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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大祸临头 2


  

  四狗此时正在外面买菜,只见他拧着一个大篮子,里面装着许多青菜、萝卜,还有一斤肉。此时,天气阴冷,北风正吹得厉害,刮在脸上犹如刀子一般生疼。他瑟缩了一下,停下来,放下篮子,将那根帕子卷了一下,脖子都要缩进胸膛里去了。又呵出一口气,暖暖手,拧起篮子,继续往前面而去。

  拐过一个弯道,前面什么在喧哗、吵里吵闹的。他一怔,赶紧一看,大吃一惊。前面一伙鬼子,正包围了酒楼,一排鬼子在下面举枪朝上面瞄准,一些鬼子正在楼上折腾,用枪托敲打着一些伙计,将那些伙计赶下楼来。里面盘子、碗筷叮当掉在地上的声音,鬼子显然正在里面翻箱倒柜。

  四狗看得脸色都白了,篮子也掉在了地上,赶紧几步退回来,躲在墙角里,胸口处,扑扑直跳。用手在胸口按了一下,又斜着脑袋偷眼去看。那伙鬼子还在里面翻腾。一个鬼子扯着一个伙计的衣领,喝道:“你们的掌柜呢?”那个伙计吓得魂不附体,指着外面,说:“买,买菜去了。”鬼子又喝道:“去了多久?”伙计战战兢兢地说:“不,不知道。”

  那个鬼子一把丢开那个伙计,回头来看了看各条路口,正在想对策。四狗哪里还敢耽搁,撒开脚丫,呼呼地直跑。

  鬼子在城里展开大搜查,一时之间,旮旮旯旯里都搜了个遍。

  四狗没奈何,东躲西藏,不觉来到了医院附近。他只得进了医院。

  他前脚刚进去,一队鬼子就后脚到医院里搜查来了。

  四狗钻进了一间屋子,里面挂着好几件白大褂和一些口罩、帽子。他灵机一动,扯下一件白大褂,披在身上,又取了一个白帽子,扣在了头上,再戴上一个口罩,俨然就如一个资历颇深的医生一般。

  他大着胆子走了出来。顺着走廊刚走了几步,前面几个鬼子拦着了一个医生,摘了他的口罩在检查,那个小六子就在旁边,在那里和鬼子一起看。四狗心里一激灵,陡然明白过来,在心里骂了一句:“狗日的叛徒!”就赶紧转身。那几个鬼子放过那个医生,和那个小六子一起走了过来。

  四狗心里呼呼直喘气,那几个鬼子在后面东张西望。

  四狗看见前面又过来了几个鬼子,看看就要直面相撞。四狗瞥见左边一间屋门口立着一个鬼子在站岗,他心里一横,挺身走过去。那个鬼子喝道:“你的,站住。”四狗心里暗叫不好,看看那鬼子的腰间,心里一横,鼓起一大鼓气,就欲扑上去。

  里面一个声音说:“放他进来。”那个站岗的鬼子哟西了一声。四狗觉得好生奇怪,也住了手。外面那几个鬼子就要到了面前。四狗死马当做活马医,挺身走了进去。

  屋子里坐着一个老鬼子,见了他,也不注意看。那鬼子说:“过来。”说着伸着一只手给他。四狗愣了一瞬,旋即明白过来。伸出手去,拉住了那个鬼子的那只手,把几个指头搭在了他的脉搏上,在那里装模作样。

  几个鬼子在外面叽里呱啦。这个老鬼子问:“干嘛?”那个站岗的在外面大声说:“报告大佐,他们正在搜查。”那个老鬼子说:“叫他们进来。”外面唉咦了一声。

  四狗听他们说的日语,叽里呱啦,一句也听不懂。也懒得去明白,反正目前顾命要紧,别的哪里还顾得着。

  那几个鬼子进来了,一个说:“报告大佐,我们捣毁了常山一伙在城里的窝点,逃了一个人犯,我们正在大搜捕。”山倍断种说:“仔细地搜查,一定要将那个人犯抓出来,不能让他逃了。”那几个鬼子唉咦了一声。

  四狗一边搭脉,一边心里寻思:原来这个糟老头子还是一个日本头子,早知如此,不如拉他来做人质。想到此处,心里一动,斜眼去看那几个鬼子。只见他们站得笔直,如几棵树桩一般。

  四狗心里隐隐动心,欲动手,却又把握不大。犹豫了一瞬。那个山倍说:“你的出去,我们有要事要商量。”四狗心里叹息一声,只得立起,出去了。

  外面好几个站岗的,那个小六子也立在那里。四狗看他一眼,心里眼里都在恨。只恨不得一把扑上去掐死他。那个小六子正在张望别处,趁着他没注意自己,四狗大踏步走了。

  四狗到了一处拐角里,回头去看个房间,心里好生不舍,想着那个糟老头子,即使不抓着他,一枪打死他,也是干得一件大好事。这种机会到哪里去寻。

  站了一会儿,那几个鬼子和那个小六子,都出来了,带了那队鬼子,出了医院,就一直走了。四狗心里舒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

