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话 左方之地
突如其来的事态让当麻没能反应过来，但是从他们的声音里，也能听出那反感的情绪。
“花姑娘啊！抓住他们！”
擦！
“老乡别跑啊！我们不拿一针一线的！”
很多只手追在他们背后，当麻打开紧急通道的铁门，迅速的逃了进去，在身后还有很多悲鸣声，都是女人和孩子的，当麻有些气愤，但当他想回去之前，五和一脚直接踹实了铁门关上。
“五和？！”
“不会出人命的，因为人数太多，哪怕是暴动的人也碍手碍脚，尽管很混乱，但是不会有重伤者出现的。”
“但是！至少救出小孩子啊！”
“那样的事，如今全世界各地都在发生！”柔弱的女孩难得的气势压过了当麻，“就算我们回去，也不能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我们就是为了结束这些，才会来到这里的吧！”
“可恶……”
“只要阻止了C文书就好了，要是我们也卷入进去，还有谁去阻止啊。”五和安慰着当麻。
不仅正教的这种行为，学园都市也不制止，只是等待时机成熟就谋取利益么？到头来，受害的只有夹杂在中间的普通人，和花姑娘们啊！这种傻事必须要去结束！
他们跑过高墙的小道，冲入街道，但这里也已经人满为患，不知道是攻击在此的日本企业还是什么，也许更多的人都只是为了暴乱而暴乱。
狭窄的路上到处是人，这跟赶早班的电车里没有任何区别，而且漫天的叫骂声和举起的木棍，更是增添了一份沉重感，当麻虽然也是面对过三个小混混这种阵仗的人，但是看到这铺天盖地的情况，也有点发虚。
“弯腰下去，露出脸很可能被当成目标，隐藏在人群中混进入更好。”面对着暴徒，五和冷静的说。
“冲咯！”
当麻下意识的抓紧旁边少女的小手，倒不是他自己怕了，而是想要抓住她，以免被分开，但被传闻中的奇男子这般对待，五和脸微红。
当麻和五和冲进人堆里，人太多了，根本没有可以行动的空间，几米的距离却遥远的很，伴随着尖叫，当麻的头不知道是被谁给敲了一下，衣服也被人粗暴的拉拽，但他还是再不断的大力推开人群，握住五和的手加大了力气。
他都有些暴走了，直接肩顶回去人，也大力的跟对面冲撞，空气里满是男人的体臭和汗液，简直没办法好好的呼吸，耳边那兴奋的震叫声更是让他烦闷不已。
他抓住五和的手，而少女似乎是被强迫的着退回去，当麻咬牙抓紧，也顾不上什么温柔了，拉扯着五和到这边，把他抱在怀里，背对着人流一步一步顶着那些失去理智的人冲撞稳稳的后退。
“上……上条桑。”被他抱住的五和脸色涨红。
“没关系的，交给我吧！”
认识几天的loli他都能豁出性命跟魔法师打架，更不要说现在了，当麻虽然不是大男子主义，但是眼看着女孩受伤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他也发出了类似暴徒那样高昂的吼声，用尽吃奶的力气生生的挤出去，小路上几乎都被这暴徒人群填满了，当他们从这堆人的尾端挤出来时，清新的空气吸入鼻孔，有种被水淹没然后浮上水面得救的心情。
“没事吧！”当麻问，虽然这样问，但是他的状况才是最难看的，衣服撕扯出口子，额头也有了淤青。
“赶紧离开这里。”五和急促的说。
他们正想动身时，远处可见叫嚣的暴徒们看见了他们，亚洲人的标准脸孔在这欧洲国家人看来再明显不过了。
“是日本人！学园都市！”一大群人跑着朝这里来，中间几名同伴被挤得倒下活生生被踩了过去。
日本人就一定是学园都市的吗！虽然你们找对了！当麻大叫一声卧槽，拉着五和又撒腿就跑，一时间想起了自己曾经面对八名混混追击时的历史。
这种情况的话，当麻迅速思考，提取着自己的经验，就应该找巷子先躲避视线啊。
他一边狂奔一边焦急的找可以逃窜的小路。
“找到了！”五和一只手被拉着，另一只手在挂肩式小包里搜寻着什么，“驱散闲人的术式符！我们拐进巷子贴上这就好！”
当麻心里一喜，这个基础的魔法他见过很多次了，他毫不犹豫的拉着五和转进住宅区，而少女在进路口的时候就大力拍在墙壁上，他们又迅速的穿越几个巷子，五和也不停的在边角贴上符文。
“呼——”那些叫喊的声音终于远去，当麻这才松开了五和的手，双手撑着膝盖喘着。
