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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杨先生”黎厌知道杨晨名字,都是从红叶嘴里听说来的。

        黎厌看到杨晨并没有多大反应,他抿了抿嘴,问道“杨先生有事儿?”

        杨晨看到黎厌淡然的神色,眸中划过一丝诧异,“黎先生,我们家督军夫人有请。”

        语气中透露着对督军昔日情人的尊重,以及几分说不上来的怜悯。

        明明前几日黎厌去督军府时还一脸憔悴,摇摇欲坠,让人生出同情心去搀扶的样子。

        怎么今日就云淡风轻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就连说话的语气都疏离了几分。

        黎厌内心苦笑几声,果然是玩儿腻了,回家娶妻生子去了,督军夫人,应该就是那天早上坐在红叶旁边的女人吧?

        “好,等我,拿点东西”说着,黎厌不犹豫的转身回了房间,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木质首饰盒。

        “黎先生,沿着小路径直走进里面,督军夫人在里面等着你”杨晨开车带着黎厌来了督军府后院门口,是红叶的私人住宅区。

        一道拱形门像屏障般,将里面与外面隔离的像是两个世界,一个长满花草的秘密花园,与一个严肃到不能开任何玩笑的办公区。

        “谢谢”杨晨下车给黎厌打开了门,黎厌对着杨晨微微颔首道谢。

        黎厌下车往园子里走着,走的坦荡,不拘不束,没有畏惧,他也不需要畏惧什么。

        他要去里面对过去的半年做个了断;半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却足够让他对一个蛮横无理,嚣张跋扈的人动心,足够让他喜欢上一个人。

        他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穿过花草,穿过树木。明明一刻钟就能到的路程,他愣是觉得自己走了一个时辰,期间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感觉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

        终于,黎厌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栋华丽的三层小别墅,是他没有见过的。

        黎厌走进了别墅,敲了敲门,动作很轻,犹如害怕自己玷污了这栋华丽的别墅一般。

        “请进”里面的女人高傲的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慵懒与几分睡意,好像是刚睡醒。

        黎厌推门走了进去。

        进门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女人,身穿着一件端庄的墨绿色旗袍,侧腰部绣着几朵栩栩如生的鲜艳郁金香。

        雪白色的毛领披肩搭配着两串不同长度的珍珠项链,耳朵上的珍珠耳环,头上的白色长夹更是应景,坐在沙发上,如同一幅珍贵的自画像,画里的人端庄优雅,不拘小节,自带的高傲气场猛然迸发,与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气场截然不同。

        “你就是黎厌?红叶外面养的男人?”庄娴雅用从新打量了黎厌一番说道。

        “外面养的男人”这六个字何其的扎心,被人强迫半年,到头来落个“外面养的男人”。

        他图什么?图被人瞧不起?图被人当个玩具,玩腻了就扔?

        黎厌心里划过了无数句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他最后倔强的开口说道“我没有跟他,我也不喜欢他,这是他给我的钗子,就戴过一次,物归原主吧”

        黎厌拿着盒子的手抖了几下,才颤颤巍巍的两手托着放在了那女人面前的大理石桌子上。

        这是庄娴雅想了几十种结果中唯一没有想到的一种,她没有想到黎厌会如此坦率,没有想到黎厌会直接开门见山,不说废话。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是红叶半年来在听风楼听戏的票钱,加起来一共30块大洋,都在这儿”红叶又从袖子里拿出几张银票,放在首饰盒上面。

        “我们红叶不差这点钱,红家也更不差这点钱”庄娴雅起身拿起首饰盒,把银票放在了原来盒子待的地方。

        “你知道这个钗子意味着什么吗?”庄娴雅摸索着首饰盒,却迟迟没有打开,似乎是在等黎厌开口。

        “这个钗子是他妈妈的嫁妆。”庄娴雅说了一半,她拿出钗子,看着黎厌又说“意味着,它在谁手里,谁就是红家夫人认可的儿媳妇”她淡淡一笑,看着黎厌的反应。

        它在谁手里,谁就是红家夫人认可的儿媳妇…

        黎厌的瞳孔猛然放大,这句话如同一句魔咒在他心底里念了一遍又一遍。

        他开始怀疑,开始颤抖,明明这些字拆开来他都认识,也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为什么连起来的时候,他越来越不懂了?什么叫做红家夫人认可的?