  就要到那个房间了。门口那个鬼子又喝道:“站住,你的干嘛?”四狗巴盼着里面那个糟老头子又唤他进去。这次,那个糟老头子却没有发出声音,就如死了一般。

  四狗的手触到了白大褂里面一个针管,他灵机一动,随手就掏了出来,比划了一下。那个鬼子用生硬的中国话说:“拿过来我看。”四狗递了过去。那个鬼子接过去,正在看。四狗一把扑上去,两手死死地摁住了鬼子的咽喉。不一会儿,鬼子顿时断气了。

  四狗轻轻放开他,一只手轻轻取出短枪,一只手轻轻推门。

  推开了屋门,里面却没有什么,他正在奇怪。轰地一下,什么东西给他砸过来。他赶紧一躲,那东西恰好砸在了那把短枪上,啪地一声,短枪掉在了地上。

  四狗赶紧一闪躲开。

  原来他刚刚弄死那个鬼子的时候,山倍在里面听到了一点儿动静,顿时警觉了。取出一把军刀,躲在了门口后面。见了四狗进来,就一刀给他砍过来。幸亏四狗还机灵,躲得及时。

  那个山倍喝道:“你的什么人?”四狗冷笑说:“取你狗命的人!”山倍冷笑一声:“就凭你?”说完了一刀劈过来。四狗一闪身,顺手抄起了旁边的一颗凳子,向山倍打过来。

  山倍用军刀一砍,那军刀嵌在了凳子里。一时之间,取不出来。四狗飞起一大脚很踢山倍,山倍丢开军刀,一只手来隔开四狗的脚,另一只手就来捞四狗的脚踝。四狗看他手脚甚是灵活,与他拳来脚往,渐渐地,四狗只有两招架之功,没了还手之力。

  那个山倍发力,一记勾拳狠打过来,四狗一时没有躲过,这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四狗心里暗叫不好。

  听得外面扑扑地脚步声乱响,似乎有许多人在往这里来。四狗心里更急了。

  闪身就往窗户那边走。山倍一闪身挡在了他的前面,嘴里喝道:“你的,哪里走?”又一拳打过来。四狗赶紧一闪,地上一个什么东西,被四狗踢得哗地一声响。山倍见了四狗欲跳窗而逃,赶紧一步踏过来,正好踏在了地上那东西上,那东西呼地扬出了一捧灰,恰好迷住了山倍的眼睛。山倍一时之间被蒙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急得用双手乱抓。

  四狗大喜,正要抢过来,门吱嘎一声正在被推开,四狗什么也顾不得了,跳出窗子,顺手关了窗子,攀着场边那根水管子,哧溜溜逃了。

  进来的是一伙日军,见了山倍在那里乱抓,也没有见到四狗跳窗。看了山倍手舞足蹈,还以为他在发什么疯,赶紧弯腰鞠躬。山倍听出他们的声音,急得指着窗户那里,说:“他在那里,快抓住他。”他此时难辨方向,指的是角落里一个大衣柜。那伙日军误以为有人藏在那个大衣柜里,立即拔枪,一起对准了那个大衣柜,喝道:“出来,出来!”山倍听他们如此大喝,还以为四狗就被堵在了那里,大喜,说:“活捉!活捉!”那伙鬼子咳了一声,逼近那个大衣柜,哗啦一下掀开大衣柜,里面却什么也没有。山倍急忙问:“抓住没有?”那伙日军奇怪地说:“什么也没有哇!”山倍气得哇哇大叫,咆哮起来:“逃啦!逃啦!快追。”那伙日军向窗口涌去,看见四狗下了搂,正在大街上飞逃,个个鬼子都指着那里:“朝那里逃了。”

  四狗在城里东躲西藏,他躲在了一个荒废的屋子里。那屋子甚是破落,屋檐坍塌,屋顶草屑飘飞,地上黄泥,老鼠在角落里窜来窜去的。

  四狗看了四下里,正在找藏处。

  听得外面扑扑地脚步声乱响,知道鬼子追来了,心里甚急。眼光瞥见角落里一个大衣柜,后面一个缝隙。他赶紧钻进去。

  刚进去,脚步声乱响,三四个鬼子过来,用刺刀乱捅,用脚尖乱踢。无论什么都被刺窜捅烂。四狗藏在衣柜后,看看鬼子过来了,自己手里捏紧了一柄破刀,还是随地捡来的。四狗心里一横,死就死呗,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子。心里正在如此寻思。

  忽然,外面有人扑扑地跑过去,那几个鬼子赶紧追出去。

  四狗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正欲出来。忽然,又有一个鬼子闪身进来了。四狗看他独身一个,在用脚乱踢什么。四狗心里忽然一动:如此躲藏,只怕要藏到什么年月。眼光瞥见了那个鬼子腰间的那些手榴弹,眉头闪念之间,忽地有了一个好主意。

