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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真是的,去做山|匪打劫去吧,还做什么车夫,竟然收我十两银子”陈虎结了账嚷嚷着走来,见她站定,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是这处?”

        赵三冬侧着头看他,“这门都烧出窟窿眼儿来了,我还能认错?”

        陈虎定睛一看,果然如此,笑地眯起眼,“你观察果然仔细,我上次来怎么没注意到。”

        “”三冬无奈扶了扶额,感觉自己任重道远。

        这宅子从外面看倒也看不出什么,除了大门上一个黑黑的窟窿,四周围墙都完好无损。她从怀中抽出两张符纸,说道:“进去看看吧。”

        “陈公子——”一道女声让刚迈出步子的二人险些摔了跟头。

        赵三冬循着声音转过身,迎面走来一青一黑两人。不对,青的是自己走来的没错,黑的那个,是被推着过来的。

        待二人走近,她才看清两人面庞,即便是她还算见多识广,也不禁在心里惊呼一声。

        太美了!

        站着的青衣女子纤细如杨柳,一张小脸柔媚至极,眼波流转间如清风过湖面,惹起阵阵涟漪,只是这湖水泛着冷意,配上细眉红唇,无端让人觉得不好靠近。

        赵三冬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又打量起那坐在轮椅上的紫衣男子。比起女子的柔美,他更多了几分坚韧感,无可挑剔的五官配上似乎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叫人不敢直视其眼睛。

        “诶,芸娘子。”陈虎跳了起来,三步两步跑到那二人面前道:“二位财主今日怎的有空过来?是来监工的吗?您放心,只要是我陈虎答应了的事儿,就没有办不好的”

        “陈公子自重,唤我芸娘就好。”青衣女子微微扯了扯嘴角道,“监工自是不必,只是我们少爷向来有过几日便回老宅看看的习惯,今日正好碰上罢了。”

        如此冷淡,给适才还兴奋不已的陈虎浇了点冷水,他愣了愣神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位便是赵姑娘罢,久闻大名。”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终于开口,声音清润笑容温暖,仿佛一笑起来就将那股若有似无的压迫感隐藏了起来。

        不过啊,她赵三冬偷着做这行也不过两三年光景,哪里就已经到了久闻大名的地步?

        她笑着抱了抱拳道:“在下赵三冬,在此给穆公子祈福,天灾人祸避无可避,还请节哀。”

        穆少羽看着眼前不过十六岁的少女,夏日热烈的阳光笼罩着她,栗色的发丝闪着金光,极有灵气的一双眉眼,宛如天赐。

        他依旧淡淡笑着,眸色清澈,“多谢赵姑娘关心,今日你二位前来可是要探探宅子?”问完也不等人作答,偏偏头看了眼身边的芸娘道:“既如此,就将钥匙交于你们吧。”

        从容不迫的气质毫无破绽的言谈,他显然是看出了眼前二人想要翻墙而入的心思这才主动给予钥匙。

        赵三冬凝神注视着他身旁唤作芸娘的女子,见她从袖口拿出钥匙,突然一手拦住正要去接钥匙的陈虎道:“不用了穆公子,我刚刚已经探查过,这生意可以做,但是,”说到这里她便停了下来。

        “但是什么?”芸娘手按在轮椅上,微微皱眉颇为不解。

        夏日炎炎,袭来阵阵热浪,一旁愣愣看着的陈虎抬手擦了擦汗,一双小眼睛在另外三人身上转来转去。

        “嘿嘿,两位有所不知。”赵三冬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指着宅子道:“在下刚刚一番探查,发现此宅果然不简单,鬼煞之气深重,虽说不是毫无办法,但是却并非什么易事,所以”她笑地眯起眼睛,“还得加价,五千两!”

        “噗——咳——”

        陈虎猛地咳嗽起来,他侧过身子背对着穆家二人,对着她挤眉弄眼小声道:“你不要瞎说,等会儿把财主吓跑了,什么都捞不着。”

        赵三冬看着他四条眉毛上下抖动,继续漫不经心说道:“在下所言句句实话,若是二位有所怀疑,尽可以再找其他道士看看。”

        “呵呵。”穆少羽轻笑出声,微不可见点点头,“那就依赵姑娘所言吧,芸娘。”

        “是,公子。”

        青衣女子从荷包里取出两张银票,递到二人面前,红唇轻启,“这是我家公子下的定金。”

        果真是惊艳绝伦,如此近距离观察下,赵三冬身为女子都险些承受不住这样的美貌。她接过银票,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话说刚才还挤眉弄眼的陈虎见手上突然多了张银票,还是面值千两,一时连翘上去的眉毛都没来得及放下来,呆愣愣看着。

        生怕他下一秒会激动地涕泗横流,赵三冬替他收下,又转过头对着轮椅上的男子道:“如此甚好,不过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做法当日可否请穆公子立于这府宅门外?”

        闻言芸娘挑了挑眉道:“要我们公子来这作甚?”

        笑盈盈的少女背着光,山泉般的眼睛清澈到底,她拍了拍胸脯道:“这点您尽可放心,在下保证绝不会伤到二位分毫,只是这毕竟是穆公子的宅子,若是真有什么事儿也好同公子打商量。”

        夏季罕见的凉爽时刻便是雨后。赵三冬将前几日买来的好酒拿给老神棍,两人一人一杯对饮,赵天圆眯起眼睛品了一口,得出结论。

        “这酒不便宜吧?”