        原本红叶给他时,他以为只是一根平平无奇,没有任何意义的普通钗子。

        他感觉自己在做梦,他想让小凤过来把他掐醒。

        过了几秒,黎厌恢复了正常,接着回答庄娴雅的话,“听风楼也不差钱。”

        好在这里没有第三个人,要是真有第三个人,那黎厌估计得被笑掉大牙了。

        你一个戏楼唱戏的戏子现在督军夫人面前说,听风楼不差钱,你什么意思?

        “夫人,帮我跟他转达句话,就说,以后不要出现了,就这样断了吧。”黎厌弯腰把银票挪了地方,推到了庄娴雅面前。

        说话时,眼中没有留恋,没有不舍,更多的是空旷。如同一副无情的躯壳一般,坚毅大胆,无所畏惧。

        “夫人,你找我的事儿已经完成了,我先离开了。”他已经把自己和红叶所有该断的都断了,他现在只想逃离这里,他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上一秒。

        多待上一秒,他都怕自己突然反悔,疯了一样把钗子抢过来。

        庄娴雅还没说话,黎厌就自己动了,迈着步子往门外走。

        “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庄娴雅趁他出门之际,再次开口。

        确实不一样,她今天把黎厌叫来,脑袋里想了很多结果,比如黎厌会死缠烂打;比如黎厌会以死威胁;比如黎厌狮子大张口;又比如黎厌大哭不止。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如此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那可真是太不巧了,督军夫人跟我想象中的一样漂亮。”闻言,黎厌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了一眼督军夫人,笑了笑,离开了。

        红叶的这位督军夫人确实很漂亮。

        他刚刚放在别墅里的银票都是他自己攒下来的,没有动听风楼公账一分一毫,他的错误不需要整个听风楼弥补。

        “看到没,他一个戏子,从人家军队的车上下来,不是有事儿是什么?”

        “还有之前,我见他脸色好的很,你看现在,那脸白的!多不像样子!”

        “这是被那位督军甩了?哈哈哈”

        “可不呗,要不然,他脸色能那么差吗?”

        “他跟别人可真不一样,看人家多深情,被人甩了,脸色看起来差,表面上看着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他们听风楼上一任楼主不也是这么郁郁而终的吗?能有什么不一样?”

        “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他们上一任那个楼主叫什么来着?好像也是姓黎,叫黎什么来着?”

        “黎,黎,黎,瞧我着记性,刚才还记得呢!”

        “唉,哦想起来,叫黎韵!这黎韵呀,年纪轻轻就死了,留下了个儿子还不是亲生的!听说为了那个男人,到死都没娶妻!”

        “奥,原来不是亲生的,我还以为不是,等等,那个叫黎韵的居然是跟男人搞?太荒唐了!”

        “荒唐什么?说不定他留下的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也是跟男人搞。”

        “都是苦命的主儿,深情人儿碰上个无情主!有苦没地儿诉哇!”

        自此,黎厌恢复了状态,便又像遇见红叶之前那般,安逸的过着每一天的生活。

        而红叶就没那么幸运了,过了没有一个月,就被放了出来,红仁寿把他调去了北城,还派了身边人跟着他,对他严加看管,杨晨跟着被调到了北城,两个人稍微有一点轻举妄动,都会被红仁寿发现。

        他面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想黎厌的,那天他老娘把钗子拿到了他面前,给他说了一堆绝情的话,但是他根本不相信那是黎厌能说出来的话。

        一年后。

        这次,天气很好,也是开春,到处都飘荡着白花花的杨絮毛,弄得满大街都是。

        “黎厌,走吧!”来人声音粗噶,但人长的和声音并不贴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人。

        这人是去年红叶消失不久后,调来的,是北城的前督军,那次南北一战后,嗓子伤了,声音也毁了。

        也如同一年半前,和红叶那气势一般,不顾阻拦,直接推门进了楼里。

        话落,他抬手一挥,身后出现了几名士兵,上了舞台就把黎厌给绑了,又长又粗的麻绳绑在雪白的手腕上,不过一会儿就被勒除了红印子。

        “这是干什么?放开我!”黎厌眉头一皱,不知所以然的就被人给绑了。

        李徹苏幼澄领头的一众角儿,化妆的没化妆的,化了妆上身裸着的,一下子便从后台冲了出来。

        “这是干什么?我们听风楼一向安分守己,为什么要绑他?”李徹走到那男人面前,问他。

        “别担心嘛!不干什么,伤不了他,带他去见见世面”那人脸上的笑意,让人看了忍不住的胆战心惊,说着,就见他勾了勾手说“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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