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技出于心

　　苏衍穿着橙色的练武服，正缓步在校园里走着，身旁的孟正奇在和他说这什么，神情欢快。

　　上了几天的理论课，今天轮到武技基础，两人正朝练武场去上课。

　　虽然理论课在家里林紫曼已经和他说得差不多了，可是每每到林紫曼上课的时候，他还是必到的，能看着林紫曼上课也是一种享受呀。

　　学院里的练武服分为三种颜色，橙色为悟意境界所穿，蓝色为天心境界所穿，黑色翎身境界才能穿，而像孟正奇这样没达到悟意境界的，只能穿白色练武服了。

　　到达练武场时候，已经有四五十个班级里的同学在排好队，包括那位鲁牛在内，都在等待老师的到来。虽班级里面人多，可是这样的武技基础还是少有人来上，因为一些家族里的高手早就教导过了。来学院的目的，当然是因为学院的藏书阁和墩牛练场还有试练阁一些家族没有能力提供的修炼场所，以便提高自己，毕竟武学，理论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身体力行的修炼，才是唯一的进步手段。

　　不多时，鲁昂缓步走进了练武场，站到这些学生面前。

　　“下面开始武技基础第一课，何为武技。武技，分为武和技巧。武发于内，技巧发于外。身体内的力道，经过技巧，释放出来。在对战之时，最精准和最巧妙的力道攻击敌人，这就是技巧。在你们达到悟意境界后，会拥有混沌之力，理论课你们有学到，境界和引气奥诀对混沌之气的炼化是有速率影响的，那么我们要控制混沌之力的输出，以最精准的混沌之力搭配技巧，释放出攻击能力。这就是武技的基础。”鲁昂说完，顿了顿，让这群新生理解一下。不过话说鲁昂上课的时候还是极为认真的，完全不像平时大大咧咧的形象。

　　“技巧发于外，但是却出于心，所以运用武技的时候，发于心起。如何发于心起？这个问题得的答案很简单，不断的针对性的重复练习。所有的技巧都一样，如街上卖猪肉之人，一刀下去，多少斤两已经心里有数。庙会捏泥人之人，什么力道什么方位什么形状，信手捏来。伙房庖厨之人，加多少水，放多少料，了然于胸。这是因为重复的力量。当我们在不断重复的练习某一种技巧，那种技巧炼化于心，而又出于心，再由身体释放出来，这种技巧将娴熟无比。”

　　听鲁昂说完，在场的学生都有些吃惊，反过来一想又仿佛理所当然。甚至，他们从来没有关注过那些卖猪肉之人，捏泥人之人，和厨房里那些厨师。因为身为悟意士，或者是正在通向悟意士道路的家族子弟，这种优越感使他们从不去关注那些平凡的人。尤造成这种井底之蛙的感觉。

　　“武技的使用，来自于这种熟练的技巧，和对混沌之意的理解和掌握。任何武技都不是一蹴而就练成的，都是要靠长久的锻炼基础而练成，否者你拥有一本高深的武技书册，但是没有扎实的基本功，发出的威力也是不及万分。下面，我会给你们安排相对应的基础训练。”

　　墩牛练场，第六区域初始位置。准备开始鲁昂交给的训练任务。

　　苏衍站在第六区域，运起《紫云诀》，混沌之力遍布全身，感受着这一千六百斤的重力威压席卷全身。

　　之前考核站到第六区域时，直感觉呼吸困难，心脏都跳动得缓慢起来。但是，突破后，苏衍发现，自己吸收和炼化更快速，而且这些混沌之力还具有强化自己心脏的作用，每每炼化混沌之气，产生的混沌之力便和那些红色光团一起，揉合起来，沿着脉络通往心脏，在心脏位置盘踞旋转至释放出去。而产生这样的变化后，心脏跳动更加有力，仿佛人都充满活力了许多。虽然是全身吸收混沌之气，然后经过腹部位置混沌之气在哪里被运转炼化，而后再顺着络脉到心脏位置去强化自己心脏，再接着释放出去，可是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多了这个步骤速度而变慢，甚至还快了许多。这个发现不禁令苏衍感到神奇。

　　从背后抽出银龙剑，从伸手向上这个动作开始，就异常的艰难，因为负重力实在太大了。

　　手握住剑柄，缓缓的，把剑从剑鞘了拔出来，每拔一寸都感觉沉重得不行。

　　苏衍花了半个小时才完全拔出了银龙剑。引气奥诀的高速运转负荷，让他大喘着粗气。一千六百斤负重力呢，平常的悟意中阶到这里都撑不下来了，他还在这里拔剑，已经多亏了林紫曼给他最好的引气奥诀还有那团红光帮他稍微改造了体质。

　　可拔出银龙剑却顺势剑尖直接掉刺在地，太重了！

　　苏衍的目标，今天必须在这里完成三次横劈练习！不需要多么精准度，只需要做到三次横劈动作即可，鲁昂给他的训练任务。

　　苏衍脸上的汗大粒大粒的滴在地上，他在缓缓的把剑执起，剑尖每离地一寸，那需要的混沌之力支撑便多了几分。负荷越来越强，整个剑身都泛起微微紫色荧光，缓缓的，剑尖离地越来越远。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苏衍终于用手执起银龙剑横于胸前，背后橙色的练武服已经被汗渍完全浸湿。

　　苏衍凝神屏气，专注着，开始第一次横劈练习。

　　“喝！！”

　　苏衍使出全身力道，引气奥诀运转到极致，腹部红色光团大盛，除了抵抗那重力之外的混沌之力全部置于右手剑柄处，猛的一横劈！

　　“砰..”