“真是千钧一发啊。”五和也拍拍胸口。
“可是，教皇厅在哪呢。”当麻站起来问。
“这种情况也很难接近了啊，而且这种情况的暴动太过奇怪了，过于狂热了吧。”五和想了想说，“看来是C文书已经开始在起作用了……”
唔，也有些烦闷的当麻这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暴乱的人群极大的阻碍了他们接近教皇厅，先不说跟暴徒们发生战斗，那种数量的人压上来，自己也只有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吧？
正当他思考时，自己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居然是土御门打来的。
“上条，你那边没事吧？”
“好歹是躲开了，你怎么样，没有卷进去发生战斗吧？”在得到还算安全的回答后，当麻松了口气。
“我正在向教皇厅为目标移动，但是却很难接近了啊。”
“咦？你怎么知道是教皇厅？应该在说明前你就被我踹下飞机了啊。”
“你刚才说踹了吧！啊！你果然是想杀了我啊！”
“嘛，不要在意这些事情啦。”土御门的语气轻浮。
“哼，我只是运气好碰到了天草式的成员五和，在她帮助下我们推测出是教皇厅而已了。”当麻暗地想好回去要整治一下这个人了。
“我差不多也是这么想的，跟你碰上一样的状况了，暴乱的人群太碍事，没办法呢。”土御门说。
“那怎么办？等待暴乱结束么？”
“这就很难说了，如果这是自然引起的等待结束就好，但要是C文书引起的话，就很难判断了啊，说不定还会加剧下去。”土御门沉吟。
“没办法了吗？”
“有啊。”土御门顿了顿，“要是不能去教皇厅，那就用不去教皇厅的手段解决。”
“可是，教皇厅才是链接梵蒂冈的地方，只有那里能够使用C文书啊。”
“你也说了链接了吧？那么它们之间一定有借助地脉之类的管道，详细的情况牵扯到风水学说，跟你科普的话估计要用一百多年所以就不提了。”
“……”
“找寻和管道的术式的话，你旁边的天草式成员肯定知道的，你们先去处理这个就好。”
“那你呢？”
“要是你们成功了，C文书失效，正教的人肯定会逃走吧？而且连使用暴乱这种手段都要隐藏自己，真是相当没道德的对手，所以这点救交给我来吧。”土御门的声音有些开朗，不过当麻却知道，他要是使用魔法的话，只会肉体崩溃。
“当麻，这次又是一次协力呢，加油啊。”这么说的土御门，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电话的当麻叹了口气。
………………………………
一段时间后，谨慎的到达阿维尼翁的某处博物馆，这座小小的博物馆门口挂上了关闭的牌子，大概也是担心暴乱所以歇业了吧，但也因此，他们做的事情也可以不用过于遮遮掩掩了。
当麻看了看坚固的卷帘门，思考着该怎么进去，自己也用不来高端的钢丝开锁，嗯，只好期望五和的天草式术式是否有可以巧妙的办法了啊。
喝！！
一声娇弱的低吼声，当麻呆呆的看着五和把包里拆解组合后的长枪插入卷帘门底部，然后也不知道是否利用了杠杆原理还是自己的蛮力，一个用力的上挑，卷帘门吱呀的发出扭曲的声音，就这么强硬的开出了洞口。
根本彻底的无视掉警报声，五和探身进去又戳段木质的门。
“来，快点！”她说。
阿勒？当麻有些无措的看着她，你只是普通的少女吧？警报声这么大……真的带胶布吗？
最终还是顶着响亮的警报声，当麻与少女做贼一样的潜入博物馆。
“是这里，能感觉到正教加工的术式对其他教派的净化力，但很微妙，不接近的话还是很难察觉到的。”五和说着当麻无法理解的话，不过听起来，似乎没找错就是了。
考虑到自己的幻想杀手可能会影响到五和的术式，当麻稍稍退后几步，让开了空间，五和也在从包里拿出术式的必须品。
“天草式都是用这些东西来使用术式的吗？”当麻一旁看着，好奇的问。
“是的。”五和拿出平常随处可见的日用品，“现在必要的是相机、拖鞋、旅游手册、矿泉水、白色内裤……”突然到这里，少女的行动一僵，两只手拿着纯白色的胖次一角，有些颤抖。
