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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长驱疾如电,真堪托死生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那“了却”二字,又是谈何容易,辛弃疾的这《破阵子》一词乃是谱自《秦王破阵乐》,传是那唐王李世民所作,想昔日李世民英明神武,定漠北,灭突厥,换了这北方一时和平,然历史总是如戏一般,回回重演,如今这鞑靼部族雄起,似乎看不见半点想和那大明谈和迹象。

  “不知大明尊使来此,有何要事要讲?”本雅失里道。

  “我大明北部,与贵部接壤,本欲和平处之,但贵部屡屡劫掠,我大明皇帝且让我代为相劝,昔日洪武皇帝逐蒙古人出中原,你们遂来此处续建北元,我大明皇帝恩泽天下,容得北元之于此地游牧,但若贵部不知是非,妄自为事,恐怕会招致祸端。”郭骥朗声说道。

  “我鞑靼人,游牧草原之上,无心你中原之事。”本雅失里旁阿鲁台道。

  “既然无心我中原,何以频频劫掠我边疆之地。”郭骥问道。

  “阁下且听我讲。”阿鲁台道。

  “你讲。”郭骥回道。

  “你可曾听过草原狼群,我鞑靼,便是那草原狼群,在这猎食以求生,有何不妥。”阿鲁台问道。

  “你且在你草原掠食,侵扰我边疆作甚。”郭骥厉声问道。

  那阿鲁台“呵”了一声,说道:“阁下边疆之地,兵马老弱,防备虚无,好似羔羊一般,我鞑靼狼见羔羊,如何有不食的道理。”

  郭骥听闻大怒,厉声骂道:“鞑靼狗贼,如此猖狂,真乃不识天高地厚!”

  本雅失里听闻郭骥辱骂,也是大怒,喊道:“如此狂徒,我本礼遇,竟恶口相对,着实气人,来人,将这狂徒推出大帐斩了!”

  郭骥听闻,“哈哈”大笑,厉声说道:“我来此之前,便知九死一生,岂怕得了不成,不过我有一言奉劝,你们鞑靼虽然此时强盛,雄霸这草原之上,但若惹得我大明震怒,到时候我中原大军讨伐,令你鞑靼横尸遍野,覆亡此地,便追悔莫及。”

  本雅失里听闻大怒,抄了旁边长刀,直直朝郭骥捅插过来,莫知秋大惊,飞身上前,然双手难敌这长刀,只得打他长刀刀柄,但见那长刀偏了一点,但仍是从那郭骥右胸边上划过,立时流出鲜血,莫知秋忙一把抱住郭骥,往帐外跑去,阿鲁台大喊:“速来人拿了他们!”

  只见帐中诸位武士尽皆出身相拒,兵刃一起砍去,莫知秋还没出帐,身后数人赶上,又是带着重伤的郭骥,不知所以,正慌乱见,见那大帐门帘被挑开,横出一把长枪,那长枪又是挥舞,横扫那莫知秋身后之人,这持枪的正是雪洛寒,“你且带郭大人先走,马在帐外!”雪洛寒大声嘶吼,又是一枪横过,一人挡了数人难进。

  莫知秋带郭骥出帐,眼见花一幕已是骑马候于帐外,郭骥侍从已然和那帐外武士交战起来,乱战之际,莫知秋忙一提郭骥送上花一幕马上,花一幕把郭骥抱在胸前马上,左右调了调马头,跃马便走。

  莫知秋回头望了一眼雪洛寒,见他已经渐渐被逼出帐外,莫知秋忙拾起那放在帐外的长剑,回身击剑劈去,解了雪洛寒之危,又是大声喊道:“诸位快上马。”只见那数位侍从尽皆骑上马匹,那帐中本雅失里也是大惊,本以为杀那郭骥易如反掌,便没布设太多的武士,没想到这等人竟是如此难对付。

  本雅失里大怒,和阿鲁台说道:“速调人马,与我拿了这些狂徒。”阿鲁台领命而去。

  那鞑靼本无防备,花一幕携郭骥飞马奔出之际,便也顺畅,二人一马先行奔逃。

  但那莫知秋等人便难得了,及至几人上马奔逃,鞑靼早已戒备,数名武士追赶,又有数队铁骑已出,手持长勾、长枪、铁刀、链子追赶,这几个汉人马上功夫哪里比得过这鞑靼之人,莫知秋吼道:“我们分两路,雪洛寒你往西南,我往东南。”只见众人分路而行,那侍从有的随了雪洛寒,有的跟着莫知秋。

  先说那雪洛寒几人,往西南奔去,这边虽是出鞑靼聚地,却是多处崎岖难行,奔逃之际,便有落后几人被那鞑靼骑兵追上截杀,跑得一会儿,雪洛寒便感只剩自己一人,又见鞑靼追来,不禁心中惊慌,快马加鞭,又感背后一阵寒风,猛然回头,见一长刀横扫而来,雪洛寒忙掉马回身一枪,将那人刺于马下,这一转身,便被鞑靼一队骑兵追上,雪洛寒纵马枪挑,又是连诛二人,转瞬之间,雪洛寒已被重重围住,雪洛寒见无处可突,便心想于这鞑靼拼了,跃马冲枪,穿了二人,与这鞑靼骑兵厮杀,正打间,但感马身颤抖,雪洛寒忙低头看去,但见此马后腿已被铁链绕住,雪洛寒大惊,欲跳下马去,却早已来不及了,那马突兀往前栽去,雪洛寒直直坠地,长枪脱手而出,惊慌间,雪洛寒但见数把长刀横在自己身上,已然不能动弹,几个武士下马,便将他绑了。