　　只见苏衍连剑带人惯性朝左侧飞出两步远，这次的横劈练习...失败！

　　不过可以夸赞的一点是，苏衍倒地手都牢牢的抓住剑柄，丝毫没有放开自己的武器，不像在武技基础考核时剑会脱手而出。这是鲁昂的教导，他的原话是，这武器跟女人一样，你一放手就飞了，所以世界上你有两样东西不能放手，一个是手里的武器，一个是你的女人。幼小的苏衍选择该明白的明白了，不该明白的，呃，他也明白了。

　　缓缓站起身来，苏衍渐渐不喜欢趴着地上的感觉，这样让他感觉卑微，因为已经趴过太多次。

　　收拾心情，慢慢抽起地上的剑，有了经验后，这次拿起剑显得快很多，混沌之力的消耗也能够精准的掌握，苏衍的适应性不可谓不强。

　　经历了十五分钟，终于再次把剑执于胸前，背后的汗渍被阳光烘干了再次湿透，苏衍却顾不得这些，脑海中只想着这把完成这次好不容易举起剑来的横劈练习。

　　闭上眼睛，调整好呼吸，虽这负重的压力领空气都有些压抑，但是呼吸还是慢慢稠长，如丝般。

　　整个精神出于冥灵状态，混沌之气正在迅速进入自己身体，通过脉络，缓缓流到小腹，高速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相比之刚入悟意境界的时候这种速率快上百倍。

　　腹中的混沌之气荡开！腹中红色光团与之交缠，猛虎不及之势迅奔向心脏处，旋转一个周天再迅速扩散又击中至右手剑柄！

　　“喝！！”

　　横劈！

　　强大的惯性力道就快要将苏衍带离地面。

　　稳住！！

　　左脚迅速横跨一步，站住！

　　成功了！

　　虽然姿势虽丑，准确度也差了万分，可是没有倒地，还是成功了。

　　这一个横劈练习，仿佛用尽了所有精力，苏衍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感觉轻松了些。但是神情丝毫不敢放松，离他目标还有两次横劈练习。而他体力现在已经耗尽，引气奥诀的次次强烈的催发，混沌之力的不断被抽丝剥茧，让他疲惫不已，而且隐隐的，每次感觉炼化后的混沌之力伴随红色光团旋于心脏之时，会产生细微而不可察觉的变化，却琢磨不透变化在哪。

　　接下来要成功两次横劈练习可能比这一次难数倍。但是，他依然坚持。因为有所信仰。

　　傍晚的霞辉映得整片苍穹红彤彤的，也有几分晚霞散落在墩牛练场，苏衍累瘫在地上，整整一天，他终于成功完成了三次横劈练习，在这具有一千六百斤负重力的第六区域。

　　夕阳总是美丽，但是却不可追寻。

　　躺在地上的苏衍好像是人生第一次欣赏这样的美丽，霞光落在他稚嫩的脸庞上，原来白嫩的皮肤映成了金黄，这种惬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但苏衍依旧莫名向往。

　　横着转头看向第五区，一个娇丽的身影，洛羽。她还在挥着拳，不断做出拳练习，两条马尾辫飘荡，橙色的练功服在身上也不会显得普通，更显得清新四溢，脸庞娇嫩而可爱，但是练拳时的神情也是异常的认真，眉心处还在微微皱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帮她抚平。

　　她长大了，肯定会和林姐姐一样漂亮。

　　苏衍心说。林紫曼，是他见过最漂亮的青春女子。

　　看向第四区域，鲁牛站在第四区域四百米处，挥舞着他的双手大剑。修炼时的鲁牛一点也不似呆样，古铜的皮肤，如同鲁昂的浓眉大眼，坚毅的眼神，冷峻的面庞，更像一个决战的斗士。

　　而鲁牛身后的远处，孟正奇，手里拿着一杆长枪，在缓缓的舞着，也是大汗淋漓，却颇显认真。

　　苏衍转过头，看向天空，绵绵的白云飘过，这种悠然自得。

　　每个人都好努力，每个人都有所期待。

　　这样真好。

　　“俺悟到“意”啦！俺成为悟意士啦！娘！俺成为悟意士啦！！”

　　一声洪亮的呐喊惊醒了快要睡着的苏衍，往第五区域一看，鲁牛兴奋在手舞足蹈，对着天空狂喊。

　　鲁牛，这个十二岁的壮硕少年，终于悟到了意境。

　　“耶耶！！”洛羽听到也是高兴，跑到鲁牛身前也是挥舞双手跳起来，一个壮硕少年，一个娇小萝莉在那里蹦蹦跳跳手舞足蹈的，感觉有趣。

　　苏衍面带微笑看着，夕阳的光辉仿佛渗入他的眼中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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