当麻微微沉默，那内衣看起来有些脏，难道是使用过的吗……不过看到脸上失去希望，快哭出来的少女，他还是理智的选择了背对，嗯，真是罪恶啊。
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着少女失意的呜咽声，不过听起来反正是在布置法阵之类的。
“我开始了……”五和的声音不稳。
似乎是带着某种发泄的意味，她的长枪直接插入地面，但并没有和地面接触，而是神奇的融入了进去，就像点在水里一样。
哐当——！
刺耳的声音响起，背对着的当麻恍然，看来是术式成功了吗？但是，五和却警觉的说。
“不，不是我的术式！小心啊！”
接连不断的破坏声响起，当麻眼尖的看到一边的厚实墙壁裂开，白色的东西刀刃一样扇了过来，目标正是保持着持枪姿态的五和！当麻立即跳起，抱住少女躲开，白色的刀刃错开击中他们身后的柜子，破裂成几半，而这下，切断管道的术式也被终止了。
当麻看着半空中飘下的，细小的粉末，心中疑惑时，那白色的刀刃再度划开空气朝着这边斩来，他抓住少女跑动，而背后那白色的刀刃跟小孩子胡乱挥舞的木棒一样没有规律可言，只是横冲直撞的追击，但威力也极为惊人，不管是坚实的墙壁还是柜子，玻璃，都被砍破！
这样不行，出博物馆才行！当麻勉勉强强的低头躲过白色刀刃，面前又有细小的粉末飘开。
在这样的情况下，发出惊叫的五和旁，当麻勉强的带着她跑到了博物馆的出口，然而，那里站着一个人。
“哎呀，看来不近距离攻击的话，精度真的会下降呢。”几十厘米的距离，那个人早有预谋一样的站在这里说，他的手上，回旋着白色的粉末，而当麻的头顶，那把白色刀刃直接落下，处刑的断头台一样。
“可恶！”他右手一拳打过去，能切断墙壁的刀刃却被这一拳给击碎成了漫天的白色粉尘，然而向雾一样的，它们缓缓汇聚，飘向那个门口的人的周围。
一个穿着绿色礼服的人，从头到尾都是绿色，让人疑惑他的审美观，身高与当麻持平，但是岁数至少是他的两倍，不过看上去很有精神，但是那脸庞……不管是有特点的眼角，露出牙龈的微笑，如成熟后毕加索的画一样抽象，不得不让当麻心服口服的称一声帅神。
“罗马正教吗……”面对如此脸庞的男人，当麻不禁觉得有些心虚。
“虽然没错，不过神之右席，更准确点啊。”那个人轻笑着说。
看着一顿的当麻，那人又笑了笑。
“我的名字是，左方之地。”
伴随着他的声音，在他手中环绕的粉尘逐渐成形，那形状是大大的斩刀，跟古代用的断头台的大刀是一个模板的样子，应该是用绳子挂起，借助重力的工具，现在被他单手抓在手中。
“神之右席无法使用普通的魔法，因此C文书也得靠别人呢，但是现在也算轮到我的出场了啊。”他开心的笑了，“使用地脉搜查的手段的敌人，你们还是第一波，能稍微，让我高兴下么？”
左方之地挥下了手，比起自己动手用那把粉末汇聚的大刀挥砍，应该说是那白色的刀自己飞了出去，那一米的大刀飞来的同时扩散，爆开，甚至可以说是一团白色的波浪涌来，当麻大叫着上去用右手阻挡。
仅仅自己身前部分的粉末被击破。
而剩余的白色波浪滚动着扑向了他的后面，阿维尼翁的旧街道都十分狭窄，白色的波浪一把盖住，建筑被切断，停止的车辆被弹飞，粉末简直像是一场刀片的飓风，除了当麻那小小的一块，他背后的一切，都几乎被这一击摧毁。
古老华丽的街道，一秒间就变成了废墟。
当麻回头看了一眼，吞吞口水，开什么玩笑……
左方之地似乎很享受当麻的表情，又重新将那些粉末汇聚到身边。
“那就是幻想杀手啊……原来如此。”
说完的他，再次挥下手，白色的粉末卷上天朝着他们落下。
“那么……”
不知是哪里的声音，轻描淡写的说。
“一个人打趴下所有拦在面前的人这种手段的，我算是第几波呢？”
落下的白色粉末足以压垮楼房，但却被震开，如同接触到了什么东西，左方之地的术式被强硬的逼开了，他皱皱眉头，挥手，粉末回归，也露出了前面的景象。
一个提着刀的人略带笑意的看着他，之后，他说出了之前左方说过的话。
“能稍微，让我高兴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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