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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大明成祖震怒,决意亲征鞑靼


  花一幕翻身下马,见那马后腿之上尽淌鲜血,大惊,忙探看,那马也是通人性,便跪腿躺下,花一幕近过身去,但见那马后体之上戳一黑红之物,他心想必是中了兵刃,便伸手把去,但感那兵刃酥软,便用力一拉,只见那马嘶鸣一声,一幕但见拽出一滩血肉,仔细瞧看,乃是一匹小马。

  那匹黑马鸣了几声,便起身转向,看向地上小马,那黑马准是见得那小马已死,悲鸣不已,花一幕震惊,此等良马已有身孕,竟是能这般奔袭,世间少有,一幕便伸手拂摸那黑马鬃毛,但感那鬃毛短密,瞧见那马眼神疲倦,便知它定悲伤不已,花一幕又是瞧了一眼地上已死的小马,便当下用刀在地上剜出一个坑,把那小马埋了,那黑马徘徊良久,便载花一幕离去。

  花一幕乘马往南而行,已不知身在何处,正迷茫间,忽然想起郭骥所给地图,便从怀中取出探看,但见那图绘得径直,路向无不标出,花一幕叹息一声道:“郭骥如此众臣,实乃我大明之幸。”便寻着这地图出这草原而去。

  花一幕心想,郭骥已死,莫知秋等人不知下落,此事非同小可,应速去燕京锦衣卫,用黑鸽紧急传信朝廷,也好早做支援,那黑马先是疲倦两日,后便精力恢复,载那花一幕一路疾奔直奔燕京城。

  话说成祖朱棣此时北巡中,正欲离燕京回金陵,念及故友情谊,便直去那沐王府看一番,沐王见皇上来了,慌忙不知如何招待,欲烹羊宰牛大宴,却被朱棣止住,朱棣讲道:“昔日靖难之役时,吾等乱战于中原,几多次在沙场中站起,那是只便能吃得上饭,军士吃得饱饭,便已是快事,如今我做了皇帝,于那金陵,什么东西没得,我倒是独念昔日戎马,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此番来此,你且与我瞧看你那沐家军校场,我追忆一番便好。”沐清朔领皇命,便点了兵将,列阵与那朱棣。

  却说花一幕及至燕京,快马奔至阴冥山,见了指挥使皇甫遥忙诉说了一番,皇甫遥大惊,花一幕欲修书飞鸽传去金陵,却被皇甫遥阻了,皇甫遥道:“圣上如今就在燕京,且容我立时去那城中禀告,你此番行程甚远,且在锦衣卫多调养几日,如有需求,我直接黑鸽传令与你。”花一幕领命,于这阴冥山歇息了,皇甫遥立时换上飞鱼服,带上绣春刀,领一众亲卫直奔燕京,及至燕京,打探得那朱棣身在沐府,便直去沐府。

  皇甫遥领亲卫至沐王府门前,下马跪地,大声喊叫:“臣锦衣指挥使皇甫遥,有要事禀报,十万火急。”只见那沐王府门开,走出两人,乃是禁卫军士,见得皇甫遥便开口道:“指挥使莫急,我马上通报圣上。”皇甫遥门前候了一会儿,便有人出门领皇甫遥进了沐府。

  及至沐王府正厅,皇甫遥快步走进,见朱棣正坐堂前,龙袍金靴,身旁沐王爷侍立。

  皇甫遥遂进门跪下,呼:“吾皇万岁。”

  朱棣命其起身,道:“爱卿如此慌忙,有何要事。”

  “圣上可记得郭骥,郭大人。”皇甫遥起身而道。

  “当然记得,我命他出使鞑靼。”朱棣道。此时沐清朔站立一旁,见皇甫遥如此慌忙,已经心中有数了。

  “郭大人已经被那鞑靼贼人害死了。”皇甫遥道。

  “你是说,鞑靼杀了我大明使臣?”朱棣听闻,起身而道。

  皇甫遥默然不语。

  “大胆贼人,竟杀我使臣,纵两军交战,尚且不动使者,如此这般禽兽,实在猖狂!。”朱棣大怒而道。

  朱棣与堂中走步,道:“清朔,你且与你兵马给我,我便从这燕京,起兵亲征鞑靼,直插他腹地,尽屠了那群走兽。”

  皇甫遥、沐清朔听闻朱棣欲亲征,尽皆骇然,皇甫遥忙跪下而道:“圣上息怒。”清朔见此,也便跪下道:“吾皇三思。”

  “朕已决意,休要再谈!”朱棣厉声而道,随叫了随将、禁卫领头进屋商议。

  朱棣随将闻此,尽皆跪下相劝。

  但那朱棣已然决意,众人劝得不得,正紧张见,那此番随朱棣北巡的,有一人,乃是淇国公丘福,见此无奈,便起身而道:“禀吾皇,中国自古有言,杀鸡焉用牛刀,郭大人只身前往,未带兵马,没想得那鞑靼竟然如此态度,方至殉国,鞑靼北元残部,不堪一击,哪里用得着圣上亲征。”朱棣听闻,瞧看丘福。

  “且让我领一军,直讨鞑靼,圣上可安心候我捷报。”丘福说罢身下,请战。

  朱棣听此,瞧看了沐清朔一眼,清朔也便点头,朱棣静了静,便寻那堂中正坐坐下,闭目思量,众人见此尽皆跪着不敢起身吱声。

  良久,朱棣开口道:“丘福领旨。”