  那个鬼子渐渐地走了过来。没有找到什么,正欲转身,四狗一个猛扑,一刀就砍了下去。那刀子砍在鬼子的脑袋瓜上。那个鬼子扑通一声就摔倒了,好似是被砸晕了一样。四狗无暇多思,将手里的砍刀,又狠劈了几刀,看着那个鬼子气都没有了,方才住手。立即解下鬼子身上的武装带,再剥下鬼子身上的衣服,三把两把,就把那个鬼子脱了个精光,和那鞋子都一并脱了,紧接着扯下自己的外套,脱下自己的鞋子,给那个鬼子套在了脚上,再把外套给他套在了身上。自己穿了鬼子的衣服,穿了鬼子的鞋子,扎好了武装带。扯了三个手榴弹,并在了一块。

  看看外面,听听还没有什么动静。跳在了一个大箱子上,看了外面的路径、屋舍,心里有了主意。

  将那几个手榴弹并在了一块,找一根破布条来扎在了手榴弹的弦儿上。

  拿好鬼子的大枪,爬上了墙头,将那颗手榴弹一扯,轰地一声巨响。炸得一个屋子都歪歪欲倒。四狗拿了鬼子的枪,拔腿就开始跑。

  此时,听得那声音,许多鬼子在朝这里冲过来。四狗穿着鬼子的衣服,夹在鬼子群里。、到了城门口,十数个鬼子与七八个二鬼子守在那里。四狗欲过去,又怕被鬼子看穿,正在那里踌躇。

  一会儿功夫,七八个鬼子排成一队过来了,看样子就要出城,四狗心里一动,立即跟了上去,尾随在那些鬼子的身后,大摇大摆就出了城。

  出城以后,那些鬼子顺着城墙绕弯,也不知要去哪里干什么,四狗身子一闪,与鬼子岔开了路,向着常山方向奔去。

  此时正值下午时分,天气干爽,倒也不冷。落叶在地上乱铺,荒草焦枯。一两只鸟雀在空中啼鸣。

  四狗知道鬼子造孽深重,害人甚多,自己此时又穿了这么一身狗皮,生怕被人打了黑枪,立即摘下鬼子的帽子,扔到了大路旁,又反穿了衣服,扛着大枪,向着那熟悉的路径大踏步赶。

  过了一弯又几坡。看看前面一个山拗口,周遭一片黑松林。

  四狗正要上山坳去喘气。忽然,前面唿哨一声,黑松林里窜过来几个人,个个腰里别刀,手里拿枪,看了四狗就喝道:“去哪里?干什么的?”四狗赶紧向前举着枪,心里唬了一跳,心里寻思:这个地方咋就出了这么一些人,看着不认识。停下脚步来看着他们,说:“我是过路的,你们又是干嘛的?拦住好端端的一条去路。”

  那几个人看了他腰间挂着手榴弹,相互对视一眼,一个哈哈一笑,说“说起我们的名头,只怕吓死你。听清楚了,我们是常山一伙,我们老大祝东尧。”听他几个说得眉飞色舞,四狗心里松了一口气,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那几个说:“一家人?谁和你一家人?”四狗呵呵一乐,说:“你们是新加入的吧,不认识我这个在外搞探听的。也难怪。”

  那几个听了,都放下了枪,说:“哦!真是!看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如何误认了自家人?”说着话,靠了过来。

  四狗正要注意看他几个。那几人,到了近前,忽地伸出手来,一起扭住了四狗。一个夺去了他手里的抢,一个去摘他腰间的手榴弹。四狗大惊:“瞎了你们的狗眼!”

  那几个哈哈大笑,说:“应该是瞎了你的狗眼。我们嘛,跟着我们走。”四狗急忙挣扎,却哪里挣脱得开。一个人说:“老实点,跟着我们走。”四狗脚下不迈步,一个用枪托在屁股上揍了他一下。四狗痛极,喝道:“你们是哪路神仙?敢来绑老子。”一个说:“去看了我们邱老爷,就知道了。”四狗才明白过来,说:“你们是一群狗腿子。呸!”那伙人不以为意。四狗又喝道:“你们敢如此对我,只怕我们常山一伙,不是好惹的。”那一个说:“知道你们厉害!但怎么着?你还不是落在了我们的手里么?”一句话,说得四狗只得自认晦气。

  那几个人将他拉拉扯扯,到了一个庄园里。那庄园,外面一道高高的围墙。

  进了大门,里面红墙绿瓦。几个家丁在里面抱手抱脚的说什么。

  一个喝道:“快去报告老爷,就说抓到了常山里面的一个。”另外几个嘻嘻一笑,说:“我们得老爷吩咐,在大路上去蒙混财,这下要得赏了,你们别眼红哟!”那几个好生羡慕,一个说:“要请客哟!”一个说:“我们自己勤快,我们自己的功劳,请你们什么客?”一个说:“请客?做梦吧你们这些懒虫!想吃白食门都没有!”一个嘀咕说:“这是得罪人的事!高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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