        “还行,既然要吃,当然要吃好酒了。”三冬浅浅尝了一口便放下酒杯,歪着脑袋问道:“老神棍以前真的行走过江湖吗?”

        “哈——”他笑出一串气声,眉眼间满是骄傲,“这还能有假,若不是有了你这么个娃娃,我指不定还在哪方游历呢?”

        “那老神棍你岂不是什么都见过?”

        好酒醉心,这话像是让他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道:“那是自然,你爷爷我当年什么没见过?这三界以内,六界之外,人鬼神怪”

        三冬打断他,“后来为什么不做了?”

        “不做了”接连三杯酒下肚,赵天圆舌头打搅,“不是说了嘛,有了你就不做了”

        下过雨后的泥地有些难走,屋里进进出出多少带了些泥块儿进来,她瞅了瞅已经醉倒在桌上的老神棍,抬头时又一次看见了在窗外招手的陈虎。

        熟练的将醉了的老神棍搬到床上后,又三两下将屋子打扫干净,她这才拿好包袱出了门。

        四个时辰后,一路颠簸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赵三冬下了马车伸伸懒腰,瞥见不远处穆家二人已经静静等在门前了。

        “穆公子真是准时啊。”她打着哈哈快步走过去,身旁亦步亦趋跟着陈虎,他今日绷着脸没怎么说话,似乎有些紧张。

        下车之前她已在里面换上了道士服,一头华发也盘在了帽子里,只露出张白净小脸,嘴唇未上口脂也显红润。

        芸娘依旧一身青衣站在穆少羽身旁,见她来了,勾了勾嘴角回道:“自然是没有赵姑娘准时了。”

        赵三冬闻言一个趔趄踩到石子差点绊倒,还好推了前面的陈虎一把两两交换,这才将自己站稳了。

        她笑吟吟取出怀中几张符纸,看了眼轮椅上的翩翩少年,亲切地说道:“穆公子,这是在下写的几张护身符,拿着它,一般鬼怪靠近不了。”

        穆少羽接过符纸,上面是复杂的红色符文,他凑近看了看,突然抬头道:“这符纸上的符文?”

        此时天色近黄昏,大片红霞映照大地,浅金色光晕洒在几人身上,那红色符文在照耀下呈现细腻的殷红色。

        赵三冬点点头道:“正是用在下的血所画,护身符以血为祭以意志为引,所受伤害会转移。”

        这种符不常用,还是她在家里翻箱倒柜时碰巧在老神棍旧箱子里看到的。画符者等同于用自身性命来保护用符之人,实属有违天道。

        穆少羽微微一怔,又问道:“那岂不是…这符与赵姑娘…”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赵三冬却听懂了,不禁在心里感叹,模样生得好脑子也机灵还降落在富贵人家,好的全让他给占了。

        “穆公子想的不错。”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若是这符自燃了,就请您找几个人买副棺材把我抬出来就是。”

        “咔嚓——”一声,刚刚才从地上爬起来的陈虎听见这话腿一软又摔了下去。

        她瞥了一眼趴在地上脸色发白的某人,拿脚点了点他屁股,说道:“怕什么,快去给我把场地布置好。”随后又转过身欣慰地看着沉默许久的芸娘,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如此美丽妖娆的女子竟然只是穆府的管家。从趴在地上那厮口中得知这一信息时还叫她一时愣住了,首先浮上心头的便是,这穆公子怕不是不行,也不知坐在轮椅上的半个身子是从哪里开始的,竟然能放着这样的绝色美人在身边只做个管家。

        芸娘本在一边默然而立,见面前女子一直看着自己,且神色变化颇为古怪,秀眉忍不住拢了拢,只觉双臂有些泛麻。

        等到陈虎哆哆嗦嗦把香坛等器物摆好出来时,已到日暮黄昏时,整座宅子被包裹在朦胧的暮色中。

        赵三冬跨入门内,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烧灼的黑,院子正中应该是个亭子,此刻只剩狰狞枯架,再往里看,连着的三四个房间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看不出一点原本的形状。

        她平静扫视一圈,走到摆好香坛的桌子前,拿出一叠厚厚符纸,点上三支香,恭恭敬敬插入坛中。

        日暮黄昏时,乃六界之间界线最为模糊的时刻,天地昏暗人鬼不分,而此时也是一切妖魔鬼怪能量最弱的时刻。

        随着香坛升起袅袅白烟,她扔出数十张符纸,朝着不同方向旋转着飞过去,同时口中念起咒语。

        一时间原本看起来很是平静的宅子开始暗流涌动,内里流转着来自不同方向的风。

        安静中透着喧嚣,鬼魅如影般的煞气四处流窜,时不时闹出个响动出来企图扰乱她的心智。

        三冬仔细转着圈盯着周围情况,突然感到身后一阵怪异。她一个弯腰,手中飞出去的两张符与一团朦胧黑雾炸响,耳边响起一声极小的哀嚎声。

        哀嚎声小而碎,像是魔鬼的低语,散发着来自阎罗地府的冷寒之气。

        她不再犹豫,手中符纸雨点般砸了出去,随着一片炸裂声响起,四周风动声渐小,一切都渐渐平静下来。

        以她还算丰富的驱鬼经验来说,这种情况应该表示这里的鬼煞之气被清洗了个大概,通常只需要散出几张感化符即可收尾。

        只是今日似乎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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