眼总借别人的,不是个事,还有其他吃穿妆裹等用度一律补齐,月钱就比照紫鹃的发放,这个月就开始发。”

  鸳鸯领命,进去取出上好的宫缎一匹给舒雪,舒雪磕头谢恩。然后又将比德传进来与众人见过,因比德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灵动可爱,贾母笑道:“也可怜这苦命的孩子,我看这模样身段和小时的宝玉都有得一比,若生在我们这富贵之家,他娘老子还不知道怎么疼他呢。”说罢,又要鸳鸯给了比德一对金锞子,叫翡翠带比德去吃东西。贾母听说舒雪出海跑过远洋,便要她讲一讲夷邦的奇闻趣事,舒雪心想:“这可是建立人缘的好时机,把以前录节目,出国旅游的一些奇闻风景讲一些,保准她们听得目瞪口呆。”原来舒雪在现实世界还主持过一档叫《潇洒走世界》的节目,是到祖国的每个名山仙潭去游历,然后提供给观众一个全面的参考。如买特色东西的价钱,在哪里住店会最便宜,怎么样乘车等,该景点的历史由来,渊源典故,还有舒雪利用假期出国旅游的见闻,也包括在外国旅游录的节目。她把该删的删,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给贾母等一屋女眷们听,果真听得她们目瞪口呆,全屋鸦雀无声。舒雪为什么这么下心地通过种方式来吸引她们呢?她是在学一个《红楼梦》里的著名人物——刘姥姥,刘姥姥带着板儿三进三出荣国府,不就是凭着她那双识人善辨的眼和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吗!不知不觉地一讲就是大半天,天也晚了,贾母听得高兴便对舒雪说道:“没想到你是个故事篓子,且略停一停,等我们吃过饭,再听你的。”众姑娘有回的,有不回的。林黛玉让雪雁回潇湘馆取一件衣服,待晚间回去好穿,她们则留在贾母处用饭。雪雁将要走时被舒雪拉住,两人走到廊下一偏僻处,舒雪向雪雁说道:“好妹妹,等会儿你拿林姑娘的衣服来时,就顺便帮我将那换下来的斗蓬拿来,”雪雁不解问道:“那斗蓬又脏又旧,要它做甚,我自给你拿件好的来。”舒雪忙说道:“你不知道,那斗蓬虽脏又旧,可防水保温,是特殊布料制成,绝不是表面上所见那样,还是在外都所买,仅此一件,千万帮我拿来。”雪雁答应后去了。一会儿便将黛玉的衣服和舒雪的斗蓬拿来,交给舒雪还说:“幸亏我回去得早,再迟一步,你的这件宝贝斗蓬可就寻不到了,刚一进门紫鹃便把它交给了外屋的老妈妈,要她扔了去,我夺下来说是你的宝贝她们还笑呢!”舒雪听后惊出一身冷汗,拿着辛巴达来到无人处说道:“还好我及时将你要了回来,要是她们将你扔了我们可怎么办?”辛巴达笑道:“无论她们将我扔到哪里,我片刻即可回来,只是她们说我又脏又破这可真真气煞人!你休管我,我现在便隐身在暗中伺应你,如果你有什么不周全之处我可随时应对。”

  舒雪听后大喜,她就是担心孤身一人会出批漏,如果辛巴达在暗中应她,她便可多一道保障。

  舒雪进到屋内和鸳鸯,琥珀等丫头们在一处吃饭,席间有问舒雪身世背景的,有问舒雪维扬老家风士人情的,有问海外趣闻的,让舒雪一刻也不得闲,还好有辛巴达在暗中策应,帮她挡了很多问题。饭后,贾母、王夫人、宝玉、黛玉、宝钗、迎春、探春、惜春等围坐一起,舒雪略略思索一会便走到众人前,接着饭前的话茬儿,带领着贾母一家在她的故事里畅游。宝玉听得最是认真,边听边思索,待要发问,只见众人的听兴正浓不好打断,左右忸怩。这一讲只讲到夜深了,贾母已十分把持不住,方才打住,贾母说道:“如今天赐了一个紫霞,我们娘儿们有事无事听她讲一遭儿事故,胜我们这家子出去走南闯北,就算我们能出去游也没她这么能讲,说得活灵活现的,就像是我们亲历了一番的。这孩子真不错,鸳鸯你去拿一吊钱赏给她,她讲了一老天了,怪劳累的。”凤姐说道:“这下总算可以轻松了,紫霞平常在林姑娘那儿当差,无事到老祖宗这里当女先儿,我尽心尽力插科打诨老祖宗还不依不饶的,如今紫霞顶了我的班,老祖宗再怪不到我头上了。”众人听罢都笑,贾母笑道:“凤丫头吃醋了,你这当主子的和当丫头的吃的哪门子醋,她又没招惹你,你可不许欺负她,我知道了可不依的。”凤姐说道:“我哪敢了,林妹妹知道了也饶不了我!”众人都笑,都散去了。黛玉带着舒雪和雪雁回潇湘馆,一路上无语,回到潇湘馆,紫鹃早已为紫霞安排好睡的床铺,黛玉是睡里间的,舒雪就和紫鹃、雪雁睡在隔间。比德则睡在后院的小退步里,一小房间里只有他和西那诺,他倒也不怕,和西那诺还打趣道:“这里比哭墙之屋大,比耶路撒冷圣殿小,还可以得到封赏,你看我得了两个金元宝呢!”西那诺说道:“在耶路撒冷宾虚王子要给我们的珍宝不知要比这好多少呢,我们都没拿他的,这算什么呀!”比德纠正道:“这和那不一样,那是他感谢我们救了他们一家人的命,这是府里的老太太看见我天真可爱冰雪聪明独给我的见面礼。”西那诺不屑道:“我偏偏又不能当着她们的面说话,只由着你一人讨巧了,我要是能说话讨巧,得的东西保准比你多。”他们两人在小房间里嘀嘀咕咕不提。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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