  那莫知秋一波,纵马东南而去,狂奔不久,便觉身后并无追兵,莫知秋忙回头看去,只见跟随了三人,几人望去身后,遥遥不见追兵,也是心中诧异,莫知秋道:“休得掉以轻心,我们速速离去。”说罢,众人便随莫知秋径往南行。

  却说这鞑靼分了三波骑兵,为何不追那莫知秋,原是那本雅失里又是下令不得伤了道家之人,怎么说,原是那昔日全真教与这蒙古之人有恩,本雅失里自幼便知,此番便未追击那莫知秋,却说雪洛寒被擒拿,尽数鞑靼铁骑便追花一幕而去,花一幕虽然纵马疾驰,但身上毕竟带得一人,二人一马哪里能逃,郭骥见此,便从胸口拿出一张牛皮纸、一卷书册,塞在花一幕胸口衣裳之中,说道:“此乃是我昨晚连夜将那鞑靼军中之情尽皆记录,又是把我们此行之路尽皆绘制成图,你务必带回金陵,也不枉我们此行。”郭骥言罢,便使力一挣,跌下马去,花一幕大惊,欲勒马停步,却见那郭骥早已被身后追杀的铁骑踏过,花一幕“啊”了一声,左手紧了紧胸前衣裳,右手猛得一鞭,飞马奔逃而去。

  花一幕正奔逃间,但感此马脚下已然无力,着实惊慌,那铁骑也是有几人赶上,花一幕便抄出腰间绣春刀,将贴身的敌人尽皆砍下,又是挑开几个飞来的铁链,且说那花一幕出身锦衣卫,素以铁链长勾伤人,那铁索勾人之法,他再熟悉不过,那铁链声出,他便知这铁链要打向何处。

  眼见花一幕坐下黑马已然无力,鞑靼铁骑已然近身,乃心中无奈,口中喊道:“且了结你们,我再行金陵。”花一幕只句话,说得英气非凡,但也不过是给自己一番壮胆,单人单骑如何敌得过这众多铁骑。

  花一米急勒马头,回马一刀,砍下一人,只见那铁骑尽皆冲过,来不及止步,有的几个骑兵竟是勒马的劲过了头,向前跌马落下,花一幕大惊,突然察觉坐下之马竟然是疾奔之中勒了一下便立时停住,令人惊异。

  花一幕欲持刀以斗,但感此时马间相距甚远,自己手中那把绣春宝刀实是无用武之地,果然应了那指挥使皇甫遥之言,悔恨自己没得惊心准备此行,学得一番长柄武艺再来次,此刻花一幕用短刀和众长兵、铁索、链锤相斗,着实吃力。

  但和周身众敌斗了几番,花一幕但感那敌人只要兵刃袭来,坐下马匹便侧过闪避,自己只要一出刀劈砍,那坐下之马便贴身过去,花一幕心中略喜,想到:“有得如此良驹,实乃天不亡我。”

  花一幕正斗见,但感马身后部微起,惊慌不已,回头一看只见人****上身,手持大锤向那花一幕马后腿砸去,但见那马后腿双双抬起,一个猛蹬,踢向那大锤之中,竟然是蹄子吉铁锤,也是惊异,那铁锤竟被踢飞,砸回那鞑靼人身上,那人受了铁锤一砸,立时跌将下去。

  只见那马后腿落地又是往前疾奔,并无异样。花一幕正奇怪间,但感身前风响,急忙回看,但见一长刀已然横到面前,慌忙弯下身子躲过,便出手一刀砍下那人,花一幕心想:“原来这马后腿落地便疾奔,是要让我贴近此人,我却分神,着实惭愧。”花一幕思量有良马如此,自己又是何惧,镇定精神,持刀劈砍,渐渐几招便熟悉了这马上之战。

  花一幕心想:“此时若是在地上,我且使得一招血杀刀法的血战八方,便立时能够脱战,如此马上,如何能施展。”花一幕纵马斗了一会,突然那坐下之马前腿抬起,躲了那横扫马腿的一枪,花一幕立时有所领悟,夺过那人长枪,猛然向身前砸去,枪轰击地面,震倒数人。

  花一幕马战立时进了状态,使出那血杀刀法招招“血染红尘”,但见那绣春宝刀窥敌血脉,刀刀血战,刀刀切敌要脉,那周身敌众有的只便轻受一刀,便跌下马去。

  花一幕心想:“我如此这般死斗,也不是办法,擒贼先擒王,我且看这队人哪个是领头的。”便四下看去,只见一人身披重甲,头戴白蓝帽子,显然是个头头,便纵马跃去,及至那人身前,花一幕跳起身来,绣春回旋,踢翻那人,落刀绞杀,正是锦衣卫刀法绝技寒锋饮血”,砍了那人花一幕落下空中,坐于那黑马之上,众敌见此人被杀,尽皆惊慌,花一幕不敢怠慢,又是几刀砍出一个突破,跃马飞奔逃去。

  但感此时,那坐下之马脚下力道健劲,不像适才一般,花一幕便长驱如电,飞马奔逃。奔了不久,便觉已脱了追兵,停下马步,走马而行,确觉得马身摇晃,花一幕只觉马累了,便翻身下马,欲牵马歇息,却偶见那黑马后腿之上,尽皆鲜血流淌,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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