  “臣在。”丘福道。

  “我且命你为征北总兵官,佩征虏大将军印,你且自行传旨,领那武城侯王聪、同安侯火真、靖安侯王忠、安平侯李远诛伐贼寇,我算了算令你们本部兵马,我再抽调些铁骑,少说有十万之众,即刻点兵出征,将那北元鞑靼一聚踏平。”朱棣言道。

  “臣领命。”丘福道,却说那安平侯李远此时也在堂中,便也应声领旨。

  沐清朔见朱棣没点他的将,心中不解,道:“圣上为何不点我出征。”朱棣回道:“你且待命,我自由调度。”沐清朔俯身领命,清朔又道:“此番出征鞑靼,于草原之上交战,与游牧骑兵相斗,兀自前去,恐怕难料天时地利,我有二位门客,可举荐从军。”

  朱棣道:“且说。”沐清朔道:“我前几日拜了几个兄弟,一者鲜卑族的一位领头拓跋坡,此人部族被那鞑靼所掠,无奈流亡此处,他功夫极强,可当一将,二者吾有一兄弟卢绫剑,他竟是一汉人做了那鄂伦春族领头,那鄂伦春部族也是被那鞑靼所驱逐,与那贼人深仇大恨,又是草原而来,此二人定能晓北元风俗地理,带得行军,必然有益。”

  朱棣道:“此行作战,平安候素以奇兵克敌,可任先锋,这拓跋坡既然武功高深,可与你做得一将。”平安候李远应声领命。

  朱棣又道:“王聪将军年事已高,恐有疏忽,可命那鄂伦春族人跟随王将军左右。”

  “丘福,你此战不同于中原,乃是进人家而斗,万万谨慎,不可固执己见,盲目轻敌。”朱棣嘱托道。

  丘福道:“谨遵圣上叮嘱,定谨慎行军,一举而胜。”丘福领命便安排人传信各候,选将点兵,恨不得立时拿了那鞑靼大汗本雅失里项上人头。

  却说那拓跋坡得知自己被那皇上点将,欣喜不已,也忙见得卢绫剑众人,却知跟得不是一路军,但也无妨,几人小聚一番,几人商议,留那阿塔木哈于燕京领部众,卢绫剑和那西克腾、完颜雪去寻那武城候王聪,拓跋坡径入了李远帐下。

  却说那拓跋坡及见平安候李远,李远问道:“阁下有何功夫,能为何事。”

  拓跋坡道:“小有武艺,我观你身后将士,无一能敌我。”

  李远道:“好大的口气。”李远便叫身后一人试探,那人手持长刀,也不留情,长刀直接横砍而来。

  拓跋坡见此一笑,闪身飞步,一指点向那长刀刀身,凌虚一点,但感并无劲力,便闪身避开那长刀,李远见此笑道:“阁下身手不错,能躲得过这一刀。”

  拓跋坡又是一笑,之间那长刀被点之处,先是微缠,然后裂开一纹,转瞬之间便纹裂开来,兀自轻柔而断,那持刀之人大惊,李远也是目瞪口呆不知所言。

  却说拓跋坡这招,正是那参合指“凌虚点指”一招,李远带了半响,便抱拳说道:“阁下果然好功夫,着实钦佩。”李远便命拓跋坡作了护军将,咱表不提。

  朱棣安排了这一番军事,便动身往金陵回去了,临别与沐清朔惜惜,嘱托清朔要时时演武操练,不得安逸懒兵。

  却说莫知秋和那侥幸逃命的三名侍从奔得安全地点,却不知路向,几人从那草原之上行走,及至天暗,肚中饥饿,又不见可食之物,几人无奈,但也疲倦,便就地寻了个石堆之处歇息而睡,明日一早再寻食,及深夜,莫知秋睡梦之中忽觉着周身有声,不禁睁眼瞧看,便见远处数点火光似的东西闪亮,便叫醒其余三人,定睛瞧看,但见那一群光点之后又是黑影重重,不禁心中惊怕,莫知秋忙抄起地上长剑,其余三人也尽皆拾起兵刃,正惊慌间,只见身后一声尖啸,一黑影窜出,直接扑倒一个侍从,莫知秋大惊,见乃是一匹狼直直撕咬了那人后脖颈,莫知秋忙一剑刺去,正中那狼身,将其挑开,那被咬之人已死,此时马儿已醒,嘶鸣不已,如此,莫知秋和剩下二人心中不寒而栗,只见身前群狼扑至,哪里能敌,但又何处可退,莫知秋横过长剑,一把向前扫去,吓那群狼,又是大喊:“快点火。”一侍从立时反应,脱下上衣,浇上酒袋中酒,拿出火硝一把点着,那莫知秋用剑挑起,一把甩入狼群之中,那狼群见火便退步,莫知秋道:“快上马。”只见那两名侍从翻身上马,莫知秋又是拍了一马,往马身一挑,那马惊了,便跑出,群狼见一马奔出,便出了几匹追赶,那莫知秋又是身后一扫,翻身上马,和那两名侍从快马而奔,狼群追了会儿,但赶不上这三匹蒙古快马,便不追了,莫知秋等人心中惊愕,哪里敢止步,纵马狂奔,恨不得立时出这草原。

  流言疯传似星火燎原,郭骥出使鞑靼被杀一事霎时间传遍江湖,武林纷纷切齿,如此家国耻辱,哪里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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